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苏州,接触了昆曲。
之前,看到余秋雨在《笛声何处》中谈到了昆曲的式微,就想对昆曲有所了解,或许这也是我报考苏州的原因之一。但事实证明我现在在昆曲面前依然是个“盲”。
不过最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昆曲曾风行一时,如日中天,那个时候,真可以称得上是全民唱昆曲的时代!苏州的虎丘在花朝月夕或风清云朗之夜尤其是每年八月十五中秋节都会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上至士大夫乡绅,下至贫民百姓,咸与昆曲演唱之中,热闹喧阗,为天下所誉。明代文学家袁宏道的著名散文《虎丘记》里就描绘了这一盛况。
可是昆曲确乎式微了!尽管它曾经盛极明清两代,普及甚广,剧作家甚夥,作品繁复!然而昆曲的衰落是否是历史的必然呢?发展着的社会不再需要这样一种艺术形式,不再接受或容纳它?还是昆曲自身丧失了生命力,走到了其艺术生命的暮日穷途?这必然是有深层的原因的,非三言两语所能明晰。
昆曲的生命力一直不绝如缕,艺术总会有一部分喜欢他的人在努力继承和延续。俞平伯五十年代曾创办“北京昆曲研习社”,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而更加至关重要的是,五十多年前一出戏的演出使似乎已是“死水”的昆曲再次泛起了微澜,这出戏就是《十五贯》,并且周恩来总理为之定性为“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赞誉颇高,事实上它也真的可以说是为昆曲生命的延续作出了不菲的贡献。
鉴于此,昆曲在现当代社会显然没有丧失生命力,但也不容过分乐观。
昆曲毕竟是一种过于高雅的审美艺术,倘若人们没有较高的素质修养和不以平静的心态去审视它,就不会真正做到喜欢它,也就自然而然不愿传播它、继承它!那有没有办法让它成为雅俗共赏的艺术形态呢?
再一个要考虑的问题是昆曲要走什么样的路子才能继续保持、增长生命力,才能花开二度。在政治学中,我们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对昆曲来说亦然。昆曲的传播和继承有没有经济力量作支撑直接关系着昆曲生命力的存在与否。因而昆曲如若要保持生命力,就需要特定机构经济和政策的支持与保护,但这是否就意味着昆曲要走商业化路线,甚至精品化、高档化,致使一般群众不易找到接触的门径?白先勇先生近几年所搞的青春版《牡丹亭》的确使昆曲热了不少,然而其间夹杂的商业因子招来的争议也不少!再说靠支持和保护,就像给濒危的病人带上“呼吸机”,永远只能使昆曲“苟延残喘”而已,只有让昆曲再次健康起来才是最根本的解决方法。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怎样发掘受众。当今的受众里面绝大多数还是中老年群体,不管是演员还是观众,都以中年以上人员居多。这说明新生代要在年轻人中间产生才行!白先勇先生的青春版《牡丹亭》就是一例。要在学生群体尤其是大学生中推广,因为他们都是知识分子,基本具备昆曲艺术的审美能力,因而要充分挖掘他们的潜质,让昆曲走近他们的生活,让其成为一门他们愿意主动接受学习的艺术。
昆曲能否继续保持其本质地“活”下去?问题很多,答案也很多,哪些不对,哪些很好,的确需要审慎抉择!
式微与重振,非“盲”者所敢论。
但求不“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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