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英(1937年—) 潮剧名花旦,表演灵巧俏丽,动作规范,也能反串刀马旦,主要作品有《闹钗》《铁弓缘》《挡马》《八宝公主》等,曾参与《辞郎洲》《八宝与狄青》等多部剧目的动作设计和导演,曾作为示范表演拍照留档的演员,参与1962年潮剧花旦表演艺术整理,是建国后潮剧有代表性的花旦。
【参加赛宝潮剧团和戏曲演员训练班】我1954年参加赛宝剧团,当时读初一,没读完就考进了剧团。新演员去到就是先练基本功和唱念,大家都一样。白天练功,晚上就去舞台上帮声和敲铜钟,敲铜钟是为了培养演员的节奏感,帮声相当于在练声,帮声的同时也可以看台上的表演,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我非常喜欢看别人演戏。慢慢就开始演一些配角,练场胆,新演员都是从这些起步的。每天早晨5点钟,我们就起来练功,白天都是排练,晚上演出前,比如7点半开始,演出开始前我们就到舞台上练基本功,新演员都要经历这个阶段。
1956年,汕头成立戏曲演员训练班,我被选派去参加了第一期。培训班设在商业街,有一个大球场,我们在那里练基本功,为期3个月。基本功都是练台步圆场,腰腿身段,手法等等。练功很辛苦,比如练踢腿,要正踢,侧踢,一次来回就要200下。练圆场,练碎步,球场那么大,我们练碎步的时候,拿了一张纸,夹在两膝,这样来练。旁边看的人都说,哎呀,你们看她们这样走,要走到北京,不知道要走多少年。就是我们练功练到旁观的人都觉得很辛苦,但是收获也真大。
【参加广东省潮剧团】参加训练班3个月后,就成立广东省潮剧团,我就没有回去赛宝了,去了省剧团。成立省剧团都是在各班调人,训练班的人没有全部都到省剧团,赛宝当时就是调了我和炳松师父。成立省剧团之后,领导是林澜同志,还有(陈)名贤同志,(张)伯杰同志等,不少都是从文工团来的,是新文艺工作者。这些人参加剧团后,剧团的环境氛围和以前的戏班就不相同了,领导艺术也不相同。这个团是要代表潮剧的,所以很重视思想建设和艺术建设,我们这批人在他们的领导下,思想进步非常快,接受新事物也快。老师父教了老传统,在这里又接受了新思想,大家都非常活跃。这个团成立时只有9个女演员,戏都是精选出来的,比如《陈三五娘》《苏六娘》,“三块宝石”《辩·扫·闹》。
【1957年上京演出】省剧团成立后,第二年1957年4月就要去北京汇报演出,当时是潮、琼、汉组成一个汇报演出团。去北京后,除了演出,还参加了在天安门广场的花车巡游。巡游的当晚要演出《陈三五娘》,主要演员就得安排他们休息好,所以我们这些没戏的演员就去参加游行。我化妆成益春,(黄)瑞英化妆成五娘。前一晚的3点就要开始化妆做准备,第二天10点正式彩车巡游,我们都是又紧张又激动。乡亲们看到潮州戏上去演出,还晾出大幅的“欢迎潮剧进京演出”的标语。这是1957年五一的事,过了几天就去怀仁堂汇报演出。
去北京怀仁堂汇报演出,潮剧的演出剧目是《扫窗会》,排在第二个节目。我被安排在台上帮声,台上除了主要演员,就是几个帮声和打击乐、弦乐的人员,其他大部分人都在后座,不能上台。文化部的领导开玩笑说,你们这些小鬼,小小年纪就接受毛主席的接见,我们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要遇见主席都很难。演出后,毛主席起来和演员握手,和主要演员握手完要下去的时候,我刚好在第一排,(陈)馥闺过来就是我,林澜同志站在最后,毛主席经过我们那,就再和我们握手,然后才下去,真幸运,我还留有照片。毛主席下去后,幕落,周总理站在中间,大家就围着周总理,他询问我们剧团的情况,和这个说几句,和那个说几句,大家特别开心和兴奋。那天晚上回去,个个都雀跃,高兴得睡不着,领导就说,大家都去写一篇文章,每个人都要写。
