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胡是我国弓弦乐器中一种常见的乐器。它流行于我国东北、华北和西北各地区。过去仅限于伴奏各种地方戏曲,如河北梆子、豫剧、晋剧、秦腔、蒲剧、眉户等。建国以来,在广大音乐工作者以及乐器研制者的共同努力下,经过精心改革,板胡在演奏技巧、表现能力和乐器式样、质量等方面都获得了迅速的发展和提高,成为普遍使用的具有特色的一件民族乐器。它除了担负伴奏各种地方戏曲之外,还被广泛地运用于新歌剧、舞蹈、歌曲演唱的伴奏以及合奏、独奏等。板胡按其构造规格、发音高低及使用范围来加以分类,大体可分为以下三种:①高音板胡(俗称梆子胡、大弦或瓢),多用于河北梆子、豫剧、哈哈腔、山东梆子、吕剧、新歌剧以及演唱、舞蹈的伴奏,也可独奏和参加器乐合奏等。②次中音板胡(俗称椰子胡):多用于晋剧和上党梆子。构造规格比中音板胡稍大,共鸣箱也雕有金钱花孔,弓杆多用竹板做成,弓毛均八九钱重。定弦比中音板胡低一小三度或纯四度,音色浑厚,音量洪大,宜于表演缓慢、低沉的曲调。③中音板胡(俗称胡呼、秦胡):多用于秦腔、蒲剧、眉户、陇剧、陕北道情,兰州鼓子的伴奏及器乐合奏和独奏等。把位和指法大致与二胡相同。它的琴杆比高音板胡长一些,共鸣箱成大半圆形,凸出部分雕有金钱花孔,与共鸣板粘合的一面直径10.5公分左右。定弦一般比高音板胡低五度,音色浑厚柔和。随着时代的发展本人就板胡的演奏艺术进行以下几方面的探析。
一、在板胡演奏中应“以情带声”、“声情并茂”。
在板胡演奏中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情”,演唱者常说:“以情带声”、“声情并茂”。在板胡演奏中似乎没有特别强调这一点。当然,许多演奏家在演奏中都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强时如万马奔腾、弱时如柔声细语,快如风驰电掣、慢似闲庭信步,悲凄时如泣如诉,动如洪钟、静如抽丝、排山倒海,的确引人入胜。但也不乏有人只注意卖弄技巧、拉得很花哨,但听后却让人没有回味之意。究其原因,就是缺乏一个“情”字。好的技巧固然很重要,但它只是一种表现手段,如仅仅只用技巧演奏,无异于将乐谱复印一遍。要让听众听着好听,又受感染,就必须吃透作品的内在含意,领会作者寓于作品中的意图,然后演奏者将自身置于作品之中,全身心的去表现它,这样,作品就有了生命,就有了感染力。记得在开始演奏《公社春来早》这首乐曲时,我拿起谱子,照本宣读,谱上标“抖”我“抖”、标“甩”我“甩”、标“拨”我“拨”、标“滑”我“滑”,到头来曲子倒是拉得很顺溜,在情绪上只知是欢快的,拉“溜”就行,刚开始还沾沾自喜,越拉越不满意,总觉得欠点什么,仔细琢磨才悟出其中门道,缺乏对乐曲内涵的挖掘和理解。此曲源于河南民间音乐,它采用板胡模仿河南坠胡的演奏技巧,乐向流畅,风格鲜明。乐曲一问一答,形象逼真地表现了朴实的劳动人民在喜获丰收的乡间小路上,谈笑风生的欢乐场面。采用在快速中的连弓,使乐曲流畅、欢快,乐曲中又加进了滑弦、模拟马叫、人语等,更加渲染了乐曲的欢乐气氛。
二、不断地深入实际生活,吸取营养,丰富素材,对于掌握秦腔风格器乐曲有重要的意义。
《秦腔牌子曲》是一首著名的板胡独奏曲,曲作者以陕西地方戏音乐为素材创作而成。乐曲描写了勤劳智慧的西北劳动人民所具有的粗犷豪放的性格特点。旋律新颖别致、生动感人、委婉动听。全曲分引子、慢板、花音部分、华彩及结尾几个部分组成。引子以秦腔音乐中的“滚白”为素材,由慢渐快情绪激昂最后回落长音、引出笛子伴奏旋律。慢板则以秦腔音乐中的苦音“跳门坎”为素材,演奏时应充分运用板胡的演奏技法,如:搂弦、压弦、打音技巧,恰当把握秦腔的音乐风格,从而使音乐旋律生动感人,委婉动听。花音部分则采用秦腔音乐曲牌中的“开柜箱”为素材,乐曲表现出欢快喜庆的场面。演奏时弓法应跳跃有弹性,并加以适当的花指,使曲调显得更加活泼。华彩乐段,伴奏乐器停止、独奏板胡以干净利落的快弓情绪向上推进,而后伴奏乐队一气呵成推向高潮,最后以坚定有力的气氛结尾。《秦腔牌子曲》是不可多得的佳作,深受我国广大人民群众喜爱,艺术来源于生活,只有深入生活,吸取营养,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创新,才能更进一步提高艺术表现力。
