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二人转丑角艺术中,丑角语言的作用、地位、装扮等都为二人转丑角的表演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著名的二人转演员韩子平说:“二人转要唱欢了,不能唱蔫了。只把自己扮成一个一本正经的‘生’不行,往往不能恰当地表现不同人物的不同思想感情,也很难适应二人转的正剧喜唱、悲剧喜唱、一人多角、化出化入等灵活多样的表现方法,更不符合东北人民的欣赏习惯。”二人转的丑角,在其嬉笑耍闹的背后,包含了积极的审美价值思想情感。

戏曲的丑,多是一种行当和程式。他们穿着人物装,在鼻梁上抹一小块白粉,语言滑稽、幽默,表现心地善良的人物。二人转中的丑角,不仅仅体现在演员对于角色的进入,更多的是体现在演员的扮相以及演员语言上的变化,演员通过说口、抓哏逗趣,或与观众交流,或代言观众,尽情将丑角艺术发挥到极点。二人转的丑角体现最大是在角色外,远远要多于角色内的丑扮。在丑角的语言中,体现了语言自身与观众交流的方式。如《水漫蓝桥》“井台会”一段,旦扮蓝瑞莲,丑扮魏奎元。在这一场中丑角说了一句话:“那可挺好,省着做绝育了!”这是最后的一句零碎口,既不属于角色本身的语言性格,也不属于剧中时代语言,这就是角色外丑自己的插科打诨,同时也是演员与观众面对面的交流。此处,在完成丑角表演后,下装又迅速回到剧中,继续完成角色。这大段的套子口和成口,就是丑扮以外的艺术表演。老艺人刘士德说过:“二人转的丑即使在扮演人物的时候,大多数也是要能够做到有意的半进半不进的状态,也就是说在表演的时候,要一半人物相,一半丑相。”在充分体现剧中人物同时,不忘丑角行当工门的特殊舞台表现。当然,也不是说在随时的表演中,丑角都要进行出丑,其艺术风格趣味是要服从剧中的人物和主题,包括人物的语言表达方式。

丑角的语言功能也同样体现在了丑角人物中。丑角的人物具有一定的性格特点,通过丑角的性格特点,从而在语言上进行了角色自身以及角色之外的丑角扮演。如在《大西厢》剧中有张生跳粉墙一段,由丑扮张君瑞,就不易乱出丑。虽然这段是反封建的行为,若丑扮丑演,跳进粉墙之后与小姐没正经,再做点怪相,观众就有可能讨厌这个人物。而如果丑角斯斯文文的去表演,一本正经的去扮演张君瑞这一角色,也就便于观众对这个角色的整体理解,也易引起观众对这一角色的怜悯和同情。这说明,丑角并不一定要以丑相出场,以滑稽收尾,更多的是要求丑角出入人物要大棱大角,干净利索,进入人物要扮好人物,不带丑相,要根据人物情境,做不同的处理,同时也要根据人物性格调整语言,如果千篇一律了,丑角也就失去了其特点,成了真的丑,而失去了“丑”的艺术性了。

丑角艺术的作用,主要是通过其丑角的艺术表演方式来呈现。二人转有“五功”之说。其中第一功为“说”,即“说口”,又分套子口、平口、专口等。艺沙讲:“明丑唱丑,得会说口,不会说口,不算好丑。”二人转丑角的说口,喜剧张力与喜剧效果极强,这种说口就类似于相声的“包袱”,只有“说”得好,“说”得到位,才能得到满堂彩的效果。

二人转的丑角语言艺术,要服从于人物性格及剧情的主题,以《水漫蓝桥》“井台会”这一场中的语言为例:
丑:问贤妹你的婆家在哪住?我改日登门去问安。

旦:瑞莲这里忙回话,我家不远在那边。顺着我的手腕瞅。
丑:举目仔细观。
旦:往南走不远。
丑:往东拐个弯。
旦:我家在道北。
丑:影壁在路南。
旦:门前歪脖柳。
丑:柳树三道弯。
旦:鸟笼树上挂。
丑:你当家的树下栓……
最后一句唱道,“你当家的树下栓”,和前面唱词的风格就有不同,丑角的语言也发生了变化,这样的变化也是伴随着在这场戏中魏奎元的身份以及人物的性格来改变的。在这样的一句唱词中,它是魏奎元自身的思想和语言,但也并不完全符合角色本身的语言特点,说是他的语言却又不完全是,这些是其中的逗笑成分,明显是角色外丑角本身的抓哏逗乐。

有人说:“二人转是丑角艺术。”丑角艺术是二人转之魂,也是二人转本体特征的主要标志,体现了二人转的滑稽色彩与喜剧风格。无论是哪一种丑角扮演,丑角的语言艺术都要服从于每一个丑角的角色,根据剧情的起伏变化来对丑角语言艺术进行相应调整,凸显丑角语言角色外的魅力。

参考文献:
[1]李江江.二人转丑角艺术探微[M].戏剧文学,2003(04).
[2]徐德忠.二人转丑角艺术[M].剧作家,2008(09).
作者简介:
齐向军,男,吉林艺术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东北民族民间音乐、东北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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