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儿在国家大剧院小剧场看了由北方昆曲剧院魏春荣和王振义出演的昆曲《玉簪记》,在小剧场看戏是头一次。

国家大剧院的小剧场在大剧院地下一层的西南角,如果从大剧院的正门北门进入,需要先上到首层,绕过歌剧院外廊,走到剧院南边再下楼梯向右就是。小剧场这种形式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源于西方,在大陆基本都以演出实验性的先锋剧目为主,如近些年林兆华、孟京辉以及台湾的赖声川他们编排的《绝对信号》《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和《暗恋桃花源》等戏都是属于这一类。这种小剧场没有传统剧场那种高出一块的舞台,演员就在一块平地上表演,反倒是观众席相对表演区呈阶梯状高高在上。因为没有高出一截的舞台,演员与观众之间拉近了距离,表演中有时还会有互动,甚至有的戏的表演区域还延展到了观众席上,如《我不是李白》等,使整个剧场和所有的观众都成了剧目表演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极大地调动了观众的参与性和观看的积极性,吻合了时代发展的要求,让戏剧表演又添增了新的活力。

但是,在这样的小剧场里听经典的中国传统戏,还是有点不适应。就说国家大剧院的这个小剧场吧,进剧场的门开在表演区与观众区之间的侧面,演出期间晚到的和上洗手间的座位在里侧的观众,都会从表演区前走过,非常影响其他观众的正常观看,因为演员的表演区不在台上,来回走过的人就在他们面前,也肯定会影响演员的表演。

昨晚在小剧场演出的昆曲好像没有看到演员用麦克,也就是说在现场听到的声音都是演员的原声,怨不得感觉唱腔轻柔细软,真的有了水磨腔的感觉,与演员的身段和表演完美契合。想起在使用电声的大戏院里听戏,特别是听到用小嗓演唱的时候,感觉声音都要炸了。后来我才琢磨明白,为什么在现场听老生的调门舒服,在电视里听旦角的声腔清亮的原因了。

《玉簪记》比起中国四大古典名剧思想内容要单薄许多,情节上也少有跌宕周折,但魏春荣与王振义两位当今昆曲名家的表演则是精致细腻,收放自如,特别是王振义巾生戏的表演,把书生的人穷不志短,好喜风流的酸腐味儿表现得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禁。我是觉得,昆曲、京剧等传统戏为什么最好不要演现代题材的戏,想想看,如果昆曲中没有了小生这个行当,昆曲艺术就缺少了有趣儿的一味,当今世道是又酸又爷们儿的男人越来越不多见了。

由《思凡》《玉簪记》还有《白蛇传》几出戏想到了反对神权、主张人权,追求人性解放的西方文艺复兴时期艺术作品的主题。或者是因为封建社会的中国没有像西方的中世纪那样神权高于王权,因此这些作品就不及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许多艺术作品的思想性和政治厚度。不过,他们的主题更加永恒,那就是人类的男欢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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