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豫剧《反阳河》相关话题

豫剧《反阳河》是出传统老戏,只有山东梆子有演出外,还没有发现其他剧种演这出戏。

首先说,这出戏的发生地在洛阳及北边的孟州一带。众所周知,《三国演义》魏、蜀、吴三国鼎立,是司马懿(他是河南温县人)的孙子司马炎袭父爵晋王,后来逼迫魏元帝禅让给自己,改国号晋(与紧接着的东晋相对应,史称西晋),建都洛阳,并最终完成了全国统一,成为中国历史上九个大一统朝代之一。《反阳河》这出戏就是发生西晋中心地带的一个故事。

“反阳河”三个字,有明显的“阳河造反”之意。河阳又在什么地方?这里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在洛阳北边过了黄河,来到孟州地面,就是秦代称为河雍,汉朝称为河阳(唐宋以后多用孟州、孟县等称谓)的地盘了。还有另一种说法是,河阳在山东益都县。究竟哪种说法对,有待专家考证。不管如何,都在中华民族的核心地区,相距也不过四五百里。

豫剧《反阳河》又名《平刘武君》、《杨玉尊夸官》。主要写西羌王刘武君犯晋,晋王命常太谷挂帅,其婿杨玉尊及太师马信(也作马佩)之子马豹为先行西征。战中玉尊将羌王打落马下,羌王供出马信父子与之相勾结。常、杨带刘武君上殿见君,马信唆使马豹将刘劈死殿下,杀人灭口。常奏马投敌,亦无证据。杨玉尊夸官路过马府,马信又命家丁寻衅,被杨一撕两半。杨父文升及叔父严责玉尊,常太谷奉旨来拿玉尊,杨家愤而造反。常太谷暗放杨家出城逃往阳河总镇其父杨广都处避难,最后常上殿交旨,杨广都也无奈的接受了杨家起义的现实。此剧一般演到这里就煞戏了,有时继续演到生擒了马信,面见晋王陈述原委,晋王铡了奸臣才住戏。 

为什么标题中有“再说”二字?因为我曾写过几篇博文介绍这出戏。其中值得推荐给大家的是,我三年前写过的一篇博文——《说戏:一出豫剧传统老戏<反阳河>》,链接是,因为其中有我从网上找到的,并经过初步整理的大部分唱词。本文把唱词与老录音结合一起,遂成了这篇博文。

豫剧《反阳河》

原录音分上下两盘,每盘AB两面,计四面(见上图),时长共77分钟。为什么又把77分钟的录音资料说成非常珍贵?原因主要有二:

1、这77多分钟的音频是全剧的后半部分,从杨玉尊夸官路过马府,马信命家丁寻衅,马豹被玉尊打死,招来抄家灭门大祸开始,叙述了玉尊之父杨文升及两个弟弟训斥玉尊孩儿,及全家逃往阳河总镇其父杨广都处避难,晋王命玉尊的岳父常太谷到杨府传旨,他由晋王立场转向支持杨门立场,玉尊爷爷杨广都接受造反事实,举旗造反的全过程。一句话,就是涵盖了全剧最经典的部分。

2、这半出戏,几乎聚集了当年豫东调红脸唱的最好的名家,这出戏的原唱分别是:刘忠河饰杨老大(原名杨文升);刘新民饰杨老二(原名杨文恭);许 颖饰杨老三(原名杨文敬);吴心平饰常太谷;于福礼饰杨广都;金德义(小生)饰杨玉尊。其中刘新民、许颖和于福礼已先后故去,再把这些名家聚集一起已不可能。如今健在的三位都年事已高,再想发挥出当年水平恐怕已不可能。从当前年富力强的后一代红脸中,挑选出能胜任的演员也很难找。还是一句话,他们的演唱代表豫东红脸的最高水平!

