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当命运将我安排成为一名潮汕人的时候,我与“潮剧”的渊源便开始了,尔后,这种情怀便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当我还是一名婴儿,牙牙学语时,奶奶总会边摇着摇篮,边吟唱起潮剧。我对“潮剧”的记忆,也是从那时侯开始的吧。

奶奶每每吟唱起潮剧,她的眼睛总是流光溢彩,仿佛眼瞳里藏着一湾黑色的清泉。奶奶对潮剧,甚是喜爱,就像年轻人对流行音乐的追求一样。不仅是奶奶,家乡的老人们也总会在悠闲的午后泡起一壶工夫茶,在茶烟袅袅中听着从收音机里面传出来的悠扬的潮剧,一只手拿着茶杯品茶,另一只手轻拍大腿轻声吟唱起潮剧。而吟唱到动情之处,更是手舞足蹈起来,像孩子一般的可爱。

在奶奶的引导下,我知道《桃花过渡》、《柴房会》、《陈三五娘》等等的潮剧故事,我幼小的心灵里,也慢慢了解潮剧这一极具潮汕特色的戏曲。潮剧成了我心中美丽的传奇符号,就这样,老一辈人喜爱的潮剧陪伴我度过了童年时期。

我的母亲,也深爱着潮剧。她总喜欢一边绣花,一边吟唱。我告诉了母亲,我想更深入地了解潮剧,并希望从母亲那里得到答案。然而,母亲笑笑说,作为一个潮汕人,关于潮剧的历史你要自己去寻找。

后来,母亲给了我一堆资料。也正是这些资料,带着我进入了潮剧丰富多彩的世界里。潮剧涵盖着潮汕独特的语言、习俗、风尚,及其长期积淀下来的人文传统、审美情趣,一直处于不断的沿革嬗变之中。由开始以“土音”搬演南戏,到用“潮腔”演唱地方故事,再到广收博纳而成独具一格的地方剧种,称谓从明之潮调,清之潮音,到新中国成立后称为潮剧,一步步迈向完整和成熟。潮剧既适应潮流,又不断吸收潮汕民间养份,不断民性化、地域化。潮剧音乐,好些都是从流行潮汕久远的佛曲、庙堂音乐、大曲、八音大锣鼓吸收融化而来,具有独特的地域风采。

如果说,奶奶给我的认知,是传说中的潮剧;那么,母亲给我的认知,则是潮汕地区古老戏曲艺术之花——潮剧。

2006年的九月,我带着高考的失意走进了韩山师范学院。这个宽容地接纳了我的古老学府,却意外地再一次又连接起我与潮剧的记忆。

韩水傍着韩山绕,韩山环抱韩园座,韩山青青兮,韩水悠悠兮,潮剧的风骨早已深深地融入了韩山韩水之中,倾注于古老的韩园之中。于是,这一座拥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韩园,无处不在地传诵着一种关于“潮剧”的文化,处处洋溢着潮剧的文化气息,弥漫着潮剧奇异的风情。您听,那是年老的教师在韩山之下吟唱着的潮剧;您看,那是师生共同用心血与汗水浇筑的潮剧动漫;您瞧,那是学生动情演绎的潮剧……韩山师范学院成立了大学生影视动漫游戏创新实验基地(潮动画工作室),为有志于从事动画、漫画、影视、平面设计、游戏、网站建设的创作和科研的学生提供了良好的实训平台。韩园师生更是创作出了高质量的动画片《柴房会外传》,取得在全国动漫学科中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第五届全国大学生原创动画大赛的金奖。

潮剧的悠扬之声在潮汕这里已经延传了几百年,历史的延续,久远的咏叹,历史便把岁月珍藏在心底,造就了潮剧。潮剧,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小步一小步地前行,走过繁荣,走过衰落,终于沉淀出属于自己韵味的宁静,平平淡淡却尽显古老沧桑的厚重感。她显得是那么的恬静,沉着而稳重。

也许,这一种“潮剧”文化的根早就在岁月中,默默潜藏,默默演化,然后,潜伏于潮汕传统的文化当中。我似乎明白了,父辈们对潮剧的痴迷,也许并不是出自于一种廉价的地方观念情结,而是“潮剧”这两个字早就浸润在潮汕人们的血脉之中。

关于“潮剧”的文化,也将会在潮汕这里永远地流传下去,保留着永恒的记忆,在历史的沉淀中成为一种文化,一种精神,直至永远。
  而奶奶与母亲赋予我的“潮剧”情结,将在我的血液里永久地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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