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轻一代,吕剧似乎是个颇为遥远的艺术名词。年轻人很难想象,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们的祖辈曾经为了购买一张吕剧入场券而大半夜在剧场前排队,也很难想象吕剧曾“独领风骚”文化市场。

到了八十年代后期,为了打破近20年来吕剧落后于越剧、黄梅戏等剧种的境况,潍坊吕剧团开始广泛联络一大批激情澎湃的作家、诗人。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反映百姓情怀和现实生活的剧本出炉了,潍坊吕剧团也一时出现了好戏连台的可喜局面。好景并没维持多久。

看吕剧是享受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吕剧红极一时,当时就算是演员的家属想看演出,都买不到票。为了买票,很多人半夜起来排队。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吕剧在潍坊有着响当当的名声。那个年代,没有电视、网络,连电影都是稀罕物,也正因为如此,吕剧一度成为当时文化大潮的引领者。

吕剧,也称“化妆扬琴”或“扬琴戏”(主要伴奏乐器为扬琴),系由民间说唱艺术“山东扬琴”演变而来。迄今已有百年历史,潍坊是吕剧的发源地之一。

潍坊市吕剧院的前身是1956年成立的昌潍专署吕剧团,这是潍坊市最早的国有专业文艺剧团。几经变革,上世纪90年代,吕剧团正式命名为潍坊市吕剧院。启开尘封已久的记忆,现任潍坊市吕剧院院长张亚宁细细回忆着曾经的辉煌。张亚宁说,最初的吕剧班,承担着文化宣传的大任,吕剧演员到村子演出,都是挑着担子、推着车子、点着汽灯去。“那时候连拖拉机都极少见到,当时开拖拉机的感觉就像现在开奔驰宝马一样。”

即便如此,吕剧还是不可阻挡地红遍了潍坊。至今流传的民谣“听见坠琴响,饼子糊在门框上”足以形容当时的盛况。那时吕剧一开演,总会拉一声坠琴,摊饼的村妇听见,都会迫不及待地出门。“对老百姓来说,过年过节能看场吕剧,是一种享受。”张亚宁说,“在吕剧盛世的年代,就是演员的家属想来看演出,都买不到票,为了买票,很多人半夜起来排队”。

“在吕剧事业发展的各个历史阶段,都有德高望重的艺术大师对潍坊市吕剧院的发展和建设,倾注无限心血,使潍坊吕剧事业在漫长的岁月中,得以发展壮大。”上世纪六十年代,吕剧被山东省政府授予“齐鲁大地的乌兰牧骑”的称号,红极一时、盛极一时。

到了八十年代后期,为了打破近20年来吕剧落后于越剧、黄梅戏等剧种的境况,潍坊吕剧团开始广泛联络一大批激情澎湃的作家、诗人。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反映百姓情怀和现实生活的剧本出炉了,潍坊吕剧团也一时出现了好戏连台的可喜局面。

1998年,潍坊市吕剧院创作的反映农村改革的吕剧《春暖桃花村》,获得第六届山东文化艺术节一等奖。2001年,《李二嫂后转》、《碧水长流》登上了北京的舞台,潍坊市吕剧院被文化部授予全国文化工作优秀集体。

断代之困

九年的时间里,市吕剧院没有增加过一个演员。现在,市吕剧院每年仅有20多次的演出机会,很多时候,台下的观众还不如台上的人多。

现在四层楼高的吕剧院办公楼上,十几个办公室,仅有七八人留守。只有有演出的时候,吕剧院的40多个演员才会聚到一起。

“吕剧院近十年没有新人加入了。”张亚宁说,2001年潍坊艺校毕业的十个吕剧学生加入到吕剧院中。从那一届往后,潍坊艺校取消了吕剧专业,而剧团也没有能力独立培养后备人才。现在吕剧院里的演员,年纪最大的59岁,最小的也快到而立之年。

“再不培养人才,就真后继无人了。”张亚宁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吕剧最火的时候一年有三百多场演出,天天不闲着,有时一天两三场。上世纪九十年代,年演出场数锐减到了一百场,观众群也缩成了中老年市民。如今,吕剧院每年仅有20场左右演出,很多时候,台下的观众都不如台上的人多。以前经常用来演出吕剧的舞台,八一礼堂、工人文化宫、人民剧院、文化礼堂,如今都已不复存在。没有了演出的舞台,吕剧发展更是举步维艰。

变革方能延续

他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改革上。也许,只有改变,才能让吕剧这种文化在现实中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延续吧。

在文化娱乐形式多元化的冲击下,戏曲市场日益萎缩。吕剧,这一曾经主导着人们文化生活的艺术也渐渐淡出了市民的视线。

“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吕剧,更不要提去了解和学习了,中年人,除了少数接触过吕剧的,也多对此不屑一顾,只有老一辈的人还能惦记着吕剧。”张亚宁回忆吕剧的过去,是张扬的、兴奋的,而提起现在,他语气之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与彷徨。

尽管还有一些人,依然对吕剧艺术忠贞不渝,不改初衷,但他们曾经低回婉转的“金嗓子”已经黯哑。张亚宁希望吕剧能传承下去,能像树木一样,经历低迷的严冬,在来年的春天,再度焕发生机。“应该有人继承它、发扬它,祖先传下来的艺术,不应该在我们这一代断送。”

尽管现实残酷,他还是将埋藏在心底、不愿吐露的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体制改革上。也许,只有改变,才能让这个似乎步入迟暮之年的吕剧重现当年风采,让吕剧这种文化在现实中以另一种特殊的方式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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