(二)豫剧《反阳河》

原来网上有全部录音,现在有网友截取为四个小段,这样更便于欣赏。我利用这四个视频,每个视频给出相匹配的唱词,同时给予简单提示,帮助你理解唱词意义。
1、豫剧《反阳河 》A 刘忠河 刘新民 许 颖 于福礼 吴心平 金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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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A面】

杨老大:二弟三弟,随我来呀!

谯楼上鼓打五更天, 咱弟兄三人站庭前。

杨老二:

今夜做梦三更天, 此梦做的真稀罕。

杨老三:

梦见皇府金殿失了火, 只烧得冲天彻地起火焰。

杨老大:

俺兄弟上前把火救, 烧得咱三人十指寒。

杨老二:

我梦见白虎戴铁链, 咬住妖魔叫连天。

杨老三:

只叫得白虎心头恼, 降住妖魔上了山。

杨老大:

一怒间把妖魔劈腰镘, 又梦见青龙下了凡。

杨老二:

青龙怀抱三尺剑, 它露着脖子向上翻。

杨老三:

此梦做到三更后, 不知此梦为哪般。

(三兄弟同做恶梦,预示着大祸即将临头)

杨老大:

玉尊儿夸官不见转, 倒叫咱弟兄挂心间。

合:

来来来打坐到杨府院, 但等着我侄儿来问安。

杨玉尊:

杨玉尊夸官回府转, 刀劈马豹染黄泉。

来到府门把马站, 再叫我营众将官,

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不叫众将人受牵连。

走进客厅施礼见, 爹爹在上儿问安。

(白略,问清原委,引出了下面杨玉尊与自己父亲与两位叔叔的对唱)

杨老大:(这一段及老二、老三的演唱,是戏中核心唱段,通常称为“训子”)

听一言吓得我魂魄散, 三魂渺渺归阴间。

耳旁边又听得人来唤, (兄长醒来-) 高一声来低一言。

再说睁眼是难睁眼, 二目发涩(可是)眼难翻呐。

揉眉头,我仔细看—— 奴才!

我面前跪的是犯法的儿男啊!

一霎时气的我浑身打颤!你害的咱举家甚是可怜。

咱杨门报国忠心献, 盖世功名美名传。

你爷爷辅保大帝浴血奋战, 谁不知他万将无敌一杆鞭。

初出世东征辽阳旗开展呐, 回兵这西平凉州万民安。

再上那个江南啊抚边捻(缅?)。 紧接着黑河一战是定燕山。

只杀得四方烟尘他不敢反呃; 一个个俯首称臣是跪马前。

晋王爷待臣是恩非浅, 他将咱呐家郎院公是都封官呐。

你爷爷并肩王是位禄爵显呐, 上殿不把圣驾参。

府门外悬挂着这金字匾, 忠孝贤义代代传。

看起来这晋朝,晋朝的呀,社稷要咋办?

看起来晋朝的社稷,要咋办呀, 果然是君正臣良太平年。

西国君刘武君造了反, 领兵做戌那个华雄山。

咱朝里派别了人马六十万, 你岳父挂帅征西番。

我的儿先行打前战, 幸亏你马快枪又长呃!

生擒了那刘武军回朝转呐,晋王爷见喜加封官。

封你后军都督府, 夸官亮职御街前。

太师府门有禁地, 文官下轿那个武离鞍。

他叫咱过那个咱就过; 不叫咱过咱就转回还。

三国舅他与你把理辩, 可恨你话不投机开了拳!

在御街力劈马豹死, 这一回闯下祸滔天。

晋朝条律查查看, 杀人偿命欠斩还。

晋王爷,晋王爷圣怒把儿斩, 可怜咱大的大、小的小,

这大大小小、老老少少, 一个一个他,他都受牵连!!

我的玉尊儿啊,你过来, 老父有话听心间:

你二叔、三叔他在一旁坐, 上前去让他拿主见。

(这一段表现的杨老大与儿子杨玉尊之间的父子情。唱词叙述了杨老大的爹爹,杨玉尊的爷爷杨广都为晋王建树的功绩,以及当朝皇帝对杨家册封非浅的历史事实。埋怨了儿子闯了祸,也表现杨老大的惜子、爱子的矛盾心情,他让儿子再听听他两个叔叔的意见,可否搭救他的小命?)

