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江南,人们总是和愁联系在一起。江南多雨水,雨细腻而温润,故朦胧而凄迷;水柔弱而多情,故温柔而缠绵。水流年华,厚重而沧桑,雨润万物,人杰而地灵。“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抒写江南韵致风味;“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记录沧海桑田、时代变迁;“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摹写爱情的执著追求。善感、多情成为江南的代称。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苏州的昆曲颇有江南的遗韵,以曲笛为主,辅以笙、箫、唢呐、三弦、琵琶的乐曲组成的伴奏乐,如泣如诉,凄婉多情,如天外来音,似人间仙曲,忍不住道一声“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说一声“不是曲中偏爱此,此曲演完更无曲”。而汤显祖的《牡丹亭》堪为昆曲之极品中之极品。“生则可以死,死则可以生”的幻界思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浪漫主题,风味清幽的曲词,幽古圆润的唱腔,清新古雅的服装设计,如梦似幻的舞台效果交织在一起构成白先勇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真乃无言之美,无以言表,而言无以表。此时此境,只需静静的听,慢慢的品,超尘脱俗的心和真挚的没美相契合,美的真谛和精神的追求相碰撞,这次第,怎是一个美字了得?
辽阔的森林下面牧园里,苏格兰的风笛响起,悠长而哀怨;伏尔加河畔柴科夫斯基的《天鹅湖奏起,缠绵而凄惨;大唐帝国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萦于耳畔,幽静而凄美;千古绝唱的《梁祝》似有似无,哀婉而多情。艺术穿越亘古的时空,跨越遥远的国界,相交相融,此时,心与心是相同的,情与情是相连的。美是文化,是情感也是体验;是人生,也是生活。人生、爱情、诗意的生活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和追求。
“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优美而凄惨;“碧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哀婉而低回。这些悲伤而唯美、家喻户晓的名家唱词,加上现代文化的包装,重新搬上舞台,走进千家万户,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灿烂的笑容,热烈的掌声,台上台下的共鸣,迟迟不散的人群,昭示着人们对经典文化的认同、渴望和追求。
“水隔淡烟修竹寺,路经疏雨落花村”,庆幸的是,青春版的昆曲《牡丹亭》开始走向成熟,江南的韵味在延续,不同的景,同样的情,但愿这藏于“淡水修竹”、“疏雨落花”之中的景物能够走出来,给更多人带来美的享受。“风月无边春不老,江山有待我来迟”,与昆曲的相见恨晚,让我对类似更多昆曲这样的艺术形式有更多的期盼,“青山遮不住,必将东流去”,期待中国经典文化的春暖花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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