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届虎丘曲会落幕了。

我们钟山昆曲社的新排的《红楼梦·听秋》《玉簪记·秋江》等昆剧昆歌节目又一次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尤为兴奋的是,顾老也来到了演出现场,从头至尾认真观看了演出,并当场即兴发言,对钟山昆曲社的工作做了充分肯定,对昆曲昆歌做了精辟的指点。这为我们进一步指明了方向。我们相信,今后的曲社将会朝着顾老所指引的方向,进一步发展,走到更高的层面。

因为我没有能够到苏州去,这些都是沈永良老师和孙建昌老师转述的。

昨晚孙建昌老师来我家,讨论江苏省昆曲曲友大赛的报名工作事宜,顺便提到了《宋衡之文集》所缺少的《旋宫图》。顾老特地跟他们问这件事怎么样了。孙老师建议我给顾老一个电话,郑重回复一下。

这件事情,在国庆节期间,我想起来了,已经又打电话到纽约问过了。宋本先生答应尽快寄来。

恰好中午收到了郑州寄来的挂号信,宋衡之先生与宗青先生合编的《醉归》一书到了。这是1956年8月,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小册子,是江苏民间戏剧丛书的一部分。我草草看了一下,说是《醉归》,其实是《湖楼》和《醉归》两个折子。是否应该作为衡之先生的著述收入文集呢?

有这两件事,中午就打电话给顾老了。

顾老告诉我,这个小册子中,《湖楼》是宗青弄的,《醉归》是宋衡之弄的。宋衡之一共弄了两个苏剧的戏,一个是《醉归》,出版了;还有一个是《邬飞霞刺梁》,没有出版。这些不需要收入《文集》。还是专门收论文论述比较纯粹,弄一个苏剧剧本进去,不像样子。这两个戏,我们已经收入《苏剧遗产集萃》,马上要出了。

我顺口说:“苏州为什么不把苏剧团搞起来呢?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顾老说:“现在那些人都不知道想干什么。一切都搞得污七八糟的。”

接着,我提到了顾老对钟山昆曲社的发言,告诉顾老:您的指点,对我们曲社的发展很有意义。

顾老说:你们的曲社了不起,你们的那个负责人非常能干。虽然只是第一次接触,但我能感觉到,苏州没有这样的曲社,也没有这么一个人。我对你们搞的昆歌提了一点建议,还用《东方红》做了演示。我这个东西哪里来的呢?是跟传字辈老艺人学的。

我告诉顾老,丛兆桓老也曾经回忆当年,告诉我当年韩世昌先生在中国歌舞剧院给他们年轻学员介绍昆曲的时候,也是举《东方红》的例子,演示给大家听的。一听就是跟唱歌不同,是昆曲的韵味。

顾老说:是的。你们昆曲社唱的不是昆曲的旋律,但很容易把昆曲的味道弄进去。那样一来,对于昆曲的推广和发展的作用就很大,就很了不起了。

我说:是的。王正来老师也跟我说过,昆曲包括曲牌音乐旋律和昆曲声口唱法两个方面。只要有一方面,就足以立住了。这一点,我跟徐社长说过很多次,但一直没有引起她的重视。

顾老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昆曲的乐曲来源非常广泛,天南地北、海内海外,南曲北曲,宗教音乐、山歌小调……那些原始的东西包罗万象,风格各异,凭什么统一成了昆曲?靠的不是旋律。就靠口法!

哦,太好了!原来不注意运用昆曲口法,只是照着曲谱唱,传统昆曲也会变成昆歌;照着昆曲口法唱,流行歌曲也会变成昆曲!

我说:您说的对。我的认识更进了一步。

顾老说:昆曲的唱法比旋律更重要。这是我多年来的体会。

我说:顾老,我明白了。谢谢您指点。

顾老说:好好做,你们的曲社很有前景。我们可以多联系多交流。

我说:好的。我们社长已经完全接受你的观点,按照你的指点转变思路了。她是我们曲社的灵魂人物。我相信,你说动了她,把昆曲口法抓住,我们曲社就一定能够站得更稳打得更响。顾老说:不是我说动她,而是这一点她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我说:我们一定多到苏州去,多听你的指导。

顾老说:这个谈不上。我们多交流多探讨。(北昆剧院刘剑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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