【我的行当与角色】进赛宝和省剧团,我大体都是演花旦,后来有跨过个别刀马旦。进剧团,老师父都会看你整个人的身段,这个适合演花旦,这个合适演青衣,从你的形象,确定你比较合适的行当。花旦就要小巧玲珑,要求动作要灵活,乖巧,要有这种味道。花旦入门,在赛宝的时候,是跟着大家一起学基本的动作,都是师兄师姐们在带。我们进团后,有专门老师来教的非常少,后来的戏校,才有针对性,什么行当就什么老师来带。来到省剧团后,我的花旦就是 卢吟词先生教的,我的花旦动作总体就是来自卢吟词先生。
我在剧团的角色,基本是演B角,C角,因为上面有几个师姐,都是好花旦。当时每一个角色,不论什么行当,都有ABC角,目的就是尽量让演员有机会实践。比如《陈三五娘》是(萧)南英演益春,后来她有了身孕,我是B角,就顶上去,在大光明、大观园都有演出。《苏六娘》是(陈)馥闺演桃花,(黄)瑞英是B角,我是C角。大场面大体都是A角去演,下乡有时候就B角、C角去演,去实践。虽然是B角、C角,但是排练的时候我们都是一直跟着,在旁边看,学习。
【参与教学、动作设计与导演】我在剧团,多次外出去学习,领导也比较信任,新演员考进来,经常叫我带她们练功。早晨5点钟起来练功,练到7点多,吃完饭,8点多就开始排戏,晚上演出,一天三场,排得满满的,每一批的新演员基本上都是我带她们练功。从省剧团时期,1956年开始就有带,到每一处招生我也都有参加。带一段时间后,看着如果不合适,就让大家回去,有的就留下来。演员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有的表面看各方面都不错,但是学起动作,达不到要求,要发展下去看起来有难度,就只好让她回去,演员这个行业还是要有一点天赋的。
因为要带新演员练功,所以自己首先要练好基本功,也需要思考怎么带这些新演员。老师父教我的时候,都是示范表演,我们跟着学,然后老师父再来纠正。在带新演员的时候,我经常回想卢吟词先生教我的动作,一个连贯动作里面是由多少个分解动作组成的,有什么要领,分拆后再教给新演员。这个过程对我自己的提高也很大。后来1962年,潮剧开展花旦行当表演艺术的整理,我也被选去拍摄花旦的各种表演程式,留档保存。
我在当演员的时候,剧团领导就让我参与了一些剧目创造,我做过《陈三五娘》的场记,担任过《辞郎洲》《八宝公主》的动作设计,参与过《雾里水车》《八宝与狄青》《益春》等剧目的导演。我觉得,以前的导演和领导对我们这批演员的成长,帮助非常大。以前每一个戏,导演要求都非常严格,都用苏联那一套理论来要求演员,每一个演员,甚至就是出台后就只有一句念白的佣人,导演都要求写角色自传,导演做好剧本分析后,就让演员去写,让演员自己去创造。这种要求对演员提高创造能力,帮助相当大。以前排戏经常会成立动作设计小组,听导演分析剧本后,就帮助设计动作,导演来挑选。我参与了不少动作设计,还有其他人,烈明啊,素贞的,一般都有好几个人。《八宝公主》我参与了动作设计,后来80年代中期排《八宝与狄青》还参加了导演组,执行导演是吴峰,导演组还有俞世明和谢素贞。导演和动作设计要服从潮剧,也要根据剧情和角色,比如八宝公主出来就要有少数民族的东西,吸收新疆舞蹈一点点元素,用上去刚刚好,看起来又是潮剧,又不会变成新疆舞。
