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彬卿(1920—1968),弹词演员。本名娄小牛,江苏吴县人。曾从茅雨庵学琵琶,又从丁韵泉学弹词《三笑》。

20岁左右,拜薛筱卿为师学《珍珠塔》。1946年曾与周云瑞拼档演出,并共同发展“沈薛调”及“陈调”伴奏过门,以弹唱为听众称道。后与薛筱卿拼档,一度为周玉泉下手。1950年与朱雪琴拼档,任下手。朱郭档刚柔并济,配合默契,长期演唱长篇弹词《梁山伯与祝英台》及《琵琶记》,郭所唱薛调清脆爽利,咬字清晰。其琵琶铿锵遒劲,婉转流丽,点子清,力度足,音色亮,旋律美,极富功力。且又吸收民乐技法,为弹词琵琶增加了和弦、长抡及绞弦等多种手法,对“沈薛调”枝声复调伴奏音乐有所发展。与朱雪琴共创“琴调”弹唱,风格独特。1956年朱参加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今上海评弹团)后,郭一度与沈俭安拼档说唱《珍珠塔》。半年后,郭亦入团,与朱雪琴恢复拼档,演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珍珠塔》等长篇,并参加中篇《见姑娘》、《白毛女》、《冲山之围》、《三约牡丹亭》等的演出。1961年随团去京津等地演出,获得好评。

郭彬卿(1920~1968)本名娄小牛,江蘇吴县人。生在北京,父亲是大学毕业生,时任中学教员,母亲是小学教师。因肖牛,故取小牛为乳名。小牛还在牙牙学语之时,母亲正患肺病,不适应教师生涯,到商店做了一名职员,收入微薄。父亲却抛妻弃子而去,另结新欢。受此刺激,母亲病状日益沉重,不久含恨去世,留下白发老母和尚不懂世事的小牛。祖孙二人在北京无依无靠,只得回到蘇州乡下老家——吴县北桥镇元介村。

老家只有几间旧房子,小牛在私塾裏读书,别无生计,生活艰难。这时,同村有位说书先生叫茅雨庵,外祖母就央人介绍,将小牛拜在茅先生门下学说书。茅先生看在邻里份上,没有收拜师礼金。开始跟先生学艺,听书以外,自然要学习琵琶。不久茅先生把小牛带去跑码头,小牛这年才十岁多一些。当茅先生重到石桥来说书时,就让小牛趁小落回有空档的当口,“插边花”,唱只开篇助兴。有位听客,看到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一本正经的弹唱,不觉笑道:“真是一个小老头”。本是一句赞扬的话,不料,小牛误认为是在叽笑他,等到开篇唱完就说:“你们不要笑我唱得不好,我会唱好的。”隔了几年,茅雨庵先生给小牛取了个艺名叫娄彬臣。满师後,郭彬卿又拜在前辈艺人丁韵泉先生门下,学说《三笑》。丁先生师从谢派《三笑》创始人谢少泉的弟子夏莲生先生,与刘天韵、徐韵芝(徐云志)等人为师兄弟。郭彬卿跟丁韵泉先生学习一段时间後,师徒拼档到石桥说《三笑》做年档,虽然成绩平平,却因此而把他的外祖母迁到石桥镇上河北街居住。

郭彬卿学艺练功是到了废寝忘食、刻苦钻研的地步的。学弹琵琶,哪怕是滴水成冰的冷天或是大汗淋漓的暑热炎天,只要有空,手中总是拿著一张自制的小竹弓,不停地练手指。郭彬卿最崇拜薛筱卿先生,只要听到收音机裏播出前辈弹词名家薛筱卿先生弹唱的声音,他立即拿起琵琶,合上音调,跟著一同伴奏。他四处托人打听,立志立雪“薛门”,苦心不负有心人,二十岁左右,他有位亲戚来信,介绍他去上海拜师。那时正逢敌伪清乡,沿公路河边扎了一道道的竹篱笆,中间设检问所,把郭彬卿所住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需领通行证後,才能进出。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生活窘迫,受不了检问所的勒索。只有一个办法:钻竹篱笆。他对老家的友人说:“不管怎样,我不能呆在家裏,我要冒险钻竹篱笆去上海!”次日淩晨,他跟了跑单帮的生意人真的钻过去了。终於如愿以偿,拜在慕名已久的薛筱卿先生门下,学说《珍珠塔》,并改艺名郭彬卿,不久即与先生薛筱卿拼档,登台说书。

一九五零年起,与师叔沈俭安先生的女弟子朱雪琴先生拼档合作,任下手,长期演唱长篇弹词《珍珠塔》、《琵琶记》。朱、郭档刚柔并济,配合默契。郭彬卿所唱薛调清脆爽利,咬字清晰。伴奏的琵琶铿锵遒劲,婉转流丽,点子清,力度足,音色亮,旋律美,极富功力。且又吸收民乐技法,为弹词琵琶增加了和弦、长抡及绞弦等多种手法,对“沈薛调”枝声复调伴奏音乐有所发展。朱雪琴继承了沈薛流派,兼收并蓄了俞调、马调的特点,形成了“精神饱满,气势宏大,磅礴充塞,如长江大河,奔泻千里”的独特风格,再加上有了郭彬卿的辅佐,如虎添翼,共创了“琴调”弹唱,很快异军突起,成为响档。朱雪琴的“琴调”所以成名,可以说多半靠了郭彬卿的衬托。

一九五六年,因朱雪琴参加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今上海评弹团),朱、郭拆档,因而郭彬卿转与师叔沈俭安先生拼档,说《珍珠塔》。半年後,郭彬卿亦加入上海市人民评弹工作团,重与朱雪琴恢复拼档,演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珍珠塔》等长篇。期间,朱、郭两人参加了中篇《见姑娘》、《白毛女》、《冲山之围》及《三约牡丹亭》的演出。一九六一年,两人随团去京、津等地演出,获得好评。

“文革”期间,郭彬卿与其他弹词艺人一般,遭到迫害。某日,在蘇州被迫场场不漏的参加批斗会,被搞得身心疲惫、几欲寻死的周玉泉先生,遇到郭彬卿,便在郭面前诉苦。郭彬卿传授周玉泉一法:“到医院去体检,检查到尿液时,咬破手指,滴入少许血,执此化验单可避批斗……”。周玉泉回到蘇州,便如法炮制,不想欠缺经验、滴血太多,结果遭到医院猜疑。在暴力威逼之下,周只得供出郭彬卿的名字。蘇州造反派立即派人前往上海,捉拿郭彬卿。正逢郭彬卿上午在上海评弹团裏开会,听到了这个消息。从下午起,众人便不见郭彬卿踪影,待等被发现时,年仅四十八岁的郭彬卿,因不堪即将到来的、但可预知的迫害,已在厕所内自缢身亡,英年早逝。

郭彬卿先生身後,除了遗留几张照片,别无所有。

只有在存世不多的录音资料裏,才能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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