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陕西省府谷县、神木县人走西口,赶着车拉脚,有“紧七慢八”之说,就是从府谷出发,快点走七天可到达包头,慢些走得八天到达。徒步走又有“紧六慢七”之说。但其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渡过黄河到达今天的包头市东河区二里半渡口。被称为“西口”的雁门关和杀虎口,是万里长城的重要关隘,是“口里”“口外”的分水岭,同时更是军事要塞、邮驿要冲。隋、唐、宋抗突厥、拒辽金多出此关。明代以来,官府在此设兵把守,且多为骑兵。阿拉坦汗多次率兵攻打明朝。也从此关冲入。万历年后,明朝实行较为开朗的政策,准许北方游牧民族与内地互市。关口之外的城墙底下,至今还有圈马的大型交易市场遗址。出关后,东侧为内蒙古凉城县境,西侧为和林格尔县境,中以苍头河相隔。

 那些走口外的人,有世世代代种地的农民,有各行各业的匠人,有人支人,有商人,有失落官场的小官吏,还有到塞外掘金银的淘金者等等。他们偏安一隅,苟且生存。他们先是春出秋归,称为“雁行客”,但经济稍有好转,就携家带口北出口外定居,随着带去当地的民歌、秧歌、戏曲以及各种乐器和器乐曲等,在新的生活环境中,形成了特有的艺术形式——打坐腔。到了清代末年,发展成为以民歌加舞蹈的艺术形式——玩艺儿,或称打玩艺儿、蹦蹦,其艺术团体被称为玩意儿班子。这就是二人台的前身,据此,可以追溯到二人台作为农耕文化艺术悠久、深厚的历史渊源。

在清朝中后期或者此前更早的时候,“走口外”不是随随便便想走就走的事儿。虽说边关守卫时紧时松,但毕竟不能,也不可能因收成不好,或天灾人祸,口里,也就是晋陕冀宁地区的百姓,就背上铺盖卷儿上路那么简单的事儿。走口外不仅要越过万里长城,还要穿过黑界地,也就是当朝统治者设置的“无人区”。清朝顺治年间,当朝皇帝为加强对鄂尔多斯部落的控制,进一步明确伊克昭盟盟境的四周界限,并以南侧长城为边界,向北推进50里,划出东西长约1000多里,南北宽50里的一块儿长条禁地,明确规定人民不得逾越长城进入鄂尔多斯7旗和察哈尔放牧地区,其中对伊克昭盟南界的管理最为严格。

 修筑万里长城主要是用作军事防御。明代之前,每逢边关战事吃紧,杀虎口、雁门关、马市口、张家口等关口,有重兵把守,阻止口里口外的人员来回流动。而明长城的修筑更是为了阻止关内农耕民族与关外游牧民族交往。

 土默特首领阿拉坦汗为通关,时打时和,几十年才与明朝达成互市的协议,但也仅仅是边关贸易,不允许大批移民。为了防止游牧民族用铁打造武器来侵犯,明朝在贸易商品中,就连生活中的必须用具,锅、刀、农具等都在禁止的范围之内。在这之中,杀虎口以西各处的走西口路线,虽然旅途艰辛,到清代康熙中叶之后,则常年可自由穿越。

 河曲人走西口,因地处黄河边儿,一年四季只要设法渡过黄河,就到了内蒙古,所以内蒙古中西部地区遍布河曲人和其后裔,这也是河曲人一定要说明“二人台是产生在河曲”的道理之一。

康熙三十六年,康熙帝第三次征讨葛尔丹部,全胜班师。途经鄂尔多斯高原,伊克昭盟盟长、鄂托克旗扎萨克松若布奏请康熙:“蒙汉在黑界地内合伙种地”,获准后便让陕西省北部与伊克昭盟相邻县的汉族农民越过长城,在黑界地垦种。凡到黑界地内耕种的农民,每一犋牛(单位)每年向蒙旗王府交1石谷物,4束马草。

 乾隆八年,清廷理藩院尚书班地和陕甘总督庆复到榆林府会商,研究伊克昭盟“黑界地”的土地开垦问题,确定将“黑界地”开发为农业区。“黑界地”的开发与开垦,给伊克昭盟盟境变迁造成了深刻的影响。同时,清代统治者还和游牧民族的首领实施联姻政策,边关贸易比以前更繁荣,人民往来更为自由。边关管制,也是时紧时松,统治者一面大批移民转嫁危机,一面加强人口、地亩的管理。

 晋陕冀宁人民的大批出关有三次高潮,第一次是清代的四次大移民,也就是湖广填四川,广东福建下南洋,冀鲁豫闯关东,山西陕西走西口。乾隆以后,口外进一步开始大规模放地,清廷鼓励晋陕冀宁农民出外垦荒,同时附加多种优惠政策,如贷借籽种、减免租税等。晋陕百姓再也不管是否有“黑界地”禁令,支起伙房,套上牛犋,摆耧下籽儿,锄草灌田,继而收粮入仓。第二次高潮在鸦片战争以后,帝国主义的坚船利炮,打开了清帝国闭关锁国的封建统治格局,大清国的江山摇摇欲坠,加上关内兵荒马乱,连年灾荒,饥饿的人群携儿带女,抛弃家园北出口外谋求生路,更有哪些因“庚子赔款”而获得大量廉价土地的外国神父,为了吸收教徒,把土地以较低的价格租给晋陕冀移民。第三次高潮是在民国初年到新中国成立前,因改朝换代,加上军阀混战,国法荡然,律例不畅,天下混乱,晋陕冀鲁豫人民走西口、闯关东相沿成习。而数这第三次移民高潮的规模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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