【基本功很重要】花旦的表演好不好,还是基本功的问题,我们潮剧无论哪个行当,站式、腰、眼睛、动作,都要到位,腰一定随动作有变化,眼神要随着手的动作。现在有一个比较普遍的问题,就是腰经常都是直挺挺的,腰腿功不够。站要有站姿,腰一定要软,有律动,一个动作做出去,腰肯定要随着动,现在好多都没有腰。眼睛和动作也是,动作去到哪里眼神就要去到哪里。这三者的结合和节奏是一样的,是一个配合连环。
我不是很高,鞋子有略加高,加一点点,因为鞋子太高无法走台步,太硬。现在鞋子都加得太高了,无法走台步,太粗。跑圆场要讲究一阵风,什么叫做碎步,要求一定要脚接脚,穿裙子的时候,脚尖踢出去,裙子跟着轻轻摆动,是看不到演员脚的。现在如果台步走快一点,裙子一踢起来,看得到每一个台步都很大很大,跑圆场的基本功打得不好,台步基础打得不好。现在感觉基本动作都有学,但是功夫不到位,功夫不到位做起来就比较粗。我们这一代人,姚璇秋这一代人,老师父要求非常严格,你一个动作,一个台步,一个眼神,包括配合,要求都非常严格,经常来了再来。我们这一代的事业心也非常强,既然进了这一行,就一定要做好这一行。
潮剧旦行要演好,基本功一定要扎实。潮剧旦行的基本功其实是一样的,都是12个基本动作。圆场台步的基本要求也是一样的,跑圆场要求脚接脚,可以是一个脚距,如果是走台步的,那就要求要半步,半个脚距。在这样的要求下,再去分出行当,花旦的台步就要俏,闺门旦的台步就要稳重一些,青衣就要更加大方更加稳重。现在的台步太粗,加上腰腿功不够,走起台步人就摇摆,加上穿高鞋,就很不好看。基本功如果扎实,不管圆场跑得多快,上身都保持得非常稳,脚下就如一阵风。所以基本功非常重要,从基本功才去分行当,需要什么动作,再根据人物的性格和要求去设计。
【打好传统基础再向外学习】省剧团北京演出后,就一路到南京、上海巡回演出,去南京演出,就去向外剧种学习,去到上海是去学习,学习越剧啊,京剧啊,昆曲啊,都有向他们学习。我自己学了扇功、手帕功、翎子功,我学越剧的多一些。学了回来之后,领导说,一套一套都教给戏校的老师,增加教材。这个种做法,是对潮剧事业的一种远见。1958年,我又和(杨)烈明去广州京剧团学《挡马》,(谢)素贞和(林)二成去了上海,也是学《挡马》。回来后,(谢)素贞本行是刀马旦,潮剧第一个刀马旦,所以她演A角,我演B角。后来《铁弓缘》也是这样。
潮剧的花旦很有我们的特点。为什么大家看潮剧的花旦,觉得很舒服,我们比较温柔,清淡,配上潮州音乐,综合起来,和潮菜一样,大家比较容易接受。花旦在潮剧是比较突出的,丑也比较突出。京剧的花旦总体感觉比潮剧“重”,动作也比我们开放些,动作素材比我们丰富,潮剧比较“文”。比如京剧花旦的跳跃动作,潮剧就没有,我们都是小跳,然后轻轻地落地。现在我看年轻的演员学习之后表演,确实是没有融化,我们讲究碎步,横步,学了之后没有结合,和我们的风格不吻合,一看就知道,所以要在我们潮剧的基础上去吸收。
潮剧的花旦非常小巧,灵活,在潮剧花旦的基础上,再去学习别人的花旦,就不相同。我们那个年代,领导们也都特别强调,去外面学习回来之后,还是要姓潮,潮剧还是要姓潮,不能照搬,照搬观众一看就知道,会说怎么不三不四,内行的一看就会说,这不是潮剧。所以要在打好原来潮剧传统基础的前提下,去吸收外来的长处。
