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那会,人家说“山西老西唱的哪依呀哈哈”, 从前不敢出去。后来跟着任秀峰往出走,第一次拍片子上张家口,第二次去北京演,第三次去北京是因为日本人来了,日本人汉奸叫我唱戏一天五十元,我不干,估住我干。我去了新化戏院唱了,唱几次,他们没有办法。叫我领导起来我和他们集了股,唱了几天,后来我想休息了,汉奸特务闹的不行,我就出去,和筱金枝唱了,唱了没几天筱金枝也跑了,他男人把钱也骗上跑了。

后来我就接上我们这的人接上去,我就叫上王松林,刘忠林、宗子(申天福),一个拉胡胡、一个打板的,先把他们调上去,这几个乐队先上去。咱们那没有群众,没有根基,交往的人也不多,现接触人比较困难。山西人来了外面人听不懂,外行不懂,内行讨厌,没有法子拜客。山西人的颜料店、卖水果店、银行、茶叶店找这些人,这是筱桂桃,筱金梅走的就是这路子,没有法子走这路子。任秀峰认的乡亲们,到一起,后又来请了一些评戏的,写剧本的,然后就弄起请山西的老乡们来看唱戏,打笔仗,山西梆子不上大雅之堂。开始排一些戏,从不好里求好,人家说那艺人看穿的不是穿的,戴的不像戴,也不打扮。咱是上台打扮,人家说不象个角,唱了一个月没有戏了,大家伙就说戏,请些团体的人。那会戏班子老艺人,想办法,任申途.申天福,王松林,这都是家里的人,帮助咱们把《草坡》呀,《四进士》。那会听到人家说听不懂,有个别的戏就行动上,那时候就改上了,不一定突出,怕人家说这成了京剧了,又想让人家懂得,谝也谝不来,说些道白,人家说你这说话还凑乎还能懂。有些平遥太谷祁县孝义的人说了“果子红”你这是谝京腔了,我说是为了大家都懂了,我说听懂听不懂,他们说听懂了,听到这个反映,就放心一些,大胆一些,改这个京白,有些人反映可以,这个《四进士》整个拿出京白来。前三年我看了马连良的《四进士》,后三年日本侵略来,我们去整个就搬进京白,先生,顾祝,整个改了,有些改了。有些老乡说戏是演的不赖,就是京白太有些多了,咱那说不能老乡有多少了,那会咱们老乡有多少了,我是想着想在北京打开一条线,我脑子里想着北京人不懂,要叫北京人懂得。懂得以后回来本地方再改,可是一学下,回来就难改了,自已不考虑这些。到了北京《四进士》整个是京白,在天津北京连休息带演在了半年了,回来了本能说话有了京味,一些老人看了就走呀。我们然后又往回改,说上了台又平反,就听到山西梆子不是山西梆子什么话了,有个村里人说格留拐弯的,那是京戏吧,唱山西梆子唱成京剧了。还有人说和马连良说的差不多,这是河北人说的。有些京官上的说这戏是不赖,整体下去不太好,咱们也不知道个怎么不大好。俺师傅回来,听到外人的反映,听了一些老人们的反映说是不大好,这些刘爱英他们,也是走了弯路了,也启发咱了,学了人家唱,学了人家腔,丰富咱们的腔。“三杯酒下咽喉,把大事误了,空来白往走一遭”,里面学了人家的一些唱腔方法。“四进士”,咱唱的介板,气氛也得上去,特别调高,“上写田伦顿道拜……”,咱们体会这个,“拜上信阳顾年兄”,我不教把咱们的气氛下去,这里也是有再一句就没有人家好,“双塔寺哎哎哎,弟兄分别后”,就没人家高“好有几载”。听到有个反映不大好,等到这个阶段,意见不一,评论的不整顿了,别的戏往回扭,这个“四进士”不往回扭,拿个“四进士”做个试验,解放前还是那样演,解放后人们说是改进京剧了,后来马玉楼学时就往回改,我有一回和桂英子就改,在外县就演,整个改山西话,一边说一边笑,啊唉一叫板,还是京味底号,她一看我,我一看她就笑,以后给玉楼说就是山西普通话。

咱们那会也不知该用啥,迈出了一大步又返回来了,旧社会由于领导不一样,中间有了个间接,这会看了不是那种生搬硬套的那种。所以不管什么时候知道改的不好,及时转变观念,观众众认可才是重要,不能因为迎合外面的,改的自个面目全非,到头来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自找苦吃。现在负责了全是主人公,是自已的剧种还不走弯路。“四进士”,现在不常演了,人们要把我们自己的传统戏。拿别人改编了的再拿回来了,没有加工,没有对比,从前我不注意,我们今天的化妆方面有所改进,对于人家的唱腔来说他走的上音,咱走的中音。咱们里面有他的东西,也不能说没有。我“扭转前身奏太后,将计就计结鸾俦”就是学马连良的唱腔。

绕了这么些弯子,今天在党的领导下,用点唱呀,说呀、白呀,基本都在蒲音上,咱们有些人三和山不分。从各兄弟剧种学来了,吸其各剧种发音,比如秧歌,来丰富唱腔,又吸取京腔的腔调,听说以前谭富英谁来唱,“叫小番”,我也试当一下,人家那个嗓子发音和我们这个不同。咱们也用这个,比他那个稍微低一点。“等公主回来好过关了”这也是学谭富英的。

丁果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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