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市各县艺术团大都名存实亡,而吕峰“执掌”的尚义县艺术团演出却排得满满的,二人台艺术也得到很好传承。这不仅取决于他的艺术追求,也取决于在文化团体被推向市场后,所焕发出的勃勃生机。
痴迷二人台
近几年来,尚义县艺术团的台口不断,这与团长吕峰不无关系。
3月23日,是该团到万全县孔家庄镇上保寺村演出的头一天。尽管冷空气来袭,但并没有阻挡住村民观看的热情。演出还未开始,村里的戏台前就已人头攒动。老人搬来凳子坐在前排,孩子们纷纷趴在戏台前,后排的村民踮起脚观看,骑在大人脖子上的孩子同样神情专注地看着台上。
当吕峰登台时,观众席中顿时滚过一阵热浪。如今,在东路二人台的家乡,吕峰的名字已在老百姓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
33岁的吕峰,身材魁梧,脸色黝黑,一个典型的北方汉子。
他出生在尚义县大营盘乡白花滩村,父亲会拉二胡,吕峰可能是继承了父辈的音乐基因,吹拉弹唱,一学就会。村里就有戏班子,11岁时,他开始学唱二人台,之后,他跟着村里的小戏班演出。
13岁时,县里成立艺校招收学员。一想到去县城捧上铁饭碗,他高兴的不得了。父亲用自行车驮上行李,带他去报考,结果他一考就中。
在艺校学习了三年后,他进入艺术团登台演出,不仅生旦净末丑各种角色都能演,而且文武场乐器件件精通。
由于县艺术团不景气,经人介绍,他领着团里的几个人到大同的煤矿上讨生活,原说是进县里的艺术团,其实是矿上的一个小戏班,从煤窑里拉出煤卖了钱,才能给付他们演出费,吕峰和其他团员被骗下窑挖煤。
从大同回来,回到村子种了一年的菜,不愿放弃爱好的他又操起二人台的营生,和媳妇一起走街串巷,当鼓匠演二人台。
开疆拓土
2002年,他挑起县艺术团团长的担子。吕峰初任时,县艺术团几乎濒临绝境,团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演出设备也寥寥无几。县文化旅游局局长对吕峰的要求不高:“只要让演员们吃上饭就行。”
县艺术团被推向了市场,几年后,县艺术团起死回生,不仅没有再向县财政伸手要钱,而且越办越红火,演出不断。
“你三月初三、初四能去我们村里演出不?”在演出的后台,一位内蒙古的村书记打来电话。“我的演出已安排到初十了,你得提前半个月才能订上台口。”吕峰抱歉地说。
过去,县艺术团一年只忙两回:农村有过大年看大戏的传统,县艺术团从正月初三唱到三月底农忙;6至8月农村举办牲畜等交流会,县艺术团也忙上三个月,其余时间,艺术团就休整、生产剧目。
而现在,县艺术团一年要演出500多场,基本上一年的演出都排得满满的,而其他的艺术团一年至多能演一百多场。
在张家口,尚存的艺术团寥寥无几,大都是名存实亡。而吕峰的艺术团,演员增加到二十三名,拥有了四部车辆以及先进的演出设备。2006年,团里还办起艺术学校。2007年和2008年,吕峰组织团员坐飞机到大连、上海参观学习。
“这得益于县艺术团的体制改革。”吕峰说。“农民太需要文化食粮了,二人台并不是没有市场,而是过去我们没有尽心尽力去做。县艺术团被推向市场后,要生存,就得不怕吃苦,逼着你到市场上找饭吃。”
过去,团里演员唱与不唱一个样。现在,对团员酬金采取了低工资、高补贴的办法,每唱一场补助60元,演员演出的积极性很高。团里讲究民主,吸收新团员时都是大伙儿一致通过。
向生活看齐,二人台艺术团才能有饭吃。演出时,吕峰放下艺术团团长的架子,和农民打成了一片。
头天晚上演出,第二天,农民外出放牧,当牛羊在山坡上吃草,放牧的人就开始议论昨天晚上的演出。吕峰走上前去,先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给放牧的人点上,然后再聊,当人家指出吕峰唱的不对的地方时,他都虚心听取。而在开场前,吕峰总是先了解观众想看什么戏,他当下就安排。
从市场中“刨食”吃,不能怕吃苦。
坝上的冬天,滴水成冰。每到一地演出,吕峰担心剧团的道具等丢失,就和团员一起下夜。一次到万全演出时,装着道具的大车抛锚,吕峰用小车将团员送到最近的村子,怕车上的道具丢失,他一个人呆在车里,在野地里冻了一宿。 第二天,当团员从车里将他拽出来时,他几乎冻僵。
穷的村子,只要人们喜欢二人台,吕峰少挣钱也要去演。
别人没有想到的,吕峰都想到了;别人没吃的苦,吕峰都吃了,他的艺术团渐渐赢得了演出市场。只要吕峰去过的村子,别的艺术团再来,百姓似乎就不买账。
“我一年的笑声也抵不上吕峰一个晚会的多。”“他唱的二人台都唱到我们的心窝里了。”老百姓愈加喜欢吕峰。
触碰央视
扎上羊肚手巾、披上羊皮坎肩,舞台上,吕峰表演的二人台惟妙惟肖。
吕峰在艺术上有更高的追求,他也深知,要想将二人台在更广范围传播,必须有一个平台。他瞄上中央电视台的节目《非常6+1》,连续两年报名、七赴北京,但都石沉大海。
2006年9月,县妇联给他报名,让他参加市电视台举办的《家家来欢乐》节目,他的二人台节目获得一等奖。同年10月,他在河北电视台《家家来欢乐》比赛中获得铜牌奖和最佳人气奖。
河北电视台一导演担任《家家来欢乐》的评委,看了他的节目后,又专为他做了一期节目《魅力人物》。恰巧,《非常6+1》的剧组导演刘畅从《魅力人物》的节目中看到了吕峰的表演,中央电视台的大门终于向吕峰敞开,他登上了《非常6+1》的舞台。2008年,他又在中央电视台神州大舞台栏目向全国观众展现二人台的魅力。
“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五十里的路程来眊妹妹你,半个月眊你十五回……”吕峰担任了电影《骆驼旦》的男主角,并演唱了电影中的主题曲。在电影《荞麦旦》中担任配角。他力图通过影视空间,让家乡的二人台得以张扬。
由于二人台受方言限制,只能在晋冀陕蒙流传。为了自己的发展,也为了二人台的传承,吕峰还有一个愿望就是上央视的星光大道,他要继续借助央视的平台,让全国电视观众更多地了解自己,了解张家口的二人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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