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晋商辉煌历史，不一样的晋商票号故事……6月下旬，国内第一部以山西平遥日昇昌票号的创建为素材的晋剧《日昇昌票号》结束了全国首轮巡演回到了龙城。此番巡演，让晋剧高亢的韵味唱响到六个省七个城市，行程2000余公里。对于该剧的出品方山西省晋剧院来说，晋剧如此大规模在全国巡演，近年来尚属首次。
阔别故土，背井离乡，《日昇昌票号》的100余位演职人员秉承的是晋商的精神，传递的则是晋商最为自豪的艺术。这2000余公里走下来，无疑让晋商的精神、晋剧的魅力传播得更远。
1 团队总动员打了一场硬仗
晋剧《日昇昌票号》此次全国之行，是参加“国之瑰宝保利情”中华优秀剧目巡演活动。对于组织者保利院线而言，市场化、集成化运作早已熟练，而对于省晋剧院来说，还是一场不小的考验——从装台到演出再到奔赴下一场演出的省份，每站只间隔两天时间。
“大家都知道，以前晋剧院演出都是在省里面，最苦的就算是下乡演出了，演出都没有如此高强度、高密集。这回巡演可以说是对我们晋剧演员和主创团队的一次考验。”山西省晋剧院党总支副书记、本次巡演总领队周俊岐说，《日昇昌票号》在太原首演刚结束后，第二天就启程到河北唐山，接着又奔赴河北邯郸、河南郑州，随后又是湖北武汉、湖南株洲、安徽合肥……可以说没有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道具押送全程得大卡车，这边演出一结束，舞美队就赶紧卸台往下一个城市赶，等晚上到了顾不上休息就连夜装台，大家还得对灯光、对景、演员站位、乐队合成、声音调试……这一套完成就需要一整天，晚上紧接着就开戏。说实话，我是真心疼这些演职人员了，舞美队只能叼空打个盹，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加上太原一共七个城市，直线距离约2000余公里，但是对于舞美队而言，卡车来，卡车去，来回走了有5000多公里，几个工作人员连轴转，夜不能寐是家常便饭，可即便这样没人叫苦叫累，因为大家知道，作为山西地方剧种的晋剧，能在全国大规模的巡演实在难得。
如果说演职人员的艰辛是种历练的话，那么在整个团队出征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则让所有人为这场巡回演出捏了把汗。剧中的主要配角演员在出发前几天被电动车撞倒，腿部受伤。“当时剧院领导特别着急，一方面想紧急预案，一方面去做演员的思想工作。”就是因为太爱舞台了，配角演员说什么也要带伤坚持，周俊岐说，演员最后是拄着双拐出发的，上下车、进剧场、到酒店，都是剧团的领导们背着她一步步完成的，而在上台之后，就要扔掉双拐，全靠自己的毅力和坚持支撑下来一场场演出。“人们常说戏比天大，这应该是最真实的写照了。”在晋剧院，有不少双职工，这次也参加了全国巡演，为了演出，两口子要舍弃家里的一切，也顾不上即将要高考和中考的孩子，真是有些不近人情。
2 别以为外地人不懂晋剧
作为不同地方的剧种来说，都曾遇到过尴尬事，那就是水土不服。出发前周俊岐就和各地的保利剧院打听过上座率的问题，得到沉重一击：“就以唐山为例，大众都喜欢听评剧，地方戏受众面不广，其中最惨的纪录，就是观众席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说，是带着忐忑与不安的心情，整个团队踏上这趟征程。
“晋剧在山西演不愁观众，再不济可以邀请一些团体来看演出，可是参加此次全国巡演则不同，保利是面对市场的，坚决杜绝赠票现象，所以台下的观众必须是实打实买票入场，就连演出方手里都没有赠票。”为了上座率，周俊岐担心得不得了。第一站，河北唐山。到了开戏前的20分钟，周俊岐往观众席上一看，顿时觉得全身冒冷汗，观众席上稀稀拉拉坐了只有50多人，“都知道河北人听评剧，是不是晋剧对他们而言没有吸引力？”但是对于演员来说，即便真出现了台下只有1名观众的情况，也得卖力去演，丝毫不能马虎。庆幸的是，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因为距离开演还有5分钟时，观众席上陆续涌进了人流。看到蜂拥而至的观众，周俊岐和剧团演员们忐忑的心总算踏实了，为了让观众能欣赏到一台完整的晋剧表演，还特意将开演时间延迟了5分钟，就是为了让观众能欣赏到一台完整的晋剧表演。
据统计，这六个省七个城市走一趟，上座率都在8成左右，郑州、武汉的上座率可以达9成，除了山西老乡外，也有不少当地的观众。“我们还担心，怕外地人不懂晋剧，没想到艺术真的不分年龄、地域，当全剧演到高潮节点时，观众们也会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让我们感到欣慰，这无疑是对晋剧最大的认可。”
值得一提的是，在巡演的几所城市里，有不少戏迷还是剧中主角“雷履泰”的扮演者孙红丽的粉丝，甚至有不少年轻人，都喜欢这个女扮男装的“老生”。年轻群体的涌现，是对晋剧艺术最好的弘扬和传承。
3 一路他乡遇故知
众所周知，昔日晋商最爱听的就是晋剧，在晋商汇通天下的路上，在曾经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晋商会馆中，最不缺的就是戏台子。那是山西人思乡时的曲调，是内心情感最深切的寄托。同样，当晋剧《日昇昌票号》的腔韵飘到各地时，在当地的山西商会都掀起较大的波澜。
早在《日昇昌票号》出发之际，郑州的山西商会就联系到了剧团的相关负责人，想与老乡们在异地相聚。当剧团主创刚刚抵达郑州时，商会内的诸位新时代晋商们就准备了接风宴，一定要款待从老家来的自家人，那股热情劲与古人在他乡遇故知时的激动之情别无二致。“郑州山西商会的成员们非常热情，让我们感到很意外，虽说河南和山西相隔不远，但是他们要想听一场地道的晋剧不容易。”知道出趟门不容易，再看到剧团成员为节约演出成本入住的是条件一般的快捷酒店，商会的企业家们在现场就开始凑钱，要捐给晋剧院，改善团队成员的住宿和伙食条件，以表达自己对家乡、对晋剧的热爱之情。“那样的场面，很容易让人落泪。”为了感谢身在异乡的家乡人，晋剧院用这笔钱买了第二天晚上的演出票，送给老乡们，就是希望每一位在外打拼的山西人能够在家乡的韵味中，感受家乡的味道和温暖。
没有人要票，甚至所到每一个城市，当地商会的企业家们都会极为广泛地在周围宣传晋剧，帮着推销票，这是《日昇昌票号》“闯天下”时遇到的最普遍的场景，有的企业家，自掏腰包为员工们买票，就是为了宣传晋商的精神，宣传晋商流传下来的最为传统的戏曲艺术。
当阵阵梆子声铿锵有力地飘到剧院上空，当传统高亢的三晋味道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时，晋剧这个传统艺术的魅力越发彰显。据山西省晋剧院院长梁军介绍，此次巡演，并不是《日昇昌票号》某一个阶段的结束，而是它踏入新征程的开始，因为该剧还在外地演出之际，就接到了新的巡演任务，被列入了今年下半年的“山西优秀舞台艺术中华行”保利院线巡演的名单中，将会开启全新的巡演之旅。
这，是《日昇昌票号》的新开始，更是晋剧的新未来。
山西晚报2017年7月18日第15版 山西晚报记者 孙轶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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