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王派创始人王素君及弟子演唱之《周仁献嫂》“大堂”片段

王素君创立“王派”艺术的起点应该是1953年，她的成名之作是和王敬先联袂演出的《陈妙嫦》。那一年她一改只演旦角的戏路而改演小生，在戏中扮演潘必正，根据自己的嗓音条件，使用了本嗓唱法，音域不高，但宽厚清醇，略带些鼻音，听起来沙沙儿的，甜甜儿的。她那韵味十足，刚柔相济，收放自如，极富磁性的小生唱腔，被开封戏迷和戏曲专家所肯定。直至今日仍然被传唱，成为她的代表作品之一。

她的成名让她也始料不及，接着她一发不可收，不久便和王秀兰联袂演出了移植剧目《周仁献嫂》。记得演出海报的写法也改变了，王秀兰、王素君六个大字一左一右，赫然写在了显要位置。她在戏中扮演周仁，几大段小生唱腔，优美动听，感情饱满，催人泪下。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这出戏远不及《陈妙常》（后易名为《必正与妙常》）那样火，现存资料也少的可怜。

王派弟子陈小霞《周仁献嫂》“大堂”一场剧照

当年王素君主演这出戏，才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主演这出唱功与表演并重的戏，当然不在话下。在《周仁献嫂》“大堂”唱段的视频，查不出是何年录制，但从画面看，肯定是她晚年制作，此时他身体臃肿，完不成前面的翻扑‘甩发等动作，只能由一个青年演员代为完成（见视频）。当然嗓子也不行了，哑哑的，不明亮，不过韵味依存，依旧沙沙的，感情充沛，铿锵有力。唱腔中依旧流淌着王派小生的旋律，把个善恶分明、刚强坚韧、忠厚侠义、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周仁形象立于舞台中心。

豫剧《周仁献嫂》是根据当年中国京剧院叶盛兰演出本，经过进一步改编而成。我之所以作这样判断，是因为“杜文学打周仁”一场是在“大堂”进行的，而蒲剧、秦腔这一场是在坟前进行的。最后附上京剧相对应一场，你会看到处理有相似之处。今天再没有一个豫剧团完整地演过《周仁献嫂》全剧，可能这种揣测是错误的。

本文先来欣赏王素君演唱的《周仁献嫂》“大堂”片段（由其弟子张三旺配演杜文学），再欣赏她的弟子陈小霞演唱的同一段。

1、视频: 豫剧 《周仁献嫂》“大堂” 片段 王素君、张三旺师徒版
（王素君——周仁； 张三旺——杜文学； 张慧——胡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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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唱词从网上找到，但我一句句做了校正，并整理出原来没有的对白，希望网友对其中错误指正）

杜文学：（白）来，带周仁！

周 仁：（上场后，见到杜，白）仁兄，你回来了，回来了。

杜文学：呀！呸！（一足踢倒周仁，白）你个贼子，骂声周仁太欺心，太欺心！空有衣冠枉为人，枉为人！今日公堂雪仇恨，（大笑数声）恨不得五马把尸分。来人，将小人乱棍打死！

（四衙役轮番打周仁，后杜文学击打周仁头顶，遂倒地作僵尸动作）

胡秀英：（上场，对丈夫白）打错了，打错了！（接着转向周仁）兄弟，兄弟！

周 仁：

（唱）天旋地转阵阵昏，谁人声声唤周仁。

强睁双眼痛难忍，望乡台上又还魂。

朦悠悠昏沉沉，天地暗阴森森。

处处都是无情棍，它不大奸贼，它，它，……它，打好人！

战兢兢眼噙泪，心流血满腔愤。

打不死的周仁我，我呀，手拍胸膛面对苍天。

我，我……我的大老爷呀，我诉诉屈因哪。

贼严嵩害你杜家惨遭大难，胡氏嫂托俺照看，

我全力承担，全力我承担。

白日里三餐饭精心照管，到夜晚携夫人前去问安。

贼延年贪美色，设计谋算，要霸占胡氏嫂，强结凤鸾。

风承东那个风承东，认贼作父他奸诈阴险哪。

将我哄骗进严府，威逼周仁把嫂献。

逼我做那与天天诛与地地灭，天诛地灭的无耻儿男。

我周仁堂堂七尺男子汉，岂能够不仁不义黑心烂肝，留下骂名在世间。

回家来急的我团团打转，贤妻她舍生取义替嫂报怨。

入严府洞房刺贼未遂心愿，可怜她，可怜她，

她拔刀自刎命丧黄泉，命染黄泉。我的贤妻呀。啊哈啊……

我为你遭人唾骂任人作践，我为你身败名裂受尽摧残。

为了你我周仁把心操烂，为了你我夫妻永难团圆。

今日里大堂之上你不容分辩哪，打的我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罢罢罢，尘世上多少事难了难断，尘世上多少事难辨屈怨，

为人不做亏心事，俺周仁坦坦荡荡可对天。

2、豫剧：《周仁献嫂》“大堂”片段 陈小霞演唱（字幕中燕凌即陈小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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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后】京剧《周仁献嫂》“大堂”片段 岳峰等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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