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乐意为粤剧传承而贡献的梨园子弟、一位南派粤剧中寥寥可数的粤剧老倌之一、一位广受欢迎的粤剧演员、一位粤剧名人阮兆辉近日在公务广州,前往广州新河浦的广州苏氏音乐社,与广州粤艺界老朋友共叙畅谈有关粤剧近况,互相交流、共同关注粤剧界学术讨论话题。阮兆辉这位资深粤剧表演艺术家,七岁从艺,初为电影童星,继而踏上粤剧舞台,毕生与戏曲结缘。在频繁演出之余,致力粤剧的传承与推广,近年更将粤剧艺术推向世界。演而优则编,阮兆辉在苏氏乐社与老朋友相叙时,赠予在座人士阮兆辉为近作,并签名留念。
粤艺界老朋友在与辉哥近三小时的座談中,宾主互动、各抒己见、座谈共同关心的粤剧曲艺问题。这位乐意为粤剧传承作无私奉献的梨园子弟、南派粤剧中寥寥可数的粤剧老倌之一、广受欢迎的人称“粤剧泰斗”的阮兆辉先生以丰富的舞台及生活经验道出了对艺术的见解,令在座朋友甚为感慨,获益良多。
众所周知,近年來辉哥活跃在穗港澳粤艺舞台上。特别在广州彩虹曲苑、广州中山纪念堂等处的演出令广州观众最难忘的是他的南音说唱,更让观众击掌叫绝。辉哥为何对南音情有独钟?他娓娓道来却有大段大段的故事。原来,他是由街头听众“转换身份”成为专家的。
按辉哥所言:其实他最早学唱曲时,学过“南音”,但与瞽师所唱却味道迥异。起初听瞽师唱南音,开头是在榕树头,现在油麻地多层停车场附近,听的是杜焕先生。那时只是好奇,后来却觉得很有特色,于是有空便去听。由于该处大兴土木,杜先生便被赶到亚皆老街与弥敦道交界的新华戏院旁边唱。偶遇上天寒地冻、凄风苦雨的天气之下听的南音,实在另有一番境界、情景交融、感受殊深。之后,买了白七叔(白驹荣)唱《客途秋恨》及《男烧衣》的唱片,才仔细研究。到了杜焕离世,便更少人唱南音,当然指地水南音。辉哥因为唱多了,又曾作过研究,深谙南音的格式与其他曲式不同,南音为三叮一板,七字一顿,两组七字才成一句。每句、每顿却以板收,仄声为一顿,阴平是上句,阳平才是下句。所以现在印行的曲谱,南音部分十居其九点错叮板。试想想,古今中外哪有一种曲式,每顿、每句尾字是在中叮的呢?尾字一字是在板收的,而且阴平不能结尾,阳平才能结尾。所以,阳平才是下句,这是与其他曲式,凡是平声都是下句有所区别……
辉哥在谈及南音时希望诸位粤艺界老朋友,学习观念不应抱残守缺,不要死守不放地说南音是广东的产品,其实是江苏的“摸鱼歌”沿海传了下來的。我们发展得好,于是现在变成我们的了。试想木鱼、龙舟、南音、板眼是同一系列的。单說“木鱼”,我们敲看念经的,才叫木鱼,但“木鱼”从未用过音乐來伴奏。所以其名皆因“摸鱼”两字由江苏方言传到广东便变成了“木鱼”。还有南音的拍和乐器原来只是一个筝、一个檀板,这两种都不是广东流行的,而是江南丝竹。另一证据就是“板眼”这名称,广东叫叮板,其他地方称叮为“眼”所以“板眼”这名称便充分表明了它是从江苏传入广东的,屈翁山先生的《广东新语》里就有提及。
辉哥说,回想当日我只是蹲在街边听“南音”的后生仔。如今竟然有人称我为专家,实觉汗颜。我们学艺有分“听回来的、看回来的、偷回来的、练回来的”。最高当然是“练回来的”,而辉哥认为自己是初阶段的“听回來的”,又怎可能称专家呢?要找专家不是没有,澳门的区均祥祥哥便是专家,他在瞽师刘就家里长大的,他不是专家,谁还敢认专家?
阮兆辉先生,毕生与戏曲结缘,在频于演出之余更致力粤剧艺术传承与推广,演而优则编,迄今已编撰了二十多出粤剧。2014年获领授铜紫荆星章,表彰他对粤剧传承的贡献。辉哥谈到粤剧创作时说:我在写剧本时,必在落笔之前查得清清楚楚才开始写,所以我写戏有思索期、查证期,这期间比写作期长得多。每次决定写什么戏时,我总是看了整个故事,想一想这出戏有戏剧性吗?有可观赏性吗?还有未清楚的历史吗?到了一切都解决了之后才动笔,速度便加快了。辉哥认为在自己的作品里,最喜欢是《文姬归汉》、《大闹广昌隆》……辉哥以博学言谈,丰富的生活体验,抒发对艺术的见解,让令在座粤艺界老朋友受益匪浅,更加深了众人对粤剧艺术未来走势的深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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