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评剧尽辉煌,老生挑梁破天荒。声腔还在人间唱,马派神韵永流芳。”这是著名评剧作曲家兼表演艺术家黄兆龙为纪念自己的恩师马泰所作的一首七言绝句。
对于上世纪后半叶的很多国人而言,马泰这个名字绝对如雷贯耳!对于喜爱戏曲喜爱评剧艺术的人来说,马泰无疑曾是他们心中的超级巨星!
一代评剧宗师马泰是中国评剧历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之一,评剧马派创始人。上世纪六十年代起,马泰先后主演了《夺印》、《金沙江畔》、《野火春风斗古城》、《向阳商店》、《阮文追》、《钟离剑》、《孙庞斗智》、《李双双》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评剧佳作,其唱腔风靡大江南北。
黄兆龙,中国评剧院一级作曲,评剧大师马泰的开山大弟子,马泰艺术研究会会长。黄兆龙从十岁起进入中国评剧院学员班,先后学习二胡、作曲、表演等,并成为评剧艺术大师马泰先生的大弟子。他先后创作了评剧清唱《大寨人永远怀念周总理》、《评剧皇后》、《祥子和虎妞》、《红岩诗魂》、《新版钟离剑》、《刘巧儿新传》等六十多部剧目。1965年,黄兆龙开始作曲生涯,多年来创作了一大批深受广大观众欢迎的作品,他的作品先后获得2000年、2001年、2004年中国评剧艺术节优秀音乐设计奖。此外,黄兆龙还曾先后担任评剧院办公室主任、团支部书记等领导职务。
2004年3月6日,一代评剧宗师马泰先生仙逝,享年69岁。在马泰先生辞世13周年之际,黄兆龙接受本刊记者独家专访,深情回忆了记忆里的恩师马泰及一代评剧传奇大师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难忘最后一次给恩师拜年
在黄兆龙看来,马泰是一位难得的天才,他把评剧的男声唱腔提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他也把评剧的理念和情感深深种在了广大观众的心里。黄兆龙与恩师马泰相伴了近半个世纪之久,在近50年评剧生涯中,他们师徒建立了胜似父子的亲情,同时他们还是无话不谈的益友,是精诚合作的同仁。对于恩师马泰,黄兆龙说印象最深的是自己最后一次去马泰家给恩师拜年。
2004年3月6日,我追随四十余年的马泰先生突然辞世。记得之前我曾最后一次去给他拜年。那是2004年的大年初二,我同往年一样去先生家拜年。马先生非常高兴、精神很好。在两个多小时的交谈中,不时被给马先生拜年的电话打断。记得当时谈到作家刘一达时,马先生说:“一达真是北京通,最近又出了两本书。其中写了谭门七代从事京剧艺术,这在中国及至世界都是个奇迹。”他建议我一定看看这两本书。记得当时还谈到杨少华、杨议父子这对相声演员,马先生告诉我,本来央视春节晚会有他们的演出,因故取消了,马先生深情的希望杨老兄不要太往心里去,要注意身体。谈到我们评剧院中年演员张文鹏时,先生说:“我注意到文鹏的演唱在咱们唱法上又有变化,这是好事。艺术应该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如果当初我完全按照你师爷张润时先生那么唱,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了。”
记得当时,我向马泰先生介绍了剧院新一年要排四至五出新戏,争取出精品,重塑剧院形象。马先生认真的说:“剧院有困难,大家要努力。如果今年能举办我从艺五十周年纪念演出,为剧院的振兴添一把火就太好了。”每年我去拜年都不在先生家用餐,那一年先生硬把我留下了,还拿出三种好酒任我挑选,记得他还用钥匙撬开了酒瓶盖,已经几十年不喝酒的他老人家还为我斟满了酒。当时我又一次问起了先生的健康状况,先生略显无奈地告诉我:“节前已经去医院检查了,但没有结果。我现在每顿只能吃五六个饺子,晚上9点多钟就得睡了。春节前后的演出邀请都推了,只有剧院里安排的两次慰问演出我应了。”
马泰老师的舞台艺术,大家都非常熟悉,但他的生活故事知道的人不多。马泰是地道的北京人,生在一个回族家庭,从事评剧艺术之前,他曾在北京少数民族干部训练班及中央电影学校学习,1954年,马泰进入中国评剧团工作,直至退休。
