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个人认为,晋蒙陕冀四省区今年联合举办的二人台电视大奖赛,绝对是文化方面的一大盛事,无论是规格上规模上还是各级管理部门的重视程度上都是空前的,它不仅为日趋式微的民间文化崛起搭建了一个新的平台,更体现了一种对于传统民间文化的状态问题。幸运的是借助这一文化盛举,我得以接触到部分二人台表演艺术方面的专业人士,其中内蒙古的武利平老师就是很有“价值”的一位。

武利平老师认为,二人台孕育于山西,产生于内蒙古,成长于晋蒙陕冀四省区边缘。他说,所谓内蒙古,其实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汉人,而这些汉人又几乎都是当年走西口迁移到内蒙古的,以后经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人口越来越多。这些走西口的人,带来了二人台的雏型又与当地的民间艺术形式结合就产生了二人台,而四省区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性以及地理环境的相近相似又为二人台的成长提供了适合的土壤,所以二人台得以成长。从地理位置上讲,晋蒙陕冀四省区二人台流传的地方正好呈鸭蛋形。这就是武老师的“鸭蛋形理论”。难能可贵的是,武利平老师除演技上精湛外,理论上和认识上还有更为独到的见地和观点,如果能看到凤凰卫视上许戈辉对他的专访节目,则可能对他的一些观点能有更为透彻的了解。

无论怎么说,二人台的日趋式微是不争的事实,同时它没有像东北二人转那样“走向全国”式的火热也不容回避。这说明二人台本身存在一些尚未克服的“病灶”。所以,这是采访武老师的又一个话题。

武利平说,首先是流传于四省区的二人台没有统一的风格,在“鸭蛋形”地形里,各有各的特色,但都不能完整地代表本地的主体艺术。二人台分为“东二人台”和“西二人台”。“东二人台”包括山西大同和河北张家口一带;西二人台包括山西河曲、内蒙准噶尔旗及陕西东北部一带,这样相对来说凝聚力和冲击力就差一点。第二即是语言问题。二人台表演艺术上,主要是乡音和方言,这两者使用得也特别多,除本地人外,远地方人不容易听懂,即使在“鸭蛋形”区域内也各成一派,如陕北的榆林山调、内蒙的长调、山西河曲的山曲儿等,各有各的乡音和方言,连“鸭蛋形”内都有接受程度的不同,更何况其他地方?第三即是表现的内容方面。现有的二人台,其反映的内容大多比较陈旧,缺乏创新,难以与现代生活合拍,所以,逐步成了与生活脱节的一种艺术。凡此种种都制约了二人台的发展。

“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挑苦菜。”这是当年流传于山西晋北一带的一首民谣。这里提到的苦菜,是一种广泛生长于黄土地上的野菜,嫩苗可食,《走西口》里所说的“咸丰五年”口里遭灾荒时,苦菜即立了大功,许多饥馑的贫民靠它得以活命。苦菜开的花我见过,跟蒲公英的花差不多,它谈不上什么“娇艳”和“妖娆”,但清新可人,以其特有的风格和魅力摇曳在贫瘠的黄土地上。而二人台这门古老独特的文化艺术,不也正像一朵朵苦菜花一样点缀和丰富着当年黄土高原上那些文化生活枯燥如荒漠一样的人们的生活吗。武利平老师说,二人转代表了东北的黑土文化,我心中有所顿悟,是为题。

记者梁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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