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是深受吉林省民众喜爱的一种音乐文化,那么如此深受广大人民群众接受、认可和喜爱关注的二人转音乐文化的源头又在哪里呢?追溯历史,我们可以发现,吉林省满族萨满音乐文化对二人转的音乐文化发展,方面和大众接受心理方面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换句话说,吉林省二人转文化的发展源于吉林省满族萨满音乐文化。
几千年来,在吉林省的黑土地上不断地回响着嘹亮高亢的满族萨满神曲,萨满祭祀伴随着满族的祖先在白山黑水间生息繁衍,“二人转”的雏形就是最早的满族萨满祭祀仪式中由一男一女“二人”演变而来的。吉林省满族萨满在祭祀仪式中的音乐,包含着一种强烈的艺术气息,体现出明显的艺术符号,这些艺术特质,构成了载歌载舞为基础形式的民间歌舞因素。
服饰装束的传承及演变
在服饰装束方面,无论男女萨满在祭祀时都要穿着神服,上身为对襟汗衫,头戴具有各类配饰的神帽,下身加绣边、系带的裙装,配有西沙、摇铃、铜镜等神器,而最初的二人转产生于封建社会末期,男权意识浓厚,所以二人转是由两名男子组成的搭档进行表演的,但是其中一人需男扮女装,后来正式演变成一男一女二人进行表演。“上装”是女角(旦角),“下装”是男角(丑角)。传统的“上装”头饰有两种,一种装饰方式是在头上包一块配有五朵大花装饰的青布,脑门前还有用玻璃珠串成的齐眉的帘子;另一种装饰方式也是用青布包头,上面再插上4个大簪,配戴3朵大花,红色的袄子,绿色的彩裤,外面再套上一个大花坎肩,花坎肩的左右各有一个兜子,在演出时演员随手把扇子、手玉子等物件存放到里面。“下装”头上戴着顶毡帽,上身穿白色袖头的喜鹊褂子,腰上系个白腰包,下面穿红色的裤子,脚底穿着三道脸鞋。从两者的服饰相比较不难看出,上装青布包头插大簪戴红花正如萨满神帽顶戴的配饰;脑门前玻璃珠子装饰则是萨满神帽帽檐上多皮条或铜镜的演变遗存,腰带、白腰包也属围在萨满腰间的西沙演变而成。
表演形式的传承及演变
在表演形式方面,在满族萨满祭祀中,在栽力(俗称“二神”)的协助下,以及鼓和舞蹈的配合下,大部分的神歌都是由作为祭祀仪式的主宰者萨满一个人来完成的,也是一种综合性表演艺术,将歌、舞和音乐集于一身,完整地表演出来。请神之后,神灵会附着在萨满的身上,这时候的萨满不再是自己,而是代表着神灵,他的言语都是神灵意旨的表达,那么这种情况下,栽力转变成神灵附体前萨满的角色,他们二“神”一唱一和,有问有答,一边敲击神鼓,一边随之起舞等。在这种神秘而又肃穆的氛围之下,二“神”默契配合,整个祭祀活动有条不紊。二人转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多种演出形式,大体可分成“单”、“双”、“群”和“戏”4种形式。双,即“二人转”,男女二人表演,女演员称上装(旦角),男演员称下装(丑角),这也是一般所说的二人转主要表演形式。可见二人转最早的演出方式和萨满祭祀仪式中萨满与栽力搭配展示的“二神转”如出一辙,都是有问有答、有唱有和地进行表演。二者的差别在于萨满和栽力在“角色”上分工相对明确,只有在“下神”的时候才进行角色的转换;而二人转在上下装的角色分工方面发生了很大变化,两个人的角色地位平分秋色。二人转在整个表演过程中相比萨满音乐表演有了较大的改变和突破,是前进的、发展的,但却是离不开吉林省满族萨满音乐这个本源的。
戏剧性的传承及演变
依山傍水的吉林省满族萨满文化在“近山者拜山、靠水者敬水”等地域及气候特色影响下,风神、雨神等自然神,柳树神“佛多妈妈”等植物神,鹰神、虎神、蛇神等动物神,长白山神、家族英雄等祖先神都是萨满崇拜祭祀的对象,所以在满族萨满祭祀仪式时,要扮演纷繁复杂的多元化角色,这就体现出萨满过人的表演技能,辩证来看是一种多元化角色扮演的戏剧性表演艺术。在二人转中最为明显的特点之一就是在演出过程中运用了“分包赶角”这种具有戏剧性的表演方式。因为男女两位演员在表演中根据剧本的需要,使得他们和剧中角色的对应关系并不稳定,即一转身便可以换个角色来演绎,所以,演员在表演中以自由地、自然地“跳出跳入”。
舞蹈动作的传承及演变
苏珊·朗格在《艺术问题》中指出“舞蹈是一种形象,也可以把它称之为一种幻象,它来自于演员的表演,但又与后者不同。事实上,当你欣赏舞蹈的时候,你并不是在观看眼前的物质——往四处奔跑的人,扭动的身体等,你看到的是几种相互作用着的力……”舞蹈是于三度空间中以身体为语言作“心智交流”现象之人体的运动表达艺术,以有节奏的动作为主要表现手段的艺术形式。二人转是有歌有舞、有说有相、有绝技的民间艺术。自然而然舞蹈就构成了边舞边唱的二人转音乐的重要元素之一。舞蹈在二人转的表演艺术的发展中可以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通过舞蹈能够刻画出剧中人物的性格特征,主角思想情感的表达,故事情节发展的推动等。
综上所述,二人转音乐文化是随着社会变迁满族萨满音乐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置换变形,即二人转音乐文化是满族萨满音乐文化的传承及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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