我们潮剧虽然就是12个基本动作,“坛圆数钱”,就是这么几下子,但是很讲究,我们的动作讲究要圆,出手要圆,不能有棱角,指法是姜牙指,京剧是兰花指。比如想计,送手,都要圆,京剧就不是这样。京剧动作也不会硬,各人的规格不相同而已。“花旦平肚脐,小生平目眉”,潮剧就是这样讲究,这些是潮剧的规格,花旦的动作就是要在肚脐这个位置,不能高,小生就不能高过眉毛。我们有我们的传统,去学外来的,要先打好我们的传统基础,再去学习,吸收外人的长处,化成我们自己的,来充实我们潮剧。京剧昆曲,一句念白,边念边做动作,比如《梅英表花》,边唱边比,动作非常多,潮剧就没有这样,他们动作素材多,比较繁复,比较丰富,我们应该学习后增加到我们的表演中去,丰富我们,但是不能完全搬过来。一些动作不见得全部要和他们完全一样。
【要学会学习融化】我有跨刀马旦,刀马旦我就是学了《挡马》一个戏,主要是学习京剧的东西,但是我们的表演没有他们的风格,还是以潮剧的风格来演。我学了刀马旦后,有一些小生的动作,杨八姐出来是女扮男装,所以后来还演过《赵氏孤儿》的孤儿,在泰国演出。学习之后一定要融化。潮剧的武功比较薄弱,但是也有特点,我们是南派武功。《打花鼓》《铁弓缘》都有南派武功,但是这两个戏其实我们都是向外学习来的,学来后我们结合潮剧的特点,化成我们自己的。比如《铁弓缘》里面的打拳,就全部是我们潮剧自己的东西,整个戏的基调是京剧的,动作我们就融入南派武功,这样就化成有我们自己有特点的戏。京剧的拳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我们蹲得这么低,我们的马步很低,他们的腿和我们也不一样,南派武功就是要求马步要直,挺胸收腹,要求不相同。80年代演《香罗帕》,去香港演出,里面的扇功也是学习来的,但总体的格调还是潮剧花旦的格调。
【一方水土养一方文化】潮剧和京剧的不同,主要是剧种所处的人文、水土环境不同是造成的,潮剧如果按照京剧的那种风格来表演,就会觉得格格不入,因为在那一方水土就出那一方的文化,肯定不同。比如豫剧,非常高亢,唱腔和我们不同,京剧也和我们不同,但是上海越剧呢,就比较接近了,人家看上海越剧,再看潮剧,就会说,你们这两个剧种,有点接近,表演风格,音乐,化妆,看起来都比较雅致温柔,有江南的东西,这都是水土的问题。还有音乐,我们潮剧的音乐,大家听了都觉得太有特点了,非常悦耳。
【潮剧应该向外学习】自从潮剧向外学习之后,各个行当确实丰富了非常多。潮剧从老师父传下来的家底,还是不太厚实,没有大剧种那么丰富。因为潮剧以前不是科班制,都是以戏带人,以师父带演员,有点师承这样带出来。不是科班制,就没有说练了多少年基本功,打好基础然后才来演戏,外面的大剧种就是科班制。所以我们有我们的特点,他们有他们的特点,但对比起来,他们比潮剧就要来得丰富,包括花旦也比我们丰富,有时候一句念白就那么多动作和转身,累得很,如果演员没打好基础,演这些戏是很累的。我们就没有这样,我们要唱什么演什么,就是那么几个动作,相对固定的,我们没有他们那么丰富。所以我觉得潮剧还是需要多多向外学习。
【演戏要从人物出发】基本功打扎实后,主要就是学习融合和体会角色的问题了。自己的基础没打好,去学别人的东西,别人的东西比较新鲜,就给同化去,基础如果打得扎实,别人的东西学来后去融化,就会合适点。还有每个角色,无论什么行当,都是要通过演员本身的思考去体会,体验,提高,如果学了这个小姐,就是永远是这个小姐,今后演另外的小姐,也还是这个小姐,肯定不行。
演戏一定要从人物出发,以前的导演和领导都非常强调这一点,怎么表演,都要根据人物的身份去设计动作。《陈三五娘》的益春,是用水袖的,所以她的表演就要介乎花旦与闺门旦之间,《闹钗》和《桃花过渡》,小英和桃花是穿彩罗衣的,拿两条结带,是潮剧比较传统的花旦,动作肯定不相同,小英和桃花的动作就要乖巧,要俏,益春就要大方一些。