三、板胡在秦剧中的演奏艺术。
板胡既是独奏乐器,同时也是伴奏乐器,特别在梆子戏曲的乐队中,它既是主奏、领奏,又是一个能指挥乐队的总指挥。因此对琴师的要求非常高,他不仅要技巧娴熟、反应灵敏、心理素质好,更要“吃”透戏、掌握剧情、掌握导演的意图,甚至要掌握每一个演员的特点,和演员同呼吸、共表演,才能真正起到烘托剧情、渲染气氛的作用,特别在秦腔乐队中,基本上是包腔到底,主奏板胡在演员的心目中是举足轻重的。演员们得益于琴师,而使自己艺术之花更娇艳。那么琴师完全要和剧中演员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用音乐共同塑造一个个鲜活的形象。
在排演折子戏《鬼怨》时,我使尽了全身的劲,激情满怀的拉完一折戏,有人说:“搂得稠,真过瘾……”,导演却说:“乐队太强了,听不清演员在唱什么”。回到琴房我就反复琢磨,终于悟出道理,板胡也好,乐队也好,均属伴奏地位,要服从、服务于演员而不能和演员抗衡。于是我反复推敲:封建婚姻的牺牲者李慧娘,怀着一腔怨气从阴间来到阳间,向夺去她爱情和生命的贾似道复仇,尽管如此,李慧娘毕竟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弱女子,她有恨、有怨,提起来咬牙切齿,但她也有爱、有情,因而能回忆起红梅树下的甜蜜幸福。伴奏者应和演员共同用美的旋律、美的声音来描绘一个美丽的女神。如一开始,演员幕后一声由弱到强、由低到高的长拖音“苦——哇!”随之鼓声隆隆,紧接着起苦音尖板前奏,演员接唱“怨气腾腾三千丈”前奏和“怨气腾腾”我均要求自己运弓实在、按弦力度较重,拿得稳放得开,似江海奔腾、一泻千里,到第一个“三千丈”时突收,有一种压在心底,一触即发的感觉,到第二个“三千丈”时加之合唱队,爆发力要强,显示一种复仇的欲望,猛然爆发,接下来“屈死的冤魂怒满腔”,其情绪、技法处理较同第一个“三千丈。”“可怜我青春把命丧”,抒发一种惋惜自怜的情绪,我采用揉弦等手法,弓法上采用连弓、轻弓弱奏和演员同气息、同音量,个别音几乎是演员清唱,达到一个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效果。当苦音二倒板转慢板“红梅花下永难忘”一段时,整个情绪就如影视中切换镜头一样,完全进入另外一个画面,红梅树下一对幸福的恋人在窃窃私语,此段幸福回忆,虽仍是苦音声腔,但切不可按一般苦音习惯去处理,而应用轻柔的连弓,使伴奏流畅、优美。我将情和气均倾注于臂、腕、指,运弓均匀、柔和,按弦力度适当,要求音色优美,不能有丝毫杂音,沉沉稳稳不能毛躁,演奏者和演唱者,乐器声和人声融为一体,共同描绘一幅最美的爱情诗画。作为演奏者,能用自己的乐器向观众“声情并茂”地送去一份丰盛的精神食粮,那才是最大的满足和快乐。
作为器乐演奏者应不断深入生活,大量搜集民间音乐素材,感受演奏中“以情动人”、“声情并茂”的魅力才能进一步丰富板胡的艺术表现力。只有持之以恒的长期苦练苦学,使“气”、“情”、“技”三者有机结合,练出深厚的功力,才能更充分展示板胡演奏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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