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杯》(又名《游龟山》)是我国北方许多剧种都演的传统剧目,我们豫剧过去旦角演员也常演这出戏,我50多年前还从广播里听过几位豫剧名旦合作的全剧录音,由常香玉起头收尾,演了《打山》和《五堂会审》两折,而由阎立品、徐风云演了《藏舟》一折,《投衙》一折则由桑振君和马金凤合演。我估计这是由广播电台剪接拼合而成,若是她们同台演唱,早就成为豫剧中的珍品啦,到现在也会经常播出的。

关于这出戏的剧情我在前几天发出的《阎立品与豫剧<蝴蝶杯·藏舟>》文中已做过介绍,这里不再重复。

常香玉、阎立品、桑振君都在戏中饰演胡凤莲一角,虽演绎才故事相同,但她们的唱词有所不同,唱腔风格也不同,各具风采,各显神通,都力争显示出最好的状态来。在常香玉的唱段中,我特别爱听她早期的唱腔,如《拷红》、《破洪州》、《花木兰》等,当然也包括这出《游龟山》,其中“藏舟”比起阎立品,“投衙”比起桑振君可以说各有千秋。

下面常香玉在《游龟山》中唱词几乎是全场的(仅差开始《打山》一场),都是本人字字句句敲打出来的,均来自《常香玉唱腔集》,如果你想要谱子的话,请找原书,所收集的几段唱腔都是不常听到的。

下面是在《藏舟》、《投衙》及《会审》三折戏的全部录音,当然也包括了常大师的的唱腔。

常香玉《游龟山·藏舟》(前面有语言介绍,但无《投衙》及《会审》两折,如果你看了这个音频,可以隔过去以下《藏舟》一折,直接看后面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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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剧《蝴蝶杯》-藏舟一折1 常香玉 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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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剧《蝴蝶杯》-藏舟一折2 常香玉 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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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龟山·藏舟》胡凤莲唱词

(之一)流水板

耳听得岸边有人唤,

想必是伯伯们送银钱。

船在江边我用目看,

却怎么我面生一少年。

(之二)流水板

叫声相公你往里看,

血淋淋尸首在舱前。

相公前面去你自己方便,

我这里不是渡人的船。

(之三)二八板转流水板

我的父名儿叫胡彦,

鲁公子打死在龟山。

相爷既然你把船验,

你快与我父伸屈冤哪。

(之四)流水板

我不敢高声哭暗把泪掉,

为相公忍着气等到今宵。

高声哭唯恐怕惹人来到,

我只得坐船舱啊这静静悄悄。

(之五)慢板转流水板

耳听得临江岸二更二点,

小舟内难坏俺胡氏凤莲。

哭了声啊儿的老爹爹儿难以相见,

要相逢除非是南柯梦间。

田公子为我父身遭大难,

抱不平可算是英雄儿男。

为我父遭大难他并无抱怨,

静悄悄坐一旁他低头安眠。

月光下把相公啊我仔细观看,

他本是英雄胆大好儿男。

孤身女到后来有谁来照管,

无亲眷无依靠有谁可怜?

假如我与他……俺结为亲眷,

女孩家到后来好把身安。

怕只怕他嫌我出身贫贱,

这件事我还是不好开言。

眼看看就到了三更三点,

唤醒他与我父要报仇伸冤。

上前去我相公我一声呼唤,

他那里只睡得十分香甜。

我这里上前去我拉他起站,

女孩家拉少年理上不端。

我这里用手儿将船摇转,

叫相公你醒来我有话言。

(之六)流水板

一句话问得俺红了脸面,

羞答答应一声俺未定姻缘。

你本身读书人就必有高见,

有何计与我父报仇伸冤。

(之七)非板

到明天与我父要报仇伸冤!

豫剧《蝴蝶杯》-投衙一折1 常香玉 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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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剧《蝴蝶杯》-投衙一折2 常香玉 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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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龟山·投衙》胡凤莲唱词

(之一)慢板

我的父名叫胡彦,

所生下我一人名叫凤莲。

老爹爹清早间卖鱼求饭,

龟山角遇见了凶徒盗奸。

(之二)流水板

买去娃娃鱼他不给父钱,

放恶犬将我父的双手咬烂,

差家人哪又打我父四十皮鞭,

只打得年迈人就皮开肉烂,

来劝解多亏了这一位少年。

(之三)二八板

只因公子闯下大祸,

帅府里差兵五百多,

将龟山只围得如铁锁,

纵然插翅难以飞脱

这大呼小叫江岸边,

一群人马他赶下坡。

田公子在江岸无法藏躲,

哎,我的太太呀!

我救他上船舱把危险逃脱

小女子虽年幼知理大半,

这件事我岂能够袖手旁观

田公子为我父身遭大难,

我救他为的是恩报恩还。

(之四) 流水板

把公子用我父的尸首盖掩,

那官兵霎时节来到江边。

那官兵一个个凶恶满面,

恶森森硬要搜民女舟船。

我手指血淋淋这尸首执辩,

哭诉了我的父血海仇冤。

只说的那官兵无言答辩,

说的他不搜船快马加鞭。

江岸上俱都是官兵围满,

放公子还恐怕重启祸端。

无奈何等到深更夜半,

月光下田公子他逃向外边哪。

豫剧《蝴蝶杯》-会审一折1 常香玉 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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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剧《蝴蝶杯》-会审一折2 常香玉 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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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龟山·会审》栽板转二八联,紧打慢唱转流水

(胡凤莲叫板)泪流满面——

(郝司亮白)不要害怕,慢慢的讲来。

(胡凤莲唱)未开言不由我泪流满面,

俺父女因家贫指鱼求饭,

清晨间卖鱼路过龟山。

总督儿卢士宽一声呼唤,

夺去了娃娃鱼不给父钱。

放恶犬将我父的双手咬烂,

差家人又打父这四十皮鞭。

只打得年迈人就皮开肉烂。

(郝司亮白)难道就无人解劝么?

(董文白)嗯!大人,那一少年大半就是县衙之子吧?

(郝司亮白)嗯!大半是的呀!

(郝司亮白)嗯!这一女子,你可知那一少年,他是哪一个呀!

(胡凤莲唱)我的父回船就把气断哪,

停尸首近来我与父伸冤。

(郝司亮白)何人是包状啊?

(胡凤莲唱)明知晓总督府它官高势显,

无一人敢出头怕受牵连。

是我杀父仇讲清一遍,

众大人在上边与民伸冤哪!

要听常香玉大师的这些唱段,就需要花上一个多小时,太费时间了。我没有本事将大师的唱腔从里面节录出来,如果有哪位高手能单录出来其中主要唱段当然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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