马泰19岁才入戏曲行,师承评剧艺人张润时先生。张润时先生一板一眼、一字一腔的传授为马泰打下了坚实的评剧根底。当时,筱白玉霜、喜彩莲二位大家主动陪马泰唱《小借年》,喜彩莲还带着他唱《开店》、《野火春风斗古城》。马泰曾深情地说:“人家都说是众星捧月,实际上是众月捧星。观众冲筱白玉霜、喜彩莲老师买票,顺便也在舞台上看见了我。”当年,张润时先生给马泰演唱的《回杯记》打了98分,一百多句的唱腔字字清晰、一气呵成,板头太扎实了。喜彩莲老师给他的《小借年》演出打了90分。《春香传》中有一位唱歌老人金老伯的角色,当时是喜彩莲老师推荐年轻的马泰出演,这是他到评剧院正式演出的第一个角色,这个剧目演出大获成功。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马泰先后主演了《夺印》中的何文进,《金沙江畔》中的谭文苏,《野火春风斗古城》中的杨晓冬,《向阳商店》中的刘宝忠,《阮文追》中的阮文追,《钟离剑》中的勾践,《孙庞斗智》中的孙膑,《李双双》中的孙喜旺等。他那时期的表演及演唱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和广大观众的赞誉。众多优秀唱段在老百姓中广为传唱,久唱不衰,如《夺印》中“水乡三月风光好”、“我良言苦口将你劝”;《向阳商店》与魏荣元先生的联唱“咱兄弟三十年前学徒把苦日子过”;《金沙江畔》中“高原风景极目望”等等。
马泰先生善于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探索求新,在新音乐工作者的帮助下,根据剧情的需要和人物的思想创作演唱了“评剧男生反调大慢板”。凡字调大慢板《四季长青》中的“傻子歌”,《阮文追》中的“故乡歌”、“正气歌”;《成兆才》中的“瞎子歌”等,在演唱风格上情真意切,韵味十足,得到内外同行的肯定。
当年,马泰在评剧舞台上塑造了上百个人物形象,最火的时候,一年演出过399场戏。往大里说演过皇上,往小里说演过普通工人。当年,他与相声演员马季、京剧演员马长礼、话剧演员马群齐名,号称京城艺坛“四马”。
马泰之所以能取得那样的艺术成就,就个人的功力、造诣而言,是“勤苦”加“天才”的结果,要知道天才是无法模仿的,何况我们在勤奋、修养方面还远远不及马泰先生。马泰生活的那个时代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信仰的时代,整个社会都以一个崇高的目标为价值观念,而每个社会成员的行为都是在追求这种目标、实践这种价值观念。马泰的艺术成就,除了他个人因素的作用外,还是当时中国评剧院集体辛劳、集体智慧的结晶。
地震中师父的临危救命之恩
我追随先生多年,艺术上无话不谈,不是父子胜过父子,既分享着先生的愉快,也分担着先生的烦恼,先生对我的真情实意终生难忘!
1976年7月,我们剧团排演现代戏《樟树泉》,马泰先生和我扮演男一号的AB角,并一起参加唱腔设计工作。7月26日,我们唱腔设计小组一直工作到凌晨3时30分,在那个极度闷热的夜晚,我趴在桌子上已处于半睡眠状态,当宣布工作结束,我躺在床上没有几秒钟就睡着了。3时42分唐山大地震发生了,我当时睡着了毫无感觉。马泰先生和其他人当时都还没有睡着,随着剧烈的摇动,他们本能地摇摇晃晃地跑出房门。有的惊慌失措地抱着枕头,有的因地震站不稳抱着树。在一片紧张混乱中,马泰先生左右环顾后问周围同志:“看见兆龙没有?看见兆龙没有?”有人搭话:“他肯定睡着了。”先生表示一定要进屋把我叫醒,不能让我待在屋里。有人搭话:“老马,你这时候进屋叫人太危险了!”先生说:“不行,我必须进去。”边说边进屋了,我仍在熟睡着,马泰先生进屋后急促地叫着:““兆龙,地震了,快起来!”我睡得稀里糊涂地说:“什么,地震了?我困着哪!”马泰先生急切地对我喊:“不行,你得跟我到外边去!”边说边拉着我走出了房门。这时其他几位同事回过神儿来,七嘴八舌的向我叙述先生进屋叫我之前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感激地看着先生,什么语言也没有,先生的脸上很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之后,在那场抗震救灾中,马泰先生不仅为灾区人民捐款捐物,还为其他同志搭地震棚,并自编自唱“唐山人民志气大”,演出多场。我们还一起到郊区慰问受灾群众。
我进剧团以后也一直喜欢演唱,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自己来一段,后来被一些前辈发现,他们觉得我嗓子条件和身段功夫非常有潜力。尽管我从小在乐队,剧院的领导们都知道我爱唱,在1970年初,当时剧院领导就找了剧院男演员里面的权威老师,像马泰老师、魏荣元老师、席宝昆老师、陈少舫老师,还有杜宝宇老师,找他们商量我的情况,然后确定了让我改行,做演员工作。确定我跟马泰先生学习,做马泰先生的徒弟。
