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开嗓吼两句二人台,时而低哼一段俄罗斯曲调,时而说上几句天津快板,时而又起身走个台步,明明是一堂枯燥的理论讲座,愣是变成了一堂生动的示范教学。

讲课者是武利平。他受市文联百位名家进包头大型系列培训活动的邀请,来为我市广大戏剧曲艺从业者和爱好者讲述自己从艺的经历体会和他对二人台艺术的认识。

剧团礼仪今天都不过时

武利平的母亲是一位山西梆子演员,父亲是音响师,经常要随着晋剧团下乡演出。年幼的武利平便跟着母亲四处奔波,“剧团里有个打马锣的老汉负责看我,在马锣下放个小板凳,我就坐在马锣下,困了就睡在后台”。

今天回过头来去看这一段成长经历,武利平认为这是他艺术之路的起点,“母亲生下了我的躯体,但剧团激发了我对戏曲的欲望”。他9岁首次登台便是在剧团的演出中,“晚上才演出,下午2点就缠着我妈给我化妆了”。

他从剧团学到了很多“规矩”,“比如彩裤要叠好了才交给服装师”、“比如要尊重鼓师、琴师”,这些基本礼仪在他看来时至今日仍然不过时。

他与观众之间的深厚情感也是从这时开始建立的。“我就是在三尺舞台下那些观众的温暖和哺育中长大的,没有城市观众和农村观众的概念,观众就是观众”。

宁可一世不用不可一时不备

1972年,少年武利平被凉城县乌兰牧骑选中,成为其中年龄最小的一名队员。当时的乌兰牧骑中,有十几位来北京、天津的知识青年。这些知识青年对高雅艺术的追求,直接或间接地塑造了武利平的艺术品位。

“在乌兰牧骑,有我很多个第一次”。武利平告诉大家,他第一次知道了天津快板和李润杰,第一次从33转黑胶片中听到俄罗斯曲子,第一次知道有“咪咿咿-吗啊啊”这样的洋发声,还第一次学习跳芭蕾,这些被武利平称之为“先进文化”的知识,培养了他开放的艺术态度。他借此提醒台下的年轻演员,不要局限在本专业以内,“唱晋剧的就一直唱晋剧,演漫瀚剧的就只练漫瀚剧”,而要多学一些知识,“宁可一世不用不可一时不备”。

听到“手拉着那太春的手”

全场雷动

武利平是著名的二人台演员,但听众却不知道,刚开始接触二人台时,他及同事们都有一些抗拒的心理。“那时刚刚改革开放,恢复了二人台,我们开始学一些二人台新曲子,写了新词,但听着总觉得别扭,尤其那些北京、天津的队员,觉得不好听”。

但是下乡演出时,武利平改变了看法。“早上还在那儿吊唱腔的时候,人们就三三两两地围过来听了”。他心里一动,看来,观众们是接受二人台的。后来的正式演出更验证了他的看法,“我们在凉城演第一场《走西口》,场内有1200名观众,场外有近5000人涌动,以至于我们的一半队员不得不出去维持秩序了”。那时的《走西口》,还不能以“哥哥妹妹”入词,只能以“太春玉莲”来指称人物,但当演员唱到“手拉着那太春的手”时,全场立刻掌声雷动。自此,武利平坚定了在二人台艺术道路上走下去的决心,包括后来他在台上塑造彩旦等女角,也是因为“底下观众笑得都不行了”才一路演下去的。

二人台改革不能盲目

就现在的二人台来说,武利平认为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传承不够,改革盲目”。他打了比方,“就像我们吃莜面,总要先知道莜面是做成鱼鱼好吃还是做成窝窝好吃,是蘸着凉汤好吃还是配着热汤好吃,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先掺上白面做出个莜面汉堡来”。他认为,必须首先尊重二人台的传统,认真学习二人台的戏剧程式,然后再来谈如何突破,否则盲目进行改革,“怕是会连二人台的基本元素都改没了”。

另外,他认为二人台表演不能一味盲目追求低级趣味,“虽然是地方小戏,但也要注重挖掘其为文化内涵”。他举当年来包拜樊六老艺人为师为例,说明了表演要从人物本身的情感出发,要对人物有自己的体会,而不能只是简单的念词。

他对二人台的创作有自己的思路,即“三个一批”,“要挖掘整理一批传统的优秀剧目,新创一批反映今人情感的剧目,平行移植一批其他剧种中的优秀节目”,真正让二人台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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