小英这个人物,身份不高,从小给公子欺负,小姐的凤钗丢了,都很难受,有些哀怨了,还给公子责打,无中生有,这是事件的基调,也是人物性格的基调。桃花呢,也是丫头,但属于热心帮助别人的这种性格,为了阿娘和表兄的姻缘,非常热心,她是这样的人,就不相同了。《铁弓缘》的秀英,出身不相同,会点武功,有点小市民,有点泼辣,敢说敢干,很利落,连裤带断了,都还敢说,有点江湖的味道,表演比较外露,什么都敢说,对着母亲也敢说。小英这个人物就不行,她对夫人只有惟命是从,哪里敢乱说,心里一肚子委屈,最后为什么敢和公子对驳呢?明明公子你老是冤枉我,才敢对驳,但也不敢太放肆,所以各个人物都不相同。
【龙套与“活布景”】在广东省剧团的时候,剧团成立的目的就是要为树立一个示范性的团体,为潮剧争光,任务就是示范演出,汇报演出,出国演出。因为是潮剧的代表团,别人都要看你,演戏演得怎样,其他剧团都在看,都要向你学习,所以一定要做好,无论是主角配角,要求都非常严格。
去北京上海演出的时候,我们站在两旁的婢女,都是有表情的。台中央主角在演戏,是悲是喜,你站在那里虽然没有动作,但是你的眼神有配合,当然也不能抢戏。就比如你现在在说话,我在听你说,有互动,不能你在说话,我望到其他地方去了。京剧就没有这样,京剧的龙套就是直挺挺站在那里,我们就不相同,我们有配合,这就是我们比他们好的地方。当时去演出,大家都说你们潮剧的龙套还有表演,四个婢女是活布景。这得益于导演的严格要求。(郑)一标同志说,主角在台前表演,你用不用看他?主角的悲喜你都要关注,不能走神。(郑)一标同志对这些细节非常考究,整台戏在演出,边幕也好,布景也好,他都会要求不能出一点差错,因为这些如果没有固定好,风一吹,有一点摆动,观众在下面马上走神,就象整个会场在开会,台上个个很认真,有一个人突然走动,下面的人肯定就看过去,就走神,这样就会破坏观众看戏的心情。
【艺术需要良好的氛围】我们这代人的成长,得益于一批好领导好导演,也得益于有一个好的艺术氛围。林澜、郑一标等等这些新文艺工作者,都是好导演,好领导,还有吴南生同志,遇到这些人对我们真的是非常荣幸,对我们的思想和艺术修养的提高帮助非常大。我记得林澜同志经常对我们说,你们呀,不仅仅就是演戏,琴棋书画拳,诗书歌赋文,都要学,文化修养提高了,演戏才有内涵。当时不少演员都去学乐器,比如(姚)璇秋学了古筝,(黄)瑞英学了打鼓,我学了琵琶。1959年拍完《苏六娘》之后,在广州与港方联欢的时候,我和(姚)璇秋还上台去表演过一段《矮子登楼》呢。真的是不相同的,一个团的领导,领导艺术怎样,对下面的人影响是完全不一样,就好像你出身在什么家庭,教育出来就不一样。省剧团当时艺术也好,修养也好,台风也好,真的是首屈一指的。
我们演员与演员之间的氛围也很好,交流沟通很多。比如今晚要出台,会交代姐妹们,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好的,演出完和我说,大家都非常虚心,互相交流很多。这是非常难得的,因为艺术是深不可测的,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她都不相同,要认真去对待,一丝不苟去对待,她就会不相同。如果说演完就完了,反正完成任务了,就没有进步。我们那时大家都互相提意见,氛围很好。
(刊登于2014年12月11日《汕头电视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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