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正声雅韵”,所谓“如花美眷”,所谓“似水流年”,说的是什么呢?昆曲。她的精致是渗透在生命力的,以致和她相关的形容词都如此清雅;她的高贵是弥漫在空气里的,以致和着幽静深远的笛声便能嗅到那茉莉花般的淡淡芳香。
第一次邂逅昆曲是在高中,读《牡丹亭》。曾经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暖,曾经的天空总是那么蔚蓝,曾经的春风总是那么清爽,曾经就那么坐在明媚的春光里,一遍一遍的诵读着那些唯美的文字: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想象着那种美好,想象着那美好里藏着的浅浅幽怨。大概那时的我,体味得、感动得不是昆曲,或者说不是完整的昆曲,仅仅是透过那些清新缠绵的文字去想象那婉转的曲调,想象着与文艺有关的东西。
刘老师说:“也许很多人笛子比我吹的好,但他们却吹不出昆曲中的意蕴。”应该是这样的吧!笛声在我印象中从来都是清脆活泼的,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这般温婉缠绵、宁静超远。笛声的清脆和着昆曲的典雅,被有着江南特有的儒雅清秀气质的老师轻松地驾驭着,本来吵闹的我们安静了,本来清冷的教室门口却热闹了:大家贴着门、倚着窗、靠着墙,在笛声中让自己的心宁静,在昆曲中让躁动的传媒安静。朋友说:“你们老师又在吹笛子来,我在外面听到了从你班传出来的笛声。”我说:“是啊!所以我们班很安静,所以我的心很宁静。”
有时候,我在想:昆曲与这个时候是格格不入的。她如此优雅、如此婉转、如此迂回,像西子河畔那穿着淡绿色丝绸印花长裙的姑娘,美丽而高贵。在她面前,我如此庸俗,被纷纷扰扰的人和事困惑着。她让我羞愧,让我仰望。但又想到,若是这昆曲、这笛声能让这个匆忙的时代稍微缓慢一点;让这喧闹的传媒稍微安静一点;能让这摩登美女们浸些古典的韵味;能让我物质的身躯找到片刻灵魂的归宿,那又何必在乎她的格格不入,她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笛声悠扬,引我走入昆曲的世界;笛声悠扬,引我找到心灵的安宁;笛声悠扬,向我诉说着有关高雅的话题……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