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剧《潘金莲》是一出好戏——我为河津市蒲剧团击节

前年国庆回乡,择日去永济市内探望了我的老友忌尘先生。两对老夫妇嘘寒问暖、大谈阔别之后情形。闲话间,老友打开唱戏机,那熟悉而久违了的蒲剧音乐立刻在家乡的土地上回响,一时间,它竟让我顿时失态,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在老同学面前,我宾至如归,并未觉得难堪和“不好意思”。多少年来,我俩坦诚相交,情谊深厚。在太原上兰村,在宁夏青铜峡和广元一O九,一幕幕、一桩桩往事历历如在心头。当此时,我感情失控但不愿控制、“凭轩涕澌”,一任横流。知我者友。那天临分别上火车时,他送了我一台新买的唱戏机。

回到四川新都,我因有了唱戏机,听家乡戏既方便又快捷,立刻上了一个档次。我欣赏到武俊英、景雪变、丁竹霞、段红和郭天明、孔向东等蒲剧名家和新秀的优美唱段与精彩演出,而由张保原唱、姚云武饰演的《冯彦上山》则让我如饮甘泉、十分过瘾。

在诸多剧目和唱段中,最让我百看不厌、百听不烦的是山西省河津市蒲剧团2006年版的蒲剧《潘金莲》(以下简称《潘》剧)。

我六十年代入川,客居有年,对家乡的情形和信息知之甚少。故《潘》剧于我虽谓迟来却也是新鲜的享受。

我原想记下自己的感受,也想借此表达对河津市蒲剧团的感激,我觉得我与《潘》剧的主创人员的感情是相通的。原计划写信,但由于生病和琐事缠绕而未完成。昨天,女儿告诉我,署名“河津市小梅花蒲剧团”的博友看了我博客上的那篇《小时候看父亲唱戏》的散文,给予点赞,又引起了我的写作冲动;女儿又说,“你干脆在博客上发出,这样反倒快一些”。我当即同意了。

潘金莲是人们早已熟悉的人物。在以往的小说、曲艺和传统剧目中大多为“艳妇”“谣妇”和“红颜祸水”。近年,也有一些说法和新的版本问世。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只是在看了该团演出的《潘》剧之后,才有了别开生面和耳目一新的艺术感受。

《潘金莲》剧的策划、总策划,它的剧本整理和音乐设计等一反常态、推陈出新,为广大观众和戏迷朋友完美打造了一部全新的优秀剧目——《潘金莲》。我以为,上述几点对该剧的成功推出是至关重要的。

潘金莲是美丽的,她原本也是勤劳善良的;她是有罪的,但绝非罪恶昭彰、一无是处;她五岁失怙、“父母命断”,是吃人的恶魔(王婆、西门庆等)设计陷害,逼她就范。

打虎英雄武松回家,使她这个守“有夫寡”的嫂子一见倾心,燃起真爱。但在“兄友弟恭”和“夫为妻纲”的伦理纲常禁锢下,她的爱情之火是注定要熄灭的。否则,武松也不会成为“武松”了。

“美女爱英雄”,哪个女子不善怀春,“不愿嫁个顶天立地汉”。武松杀嫂一场,潘金莲袒露心迹:“兄弟,你只要叫我一声嫂嫂,我便死而无憾”。武松心生恻隐,情不自禁叫了“嫂嫂”。“武松平生气豪迈,今夜晚却怎么钢刀难抬”。潘金莲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但罪不至死;而武松则因“叔嫂姻缘前生定”和替兄长报仇而举刀杀嫂。《潘》剧以悲剧收场,令人扼腕、为之叹息。它既是历史的又是现实的,深入浅出、有情有理。

《潘金莲》剧的板式、唱腔及音乐设计清新自然、动人心弦。主要演员薛青玉、司崇晋、马建艺、崔小路、杨旭等的行腔苍凉的苍凉、优美的优美、委婉的委婉。特别是“小屋内炉火红春意不尽”、“父母双亡后,卖身做丫鬟”及“潘金莲害亲夫罪在不赦”等我以为是精美绝伦的经典唱段。特别是最后一场中,薛青玉的水袖,仆然前滑、反向伏地及马建艺的悲怆昂扬等精彩表演,再配合融汇以板胡的苍劲和二胡的忧伤,三弦的似空谷传响和笛子的饮泣、汩汩流淌……所有这一切,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凄美动人的意境,余音袅袅,经久不散。《潘》剧是一种有益尝试和成功预演,他让我如饮醍醐、增长戏问,还想再看。我为他的主创人员击节点赞。

河津(龙门)是唐朝大将薛礼(仁贵)的故乡;我年少时就听家乡的人们说,河津匠人盖的房子好。前不久,中央四台还专门采访和介绍了河津市砖雕大师吕仁义的成功业绩;1958年大炼钢铁,我作为临晋中学的一名学生,也曾经河津城步行去吕梁山。河津其地,当汾水入黄河的要津,人杰地灵,名副其实。我对它情有独钟。我祝愿河津市蒲剧团优秀剧目多多,让我们人在异乡,永远不会寂寞。

2015年5月1日 于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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