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某人改订之《四郎探母》,颇不以为然,我以为老戏实在是不必改的。
以此改本为例,原来的一些明显谬误根本没有变动。如定场诗“金井锁梧桐”与“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之季节交错;另外一处致命伤则是表家园。原板“我的母佘太君所生我弟兄七男”,底下一个一个说下来,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六弟、七弟都说完了,你不就是杨老四么?干什么还要“噤声”呀?或者象某些大奖赛唱“坐宫”(如李维康)的处理,公主唱完“莫不是你思骨肉意马心猿”后四郎接唱“我本是杨四郎把名姓改扮”,然后夫妻对唱快板-----但这样演参赛可以,舞台上观众肯定通不过!(因为轻重失当)
其实《四郎探母》这出戏在结构上问题甚多,别的不说,从探母来说,当然见娘是重头戏,但是光坐宫就占据了近一半篇幅,显然荒唐。但此戏百年来久演不衰主要是大家要听其中的唱,因为剧中不但旦角、老生唱工繁重,老旦、小生也有大段唱,更加希奇的是连小花脸也是一唱到底的------因为别宫到出关之间是长锤,所以上场就得唱才能衔接起来!
所以根本不必求全责备去改动,甚至拔高主题——此戏解放后一度遭禁演的原因便是立场有问题:歌颂叛徒!这个帽子太大,大家都害怕。现在淡化政治,突出艺术,一方省得劳神修改,另一方看到了“原汁原味”,结果是皆大欢喜。
其实对此戏的改编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开始了,一种处理是佘太君大义灭亲,将回来探母的四郎明正典刑,塑造一个有光彩的老旦(这好象是王晶华的一个改编本);另外一种即是进入新时期要讲安定团结,和平共处,于是有了《三关宴》和《北国情》两个版本,而后者又有北京和内蒙的两种演法,各有千秋,反映还不错。它们的改动都是大刀阔斧,另起炉灶,因为原来的本子实在是“不可救药”------见娘、见妻无非是忠孝节义而已。
由此可见,要对某些骨子老戏动手术实在大可不必,已经“病入膏肓”,再动或许从此寿终正寝也未可知-----
比如《大·探·二》你不唱还演什么?好在迄今未闻有人要对它下手,真正侥幸!

本贴由维康迷于2002年10月05日10:28:18在乐趣园〖中国京剧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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