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读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等句,隐隐觉得这词句很美,词中的良辰美景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一次偶然的机缘让我走近了这幅图画,让我从此为之着迷。
那是去年暑假前的最后一天,我到楼下理发室理发,瞥了一眼旁边桌上的书,发现那书甚是奇怪,繁体,极为工整,所有汉字的右边,都有或多或少的几个小字,如上、尺、工等,并且是向右斜下方书写,在这些小字的左右,还有些顿号、圆圈、三角、直线等符号。
一股好奇心油然而生,我忍不住问了理发师傅:“这书是谁的?”坐在旁边的一位老者,应答着:“是我的。”我便问:“这书看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呀?”老者说:“这是昆曲工尺谱,和西方的简谱和五线谱完全不同的记谱方法,中国特有的古代音乐记谱。”
哦!从小我对戏曲就有种喜欢。我生长在江苏泗洪县,父母亲在他们年轻的时候是人民公社时期的大队宣传队的骨干。母亲会唱样板戏、泗州戏、民间小调、摇旱船等,父亲吹笛子、拉二胡。久而久之,我也会唱几句小调之类的,也会偶尔吹父亲的笛子玩。
听老者刚刚简单介绍,一时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并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知晓老者是王运鸿先生,河海大学昆曲社社长,时年83岁。此事便过去了。
九月开学后的某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河海大学的一位同学打来的。他说是王运鸿老师请他打给我的,问我周六、日是否有空去他们拍曲的地方玩。于是便约定周日去。
第一次坐在昆曲和笛子伴奏的环境中,心里忐忑不安,倒不是因为大家都静静地听,而是我的脑袋一直是云里雾里的,压根听不明白。多次参加这里的活动,每次拍曲人数大约在十多个人,两位笛师,每次大家轮流拍曲。昆曲的曲词之美、唱腔之美,犹如一颗石子抛入水中,在我内心产生了极强烈的震撼。
虽然对于我这样一个五音不全的外行人来说,若想进一步深入学习,似乎极为困难。但我仍坚持去曲社。为此我数次约请原来打电话给我的崔振华,还有王偲迪先生茶叙清谈,请教昆曲演唱的音高、节奏如何控制等。他们不厌其烦地倾力指导。
近一年时间里,我还多次随大家同去兰苑剧场、紫金大戏院观看各种戏曲演出及昆曲艺术家们的表演,参加了苏州昆剧研习社成立三十周年暨道和曲社复社的曲叙纪念活动、王建农先生想南京先锋书店的昆笛知识讲座等等,昆曲艺术极富感染力的唱腔、精致传神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人物刻画等,让我受到多剧种的熏陶,获益良多。
除每周日上午参加河海大学昆曲社和南京海内外京昆联谊会的拍曲之外,每周六上午我还参加兰苑曲社拍曲活动。
经过近一年时间的熏陶,我对昆曲稍微有了点感性认识。虽然我很努力的练习,但唱曲总是不得要领。看到曲友们唱的都很好,我既羡慕,又着急。感觉太难了!我一度打起了退堂鼓。
记得2013年春节前的一个周六上午,裘彩萍老师为兰苑曲友拍曲,她给大家讲授昆曲的诸多基本知识,所讲授曲目的每一个字的读音、四声阴阳、等等,无不细致入微,不但让曲友知其然,更让曲友知其所以然。我作为一个五音不全、缺乏乐感者也能听的明白。啊,这种教学方法,太适合我啦!像我这样对昆曲一无所知的初学者,能有幸得到旁听和当面请教老师的机会,是多么的幸运啊!
对我本人来说,王运鸿先生、吴世明女士是指引我走近昆曲的人。钱振荣、龚隐雷、裘彩萍三位老师则是我学习昆曲的启蒙老师和领路人。
现在,我终于敢在一众曲友面前开口唱几句昆曲了。这说明我有了一点小小的进步。孰知在这个过程中,那么多老师、学长都给予我诸多多的悉心关怀、严谨教授、耐心指点和热情鼓励,是他们给了我继续学习昆曲的坚定信心!每当想起这一点,我的心中便一次次涌起无限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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