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张元导演的京剧电影《江姐》拍竣后,新影厂计划携该片参加国际电影节。当有人问中国京剧院院长吴江有否进账时,他这样问答:“先不要考虑自己能获利多少,如果对方能有收获,且这种合作赢得声誉、效益了,我们就将有更多的合作。”这是中国京剧院的经营思路,它产生的背景是京剧处于“濒危”的形势下,旨在通过与各艺术门类的合作,使京剧形式渗透到其他领域。这样,在取得社会认同时,为剧院带来效益,也提升了演员的知名度。
中国京剧院在相继与中央芭蕾舞团合作《大红灯笼高高挂》,与中国交响乐团合作《沙家浜》,与中国爱乐乐团合作《杨门女将》,与殷承宗合作钢琴伴奏版《红灯记》后,又瞄准了影视领域:电视戏曲片《谢瑶环》正在播放,《瘦马御史》拍成电影的计划已签约。这虽是他们在“底气不足”的情况下,努力恢复创作生产、恢复京剧元气的做法,却使京剧从小众舞台进入大众影视的广阔天地。
长期以来完全靠包场、学校组织获得票房的中国儿童艺术剧院走出自身怪圈的做法则是走出北京,建立自己的演出基地。他们通过调研论证,确立了以深圳为中心的华南地区作为中国儿艺的演出基地。他们通过为深圳南山学校的教师培训、帮助成立剧社、派名导演辅导排戏、院长亲自上门授课等形式,推动校园戏剧的发展,如今戏剧排演活动扩展到一个区,儿艺创造了一年内“三进深圳”的记录。“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做法,其用意决不是盯着眼前的场次收入,而是重远期利益。欧阳逸冰院长一语道破该院处于转型期的战略技巧:一手抓市场,一手抓市长(即地方领导)。这个在中直院团中演出场次最多收入却最少的院团,在新世纪完成了“突出重围”的第一步,其场次和收入创造了若干年来的最高纪录。
晚会《蔚蓝色的浪漫》着实大赚了一把。它在今年上半年的演出收入是1161万元,比去年全年多了100多万元——其成本是300万元。对此,东方歌舞团团长田军利毫不避讳。这么多晚会,为什么只它赚钱这不能不归结于其经营思路——艺术产品要通过经营转化成商品。在商品实现其市场价值过程中,对产品、市场、价格、体制等相关环节的把关尤为重要。
不久前在北京举办的一次国际演艺交易活动,几乎所有的参展品都获过奖,但是最终没能签下一纸订单。为什么?“因为它们基本不是能被经营的产品。”爱尔兰国家舞蹈团带着原汁原味的踢踏舞到中国演出,但票房不如东方歌舞团。为什么?“因为我们的道具、灯光、包装比他们强。”田军利反复强调,“艺术作品应是能被用来经营的产品。”这种意识被首先贯穿到晚会的初始策划和创作阶段,甚至观众从入场到离开剧场的整个过程中。
的确,处于“双轨制”运行下的中直院团要完全进入市场恐怕为时尚早,在一脚踏进市场的当口,围绕市场进行有益的尝试,就是赢得制胜的先机。
中国京剧院在京剧处于弱势地位的现实下,以京剧为中心,利用其他艺术形式的优势扩大触角;中国儿童艺术剧院不局限于京城的演出地盘,大胆开辟演出基地;东方歌舞团面对亚非拉歌舞团大军压境,强化高科技手段的投入、运用,以产品为中心抓住经营各环节。院团的经营思路各不相同,但无一不扬长避短,因势制宜,勇拓新路。
(摘自《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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