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之评剧浅谈——魏荣元

二是相爷独唱的那“蒙嫂娘”一折,那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枝枝节节,您听听那“膝下相依十八载”的“十八载”三字,那弯拐得哎呀呀呀……

我初次欣赏便被深深地触动了内心,现已观看了上百次,仍是一如既往不改初衷。成了天天读啦。开始是词也错调也过,竟唱出了什么“蒙嫂娘十七年”,自己一听都乐了:包相爷怎么成了李铁梅啦?

我唱不过人家,就在底下嘟囔:王风英道白:“我儿包勉居沙县为官”,听听:沙县,单只差一“头”字也!“只因他三叔到陈州放粮,我让他到十里长亭为他三叔践行,想他叔侄见面定要诉诉衷肠。”唉,嫂娘啊,不去也罢——是,是诉了衷肠了,“终”了“长”了。

“居孀半世受辛酸,喜我包门子弟贤——”哼,嫂娘您若如此说,那还有他妈的不贤的没有哇?倒是“子弟”二字在这里给嫂娘用着,简直是甭提有多么恰当了:刚好是一子一弟!当属专用啦。

包勉犯罪也是你教育得好哇!搞得此番回家来,包相心里这个烦哪!硬着头皮来至府门外,那王朝这块儿还紧着地告知:“启禀相爷,到了府门之外!”您越怕还越到了哪。

下得轿来一声短叹:“唉!”哎!就爱听相爷这一声短叹,其内存什么都有啦。“恨包勉——”相爷这一登场便为恨哪!继而“我嫂娘只有他一条根后……”,相爷,此言差矣!几条也不行啊!

你看这包相,从小分人家羹长大杀人家头!是啊,您在外倒是“拯”了,可把家里的给“勉”(免)了哪!这不由使我想起了那“既生瑜儿何生亮”的话来。当然,事情的性质完全不同啊

只见那为了难得包相一躬到底:“嫂娘一向可好?”你不来时尚好。我替嫂娘答曰。嫂娘在以为铡的是人子时尚坐得稳如泰山,一听说是自家儿便马上摇摇欲坠!“小弟在嫂娘面前,怎敢有半句戏言,我句句真情!”那“真情”二字岂不如我们幼小时所玩的那种游戏称做“剁刀”的,啪啪地照着嫂娘的心头就是两刀哇!那是字字血声声泪啊。“嫂娘!”相爷这通的连声叫哇!什么嫂不嫂娘不娘的!你也别叫我、你也别铡我儿!“我恨不得打死你这小畜生!”嫂娘,就您那点劲儿、就您那根棍儿?能打得死那铁塔包黑爷吗?再往下您听听,经她老人家这一比喻嘿,咱那相爷既不如麋啊鹿的且不如乌鸦!

且听他二人对质,便可见这叔嫂均为冰雪聪明之透亮人也!“我儿不是这样的人。”“他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了!”“我怎么一字不知啊?”“嫂娘,那包勉在哪里为官?”“沙县为官。”“与嫂娘分别记载?”“分别三载。”“是啊,相隔千里,日久未见,嫂娘怎知他所作所为?”“这……”嫂娘略一沉吟便来着数:“三弟我来问你,你在哪里为官?”“小弟在京城为官。”“与我儿分别几载?”“分别三载!”“却有来——”听听,可让她得着理了!“你与我儿分别三载,路隔千里,我儿他所作所为,你为什么知道哇?”

嫂娘泣道:“我恨天天不语,我恨地地无音,恨包勉他的魂已断,我恨我恨……”嫂娘一时无词了。我恨包勉(虽然他的魂已断):你这个贼子!搞得你娘恨都无门!你说你是缺吃少穿哪还是缺少当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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