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杂谈：不要把拜了师的豫剧新秀身上的流派标签贴的太牢

再等三四天，石磊先生执导的豫剧音乐剧《花木兰》，就要在郑州上演，由此想到了豫剧流派传承问题。

我认为，戏曲流派是个双刃剑，有其利也有其弊。不要，豫剧流派传承会受影响，如果把新秀流派标签贴的太牢，也会制约豫剧的发展，这里也有一个要把握好“度”的问题。

（一）话题由这里提及

流派传承，题目过大。本文仅就连德志和吴素真两位新秀为例，做一些初步探索。阅读这篇短文前，先费你10分钟的时间，看两个短视频。

1、豫剧 连德志《宇宙锋》”装疯“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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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豫剧吴素真《拷红》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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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看这两个视频，意在说明常派弟子唱陈派戏也能唱得好，陈派弟子唱常派戏也很不错。这是他们前几年录制的视频，如果现在连德志还唱《宇宙锋》，吴素真还唱《拷红》，恐怕要引起一些非议了，甚至他们各自的铁杆粉丝们要骂他们的“不忠”。因为他们二人分别被看成“常派”和“陈派”新生代的代表人物，特别是常、陈两派一些戏迷还经常在网上吵架的今天。

前些年，我观察还不是这种情况。连德志尽管已是虎美玲的弟子，不但唱常派戏《大祭桩》及他老师的戏《新白蛇传》《义烈女》等，还唱《宇宙锋》，及《春秋配》《三上轿》等陈派戏。此外也唱马派的《花枪缘》，阎派的《秦雪梅》等戏。而吴素真那时还没有拜师，她的涉猎范围更大一些：《卖苗郎》，崔派；《宇宙锋》，陈派；《大祭桩》，常派；《穆桂英挂帅》，马派；《秦雪梅》，阎派，还有几出没有列入流派的如《抬花轿》等戏，或者从京剧中移植过来的（如《春闺梦》）等剧目。那时他们的艺术处于积累阶段，当然要博学众长，不同流派的戏都要尝试一下。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名声越来越大了，又先后多次参加了“常派”或者“陈派”的演唱会，身上的流派标签被观众贴的更牢。我看要让她们冲破流派的门户之见，连德志再唱陈派戏，吴素真也唱常派戏，即便他们本人愿意，但其粉丝们也恐怕是不会同意的。

这里要涉及到常派与陈派的评价问题。豫剧各个流派，各有各的风格，如果舍去了其风格，如何形成流派呢！常派与陈派风格有很多不同，可以长篇阔论给出许多种表述，但简言之，常派是“大江东去”中流淌着细腻与婉转，而陈派是“高山流水”中呈现出典雅与婉约，仅此而已。

（二）流派之特质及当前遇到的纠结

仍以连德志和吴素真两位名气日发壮大的青年艺术家为例，说说他们前辈常派与陈派的传承问题。

豫剧常派与陈派两个流派并生并存，有竞争，也有交融。毋庸置疑，常派与陈派之根底源于豫西调和祥符调，豫西调和祥符调虽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地盘，但都是在同一块中原大地上滋生出来，并同饮一条黄河水长大的地域流派，逐步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盘根错节的局面，但期间从未停止过相互交融与切磋。

常香玉早年到开封演出，在这种交融中起到示范作用，她的唱腔里以豫西调的质朴豪放为基调，揉进了祥符调的妩媚与典雅，创造出一大批精品唱段。例如“在绣楼我奉了小姐言命”一段，把祥符、豫西揉合得天衣无缝。陈素真唱得是正宗的祥符调，但在她的唱腔中也有豫西调，比如，“坐龙车出相府哀怨悲愤”一段就应用了豫西调的旋律。有谁能说得清那几句是祥符调，又有那几句吸收了豫西调呢？

“流派”是戏曲传承的载体，没有它不行。但它又是那么“怪”，如果处理得当，注意流派的兼容与互补，可以扬其长，倘若以邻为壑，会得其短，甚至会走进死胡同里。

豫剧讲起流派来了，只是近三十几年的事。青年演员（特别是小有名气的演员）千方百计想拜在某个名家门下，从正面来说是件好事情，想利用自己还青春年少，向老艺术家学习点戏，给自己充充电，其想法无可厚非。如今，问题有些变味，想不到竞把流派抬得如此之高。

在戏曲不景气的当下，各流派都在为豫剧的生存而苦苦挣扎，我还没有看到哪个流派可以幸免！正如石磊先生最近所说：豫剧的观众群体在逐步缩小，需要用更多新的表现形式来争取观众。他以常派经典剧目《花木兰》中的15个唱段为主，采用了新的民族交响乐队，以朗诵《木兰辞》做串联，意在唤起更多观众走入剧场，聆听常大师的经典唱段，期待着演唱会获得成功！

由此也想到，连德志在演出《花木兰》后，下一出演什么？可否也排一些其他流派的戏？反过来，吴素真在《白蛇传》获得成功后，据说要排《穆桂英下山》，之后可否也应该排一些常派戏或其他流派戏。如果他们仅演出本流派的经典名剧，那是结茧自缚，经典戏咋会有那么多呢？京剧是比较保守的剧种，但近年来出现梅派名旦排演程派戏《锁麟囊》，程派名旦也演梅派戏《穆桂英挂帅》，且都演很好，这应该给豫剧小有名气的梨园新秀以启示，千万不可囿于门户偏见，关在狭小的天地里。

也希望真正关心他们的戏迷们，不要把贴在他们身上的标签看的过重，这可能会制约他们艺术的发展。我认为，应该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创作空间，提供更宽广的表演舞台，让他们在浩瀚的天空中自由翱翔，创作出更多的好戏来，以满足戏迷的欣赏需求。

连德志和吴素真都是我喜爱的名角，我曾写过好几篇博文推崇他们。最后，小宝随便选出他们分别演出的几个段子，请欣赏！

1、豫剧卡拉OK《义烈风》男旦连德志 霍奇【卿清赏戏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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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豫剧《春秋配》选段【羞答答出门来将头底下】连德志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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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拷红》 常香玉演唱、吴素真配像 在绣楼我奉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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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豫剧 《大祭桩》 吴素真演唱 哭楼一场（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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