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剧脸谱

戏曲一直是古代人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休闲娱乐节目，深受人们的喜爱，其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重大地位。即便到了21世纪，戏曲也是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人们在观赏戏曲时，最先吸引他们的总是戏曲表演者脸上那多种多样的脸谱。

建德地区有一种为大家所喜爱的戏曲—婺剧。 婺剧脸谱，是该剧种舞台艺术的组成部分之一，遗产丰富，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地方色彩。构图造型，斐然可观。说到建德婺剧，就不得不提原建德婺剧团的团长严先来老先生。他投身婺剧戏曲工作近40年，对婺剧有着特殊的情感，此外，他还是严州徽班戏曲（婺剧）脸谱的传承人。

建德婺剧的历史

徽班是安徽徽戏在古严州（今建德市）地区的通称，与现今的婺剧有着紧密的联系。据史料记载，其源于明中叶的弋阳腔和明末的义乌腔。还吸收了西秦、石棣等腔，是囊括昆腔、高腔、徽戏、乱弹、滩簧、时调六大声腔的一个古老剧种。就其渊源、形成，其演变迄今已有近四百年的历史。

明、清以来我国盛行的四大声腔在婺剧中都能找到源流，所以，业内人素称婺剧为“徽戏的正宗，京剧的祖宗”。我国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先生就说过这样的话：“要找京剧的根，我认为可以到浙江的婺剧中去找。”

严老先生告诉笔者，建德在建国后并没有婺剧团，直到1962年，应建德县政府的要求，浙江省戏曲学校婺剧班56名同学集体支援建德，给建德带来了一个新婺剧团。包括严老先生在内的56名婺剧班同学也在建德生根发芽。严老先生告诉笔者：“我为婺剧团贡献了自己的青春，曾经因为‘文革’等原因‘三出四进’婺剧团，直到2001年退休。”

不同脸谱有象征性寓意

传统戏曲的脸谱，是演员面部化妆的一种程式。脸谱一般用于净、丑两个行当。各种人物大都有自己特定的谱式和色彩，借以突出人物的性格特征。脸谱具有“寓褒贬、别善恶”的艺术功能。所谓看戏看人，看人看脸，什么人物一上台，只要一看脸谱，就知其是好人、还是坏人。通过脸谱使观众目视外表，窥其心胸，因而，脸谱被誉为戏中角色“心灵的画面”。

为突出剧中人物，婺剧有了象形脸谱，如《十五贯》中的娄阿鼠，鼻梁上勾画一只老鼠，一下就把这个人物形象化了；又如杨七郎，额上画一虎字，表示其勇猛过人，一员虎将；再如孟良，额上画一葫芦，因为孟良有宝贝暗器是火葫芦，这就属会意脸谱。

严老先生告诉笔者，婺剧脸谱比较粗犷，也比较草根。过去戏班常年在农村演出，乡土气息浓重，由于多在田间广场演出，成千上万观众观看，所以脸谱色彩鲜明，个性明显，线条夸张。在以前，演员们画脸谱所用的材料非常简陋，最早是用锅底灰加菜油搅拌颜料而成，再发展到用滑石粉、菜油加水拌颜料，现在时尚先进多了，采用了化妆油彩。

脸谱颜色有讲究

婺剧脸谱谱色从早期以接近肤色的红黑白等几种颜色而逐渐丰富起来。谱色有主色、副色、界色和衬色之分。主色是指一个脸谱用色的基本色调，用以显示人物的性格特征。有红、粉红、紫、黑、黄、蓝、白（水白、油白）、绿及金、银等颜色。

严老先生年轻时是一名优秀的婺剧花脸演员，他告诉笔者，以前表演节目都需要自己画脸谱，而画脸谱时颜色的搭配使用很重要。每种颜色，诸如：红、黄、白、黑、蓝、紫、灰、绿、赭、粉红、水绿、石青、金色、银色等等都代表着剧中人的性格、身份、特征。脸谱用色有不同的含义：红为忠，黑为正，白为奸，黄为残暴，绿为侠义，蓝为威猛，粉红为稳健，金银为神妖。

脸谱副色则是指与主色配合使用的辅助性色彩。界色是指勾画脸部各个部位界线的色彩。衬色是演染衬托主色和副色的各种色彩，以增加脸谱的美感。副色、界色、衬色起陪衬和装饰作用。

脸谱种类多

严老先生告诉笔者，一般意义上的脸谱总指大花，小花，而婺剧并不局限于此，婺剧中二花、小花、四花、小生、老生、老外、花旦、作旦、武旦都有各自的脸谱。婺剧脸谱古老而丰富，相对于其他剧种，婺剧脸谱有其独特的地方。总的来说，婺剧脸谱的特点是质朴大方，装饰性强；想象力丰富，寓意性强；幽默风趣诙谐，寓物寄情；夸张雅拙，善恶分明。

脸谱根据扮演人物的性格、品质和相貌上的特异之点，谱式繁多。例如，净行的脸谱谱式主要有：整脸、六分脸、三块瓦脸、花三块瓦脸、碎三块瓦脸、碎花脸、老三块瓦脸、十字门脸、元宝脸、花元宝脸、太监脸、僧脸、歪斜脸、象形脸、神仙脸、精灵妖怪脸、英雄脸。

丑俗称“小花脸”、“三花脸”，又分文丑、武丑两类。丑行大多在鼻梁上用水白涂抹形状、大小不同的粉块。谱式主要有：豆腐块脸、腰子脸、元宝形脸、枣核脸、菊花脸、蟹形脸和筝形脸。也有少数丑角勾大花脸、揉老脸、俊脸勾寓意纹等。

在脸谱没有形成之前，面具是脸谱的鼻祖。当戏曲脸谱形成后，脸谱与面具交替使用。因而现今的建德婺剧中，还能看到以面具为脸谱。例如《文武八仙》中 “天官赐福”有天官的面具，“跳魁星”有魁星的面具……

严老先生介绍说：“同一个角色的脸谱，在不同剧种中都有其共同特点，脸谱的发展是一个由简到繁、由繁至简的过程。脸谱的外形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可以根据戏曲内容的不同，表演者的不同，而进行部分调整。但角色的根本特征是不会改变的。”

脸谱勾画有技巧

脸谱的勾画方法，基本分揉脸、抹脸和勾脸三步。揉脸又名“搓脸”、“染脸”，用手指蘸一种颜色在脸上揉染，揉脸均匀后，再用笔勾画眉、眼、印堂和肌肉纹理（表性纹）。抹脸，用水笔蘸水白粉在脸上涂抹，然后用黑笔（或水墨黑锅烟子、干黑油彩）将眉、眼、肌肉纹理勾画出来。勾脸，用笔在眉窝、眼窝、鼻窝、嘴窝、脸膛、脑门等部位勾画出各种图案纹样，再填画脸谱的主色。脸谱在揉、抹、勾画中，用色的一般规律是：先粉色后油色，先白色后黑色，先淡色后深色，先用淡色定形再用深色画图案花纹。勾画脸各部位是：先上后下，先左后右，先里后外。

“婺剧脸谱与各兄弟剧种脸谱一样，都非一两个人所能臆创，是数百年来劳动人民生活评价的美学反映，是人民大众长期艺术实践的创造，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创作手法的成果，是几十代艺人智慧的结晶。脸谱的勾画是有严格要求的，勾画的顺序、手法一般是不变的。这样才能画出有神的脸谱。”严老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