缅怀阿老

缅怀阿老
张四刚
（北京市河北梆子剧团）

今天（2014年12月24日）是我国当代最杰出的戏曲艺术理论家，表演艺术家，原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阿甲老人与世长辞二十周年，回想起与阿老交谈的情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令人不胜缅怀。

阿甲老人（1907-1994），中国当代著名戏剧编剧兼戏曲理论家，表、导演艺术家。阿甲原名符律衡，曾用名符正。1907年生，祖籍武进，定居无锡宜兴蜀山。阿甲自幼随父读书，爱书画，尤喜京剧。他生性聪颖，常为乡邻写字作画，在当地有“十灵童”之称。抗战爆发后，他投奔革命，1938年春赴延安，考入鲁迅艺术文学院，是时始用艺名“阿甲”。毕业后，任鲁艺平剧研究团团长，开始了京剧改革的实践之路。1942年，成立延安平剧研究院，阿甲任院务委员、研究室主任，后任副院长。新中国成立后，阿甲任文化部戏曲改进局艺术处副处长，1951年任中国戏曲研究院研究室主任，1955年任中国京剧院总导演，1961年任京剧院副院长兼艺术室主任。80年代起，他历任中国京剧院名誉院长、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艺术研究院顾问、戏曲理论博士生导师等职。

初访阿老，是在1992年元月，我随保定地区老调剧团进京演出《寇准背靴》一折，为了探寻艺术真理，征求专家意见，几番苦寻，终于找到了阿老的寓所，见到了这位84岁高龄的老人。

瘦高个儿，面容慈祥，花镜之后，一双亲善的眼睛依然那样炯炯有神。一番亲切的交谈之后，邀请老人第二天观看我们的演出，老人欣然前往。

3个小时的演出，阿老聚精会神看到最后，老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上台与演员们一一握手并合影留念，又对每一个戏和演员作了认真的点评。临别上车时，阿老握着我的手恳切地说道：“明天我在家等你。”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左右，我如约而至，老人兴奋地开口便说：“没想到，你们虽是地方戏，但不土、不俗，有很多与京剧相通的东西。”略停片刻，他又接着说：“你应搞个大戏，观众就更明白了。《寇准背靴》很受欢迎，身段很优美，漂亮。。。”接着，阿老又为我们讲解理论知识，边说边动，时而舞之，时而蹈之，时而念之，时而唱之，使我大开眼界。

之后，我向阿老汇报了一些我刻画人物的浮浅体会，阿老连声说：“好，只要动作有目的性，不游离人物，达到内外统一，形神兼备，在不失美感的基础上，体现艺术的真实性就没问题。。。”

当阿老看了著名画家苏静为我画的《背靴》图后，欣然动笔题词留念：“寇准舞台跑，也在宣纸藏。舞台寇准为初家，纸上寇准守书房。”阿老如此鼓励，真是愧不敢当啊！

刚放下笔墨，来了一位司机接阿老开会，才结束了这一生难忘的珍贵的艺术课，临走，阿老高兴地说：“来，与寇准合个影吧！”回保定不久，阿老来了一封信，认真详细地谈了《背靴》剧本的写法，层次鲜明地分了三个段落，老人是多么地爱惜人才，喜爱艺术啊，感激之情终生难忘。可喜的是，现在身在北京，两个版本的《背靴》都已问世，愿老人地下有知，您的探索艺术的精神和思想品德永远是我们的楷模和学习的典范，愿老人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