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的美,不仅在剧目,也在于众多昆曲大家的魅力。昨日,著名昆曲表演艺术家岳美缇作客武汉图书馆名家论坛,带来 “巾生今世——我演汤显祖笔下的柳梦梅”主题演讲。75岁高龄的她虽然腿有旧疾,但依旧连讲带示范, “昆曲第一女小生”风采不减。

昆曲美 啼红了杜鹃

许多第一次看《牡丹亭》的观众,都会惊叹“昆曲太美了”!昆曲美在哪里,是漂亮的服装,还是华丽的声腔?岳美缇讲了一段难忘的往事。上世纪50年代,还是学生的她和同学们演出了一段《游园惊梦》,看完戏后叶剑英元帅专门接见了她们,还送她们每人一首诗作。“叶帅特意提到《游园》里的一句‘啼红了杜鹃’,这一个‘啼’字,用得多漂亮。”自此,叶帅迷上了昆曲,也和岳美缇等艺术家结下深厚情谊。

岳美缇认为,除了戏曲共有的声腔、服饰之美,昆曲的内涵和魅力更加深远。“昆曲的剧本常常出自大家之手。像《牡丹亭》、《长生殿》等剧本,不仅有着很高的文学价值,在对人物的诠释、审美和价值观上也有很高的成就,剧本结构,曲牌、音律都非常严谨,呈现出来的意境,都值得细细品味,叶帅当年就曾多次朗诵过《游园惊梦》、《思凡》、《琴挑》等唱词”。

昆曲情 60年一梦《牡丹亭》

在岳美缇60年的舞台生涯中,《牡丹亭》中的“柳梦梅”无疑是最让她动情的角色。演讲中,岳美缇也历数这个角色给她带来的人生转折:少年时,她因为临时反串《惊梦》,被俞振飞大师钦点从旦角改学小生;“文革”后昆曲团重建,她重上舞台再演《牡丹亭》;1989年,搭档华文漪远走美国,她自此不肯再演生旦戏;近年的大师版《牡丹亭》中,很少再上舞台的她和华文漪再度携手亮相,让众多戏迷唏嘘不已。

岳美缇透露,在华文漪走后她常年只演《牡丹亭》中小生的独角戏《拾画叫画》,看着画中人总想起华文漪:“有人说,我演的不是《拾画叫画》,眼角眉梢都是《拾华叫华》。”无论境遇如何,她一直用叶帅的题诗“人生贵有胸中竹,经得艰难考验时”来勉励自己:“我这一生是60年的昆曲梦,从‘惊梦’开始,由‘惊梦’结束。我想演的时候它不来,不想演的时候它来了,我因为它成功,因为它失败,成就、苦痛都因为它,也让我真正认识了昆曲,认识了自己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昆曲变 与时俱进“走向青年”

如今梨园的众多剧种中,昆曲无疑是年轻观众最多的剧种。岳美缇回忆,“文革”后昆曲曾一度落寞,能有今天这种局面,作家白先勇推出的青春版《牡丹亭》功不可没,更凝聚着几代昆曲人不懈的努力。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岳美缇所在的上海昆剧团就改编过《牡丹亭》,在当时引起了一场继承与改革的辩论。“其实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昆曲面临的问题都是相同的,就是如何面对我们的传统,是保证两百年前的原汁原味,还是跟着社会的审美与时俱进”。

岳美缇认为,昆曲能有今天的影响力,得益于抓住了青年观众,上海昆曲团从1998年开始做“走向青年”的推广计划。“复旦等很多大学里都有曲社,每个周末都有昆曲的活动。昆曲有古典的美,大学里喜欢文学、历史的师生,是最容易接受昆曲的群体。”后来青春版《牡丹亭》也曾推出数百场校园演出,培养了无数青年“昆虫”。

岳美缇提醒说,大家因为《牡丹亭》了解昆曲,但不要止步于《牡丹亭》:“昆曲的经典剧目很多,同样是才子佳人戏,《玉簪记》和《牡丹亭》就不一样。大家最初欣赏昆曲的曲调、服装的美,还要学会欣赏演员的表演,欣赏不一样的诠释方法,这才叫看进去了。”(记者 王娟)

(摘自 《长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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