这个会开完了以后,魏荣元老师就特意把我找到他们家,当时他情绪很不好,因为从1963年我就跟魏老师接触比较多,他经常教我唱,给我指导,教我记谱,实际上也是在教我作曲,写唱腔。魏荣元先生对我艺术上的教育和为人的影响很大。魏老师把我叫到家以后所表达的意思是院里决定了,他说你做演员工作,做马泰的徒弟,没我的份。我当时不知道怎么说,搁现在我肯定会说您没必要想这么多,我实际上也是您学生啊!当时不懂,不懂怎么安慰老师。魏老师当时跟我说了一个多小时,特别惋惜,他就觉得我还是跟他学花脸更合适。后来他讲:“以后艺术上,有需要的地方,需要找我的时候,你就找我谈,我一定教给你。”后来他给我说了一整出的《包公赔情》。1984年我正式演出《包公赔情》,实际上来讲,是魏老师亲授的一出戏。
这就是我前面说自己是“半路出家”、“半路拜师”的背景。简短截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1970年开始,我就正式地做演员工作了,成为马泰先生的开山大弟子了。
先生的教诲让我受益终生
“你记住好人终有好报,如果不是这样这世上就没有人学做好人了。”这是师父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
可以说马泰老师一生都淡泊名利,而且为人谦逊,在这里我不妨列举一下师父曾在公开场合说过的一些话:“一个演员要让观众熟悉都有一个顺便看到专门看的过程。演《野火春风斗古城》大家冲着彩莲老师买票,顺便看了我演的杨晓冬。《金沙江畔》大家冲着筱白玉霜买票,顺便看了我演的谭文苏。几个戏看过了,认可你了,才会有观众买票专门看你的演出。”
记得我第一次正式在北京吉祥剧院演出现代戏《野营路上》,头一场演出,马先生去了,演出之前他跟我说了几句话,他说:“你一会儿演出,一定要自信,演员在舞台上自信是成功的第一要素。你一定要认为你是评剧界唱得最好的,魏荣元、马泰都不在话下。你的自信一定要到这种程度。”我当时听了以后很难接受,马先生见我有些疑惑,又继续对我说:“我们讲的谦虚是台下的事情,台上一定要自信。没有充分的自信你不能搞艺术。”为什么这几句话对我来说印象特别深呢?因为当时我是第一次在舞台上正式演出,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常大。特别像吉祥剧院,都是京剧“大家”、评剧“大家”们演出的地方,观众品位很高。而且当时那个时期除了样板戏,别的戏都没有,在这样的时刻,马先生对我的这些教诲,可以说影响到我的一生。包括后来不唱戏了,搞作曲,一直到今天,我为六十多个戏作曲,都是受到马先生这个思想的影响。因为你搞创作,如果不自信,也就没有自己的创新,也就写不出与众不同的好作品。
马先生从来没有名演员的架子,待人非常随和。他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已经声名远扬了,七十年代那时,他的工资并不多,可是每次和同事一起出去吃饭,下馆子,他总坚持要自己掏钱。我跟他那么多年,一起出去吃饭的机会也比较多,总让师父掏钱,我也不好意思。有一天,我就跟马先生说:“我们夫妻俩想请您吃顿饭。”马先生听后说:“不,我请你们!”我赶紧说:“这次我请您,是想给您过一次生日。”
马先生严于律己的生活态度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1998年,我随马先生到深圳看“世界之窗”演出。演出结束后,有朋友为我们接风,请我们吃过饭,还要安排我们到洗浴中心去洗浴。马先生婉言谢绝了朋友的盛情邀请。回到宾馆后我问起这件事,马先生说:“现在社会复杂,也许什么事都没有,报纸上给你登个花边新闻,咱们还怎么回北京呀?”
马泰先生是一位谦和热情的人,哪里有马泰哪里就有欢乐,不管成角儿前还是成角儿后,他总是那个样子。中国评剧院的篮球场上你能看到他的身影;足球场上你能看到他踢上几脚;乒乓球案子边你也能看见他大力扣杀;装台、卸台、装车、卸车,你总能见到他忙来忙去的身影。
1979年排《第二次握手》期间,劳累了一天的他晚上骑着摩托车回家,路上被陌生的骑友拦下来,让他帮忙修摩托车。对修车一知半解的他热情地帮人家修起来,用了四十多分钟帮人家修好了车才各自回家。1976年11月20日,魏荣元先生病重,马泰先生忙前忙后联系住院。剧院的车把魏先生送到友谊医院,不巧电梯坏了,他二话不说一口气把魏先生背上四楼。看到他非常吃力的样子,众人无不感动!
马泰老师还是一个注重提携后辈、甘当配角的人,他在台上不抢戏,曾以“侧脸”为青年让戏。记得当年马泰老师在《野马》戏中扮演团支部书记林琳的父亲,有一段戏,他端菜上场,突见女儿与男朋友江牛拥抱,他尴尬地扭过头咳嗽一声,引起观众哄堂大笑。观众视线不由转向马泰,可是他却只给观众一个侧脸,把观众的视线又引回到林琳身上。
作为作曲和声腔设计者,我的很多理念都来自马泰老师。师父曾对我说过:“搞唱腔设计要按规律走,不要‘画蛇添足’。如果一句唱腔我都学一个星期,那戏迷什么时候能学会?我们搞艺术要有群众观点。”
马泰的个人魅力史所空前
我师父是评剧辉煌时期的重要代表,他是百年评剧历史中亮丽的风景。我作为师父的弟子,有义务、有责任宣传、挖掘、传承师父创立的马派艺术。恩师故去了,但是生前留下来百看不厌、百唱不烦的许多经典评剧唱段,在广大人民群众中传唱,广大戏迷又迫切需要马泰的唱段伴奏。我作为马泰评剧艺术学会的会长,有责任有义务为马泰艺术的传承做出自己的努力和奉献。做完《马泰声腔伴奏大典》这件公益之事,我很轻松,我坚信几十年后依然有专业演员和戏迷会继续使用这套伴奏演唱我师父的唱段。
马泰先生曾说:“一名演员要像一块海绵善于吸收各种姐妹艺术的养分,只学过评剧唱腔的人是永远唱不好评剧的。我们的唱腔语言不同于京剧、豫剧,更接近普通话,既有易懂的一面,也有直白的一面。要唱好评剧必须学一点儿京剧、歌曲、单弦、京韵大鼓等,字韵浓了唱得就好听了。”
作为作曲和声腔设计者,我的很多理念都来自马泰老师。师父曾对我说过:“搞唱腔设计要按规律走,不要‘画蛇添足’。如果一句唱腔我都学一个星期,那戏迷什么时候能学会?我们搞艺术要有群众观点。”
作为评剧演员,马泰先生的天赋条件是得天独厚的,他1米75的个头,清瘦的面庞,大大有神的双眼,宽亮圆甜的嗓音,两个八度的音域,高音宽而不窄,中音自然平稳,低音自然流畅,通透地共鸣腔体,科学的发声等诸方面,都表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色。有人说男人漂亮不光女人喜欢看,男人也喜欢看,这才是真正有魅力,马泰先生就是这样一位杰出的演员。
马泰先生是一个非常用功的人,尽管他19岁才入戏曲行,实在是太晚了点,要练唱、念、做、打,要学手、眼、身、法、步,每天有演出,还要排新戏,但他在演出中从来不出错,因为马泰先生有一个好习惯,再熟的戏在演出前自己也要过一遍。他说:“新戏要唱得老到,熟戏要唱出新鲜感,演员要明戏理不能唱糊涂戏。”马泰老师说这些道理是京剧侯派创始人侯喜瑞先生告诉他的。
一个人把兴趣转变成职业是件最幸福的事。马泰先生爱学习、善学习、学以致用、举一反三是有目共睹的。1959年排《野火春风斗古城》,劝伪军团长关敬陶一段戏,“可笑你关敬陶云蒙双眼,身坐在悬崖自觉着安然”,马先生巧妙地揉进了京韵大鼓的唱腔和唱法,新鲜别致收到奇效。1961年排演《钟离剑》,在“老人家壮怀凛凛憾苍穹”一段中,运用了京剧《淮河营》中“此时间不可闹笑话”的慢流水板,流畅、自然、一语双关,准确地反映出勾践的复杂心境。1963年创作《夺印》“风吹麦浪涌波涛”时吸收了歌剧《洪湖赤卫队》的旋律,反映出何文进心潮起伏的复杂心情。1963年创作《千万不要忘记》,教育自己的儿子丁少纯“你年幼无知不辨好和歹,走一条下坡路当做上高山”,马先生一改评剧下句落音稳定的习惯而上行,吸收了北京琴书的唱腔和演唱方法,真是艺高人胆大,精彩至极。1964年在《南海长城》的创作中,“听说来了二位司令,我没有大摆酒宴来欢迎”,马先生就吸收了西河大鼓的唱腔和唱法。
几十年的舞台实践,马泰先生演出了大小古今百余出戏,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演唱和表演风格,评剧也因有了马泰、魏荣元等一批杰出的艺术家,结束了解放前只以女演员为主的“半班戏”的局面。评剧男生挑大梁唱主角拓宽了评剧的表现题材,为评剧艺术增添了新的财富。马泰在评剧发展史上的地位,史所空前,他是男演员挑班唱评剧的第一人。马泰先生只属于那个不可复制的特定时代,只属于不可复制的个性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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