杨玉尊:

老爹爹与我提名姓,难道说我玉尊心不明。

二叔现在一旁坐,我叫他给我讲人情。

走向前往二叔双膝跪正,问二叔搭救儿我性命。

2、豫剧《反阳河》 B刘忠河 刘新民 许 颖 于福礼 吴心平 金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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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B面】

杨老二:奴才!

玉尊儿你莫要两泪汪汪,你气的二叔我面皮焦黄。

玉尊儿扎跪到杨府以上,奴才,听一听二叔我训教儿郎。

我的儿出世来英雄好将,保守着晋王爷锦绣家邦。

可知天外有天有好将,我的儿身犯罪实在冤枉,

你岳父可算得无敌上将,比武艺你算个小儿郎。

昔日里刘武君打来战表,他要要晋王爷锦绣家邦。

你岳父挂印为元帅,这状元榜眼到边疆。

兵行到西凉国安下营寨,这两国对面排战场,

马豹这出营去打一仗,他不伤刘武君败回营房。

小奴才你生得好烈性,你一给刘武君排战场,

这没杀三合并两阵,刘武君跪马前来投降。

也是这小奴才多安祥,西凉国你收来刘大王。

你岳父一见心欢喜,他带领刘大王回朝纲。

狗奸贼设下杀人计,杀人的宝刀袍袖藏,

刘武君上殿参圣驾,在殿角刺杀刘大王,

刘大王一死不当紧,狗奸贼金殿又逞强。

狗奸贼又把毒计献,他那里定计害忠良,

命你夸官御街上,大街上遇见狗奸党。

夸官行走太师府,太师府人役来阻挡,

叫你过你就过,不叫你过来还回乡。

动恼了奴才心火起,你力劈马豹一命亡。

你力劈马豹不当紧,马太师拿本见娘娘。

万岁爷要准了他的本,咱居家人等见阎王。

前思后想无主张,我前思后想无主张,又只见三弟座一旁。

出言来玉尊一声叫,二叔有话听端详,

你三叔现在一旁坐,还得我儿把情讲,

只要是你三叔饶了你,纵有这天塌祸我来承担。

(以上是玉尊与二叔的一段对唱,除表现的是叔侄情外,也讲述了玉尊的岳父常太谷的身世,及在朝的权利)

杨玉尊:

二叔与我提名姓,我见了三叔求人情。

走上前往三叔悲哀痛,孩儿有话你是听,

大街力劈马国舅,马太师拿旨上龙厅,

马太师拿本上金殿,咱居家有命难得生。

老爹爹今天恼恨我,叫三叔与孩儿讲人情。

杨老三:侄儿啊!

玉尊儿莫要心害怕,三叔言语听根芽。

咱杨府的威名大,扶保晋王震中华。

众文武虽然把忠心显献,怎比玉尊儿娃娃。

我的儿平贼跨战马,收来大王进中华。

狗奸贼他们把奸计进,斩了大王染黄沙,

刘大王死在金殿下,大王一死谁证他。

狗奸贼他只把宽心放下,怒恼玉尊儿娇娃。

我的儿夸官心怒发,劈了马豹儿娃娃。

马太师拿本见圣驾,传圣旨要带儿娇娃,

我的儿上殿把事下,咱举家人等心如刀杀。

袍袖遮地玉尊唤下,三叔的言语听根芽,

切别说打死马国舅,就是晋王谁保他。

大哥!保玉尊咱去到金殿下,看一看晋王爷怎样执法。

(以上是玉尊与三叔的一段对唱,表现的也是叔侄情,但他的态度有别于他的二个哥哥,有些袒护玉尊侄儿)

杨老大:

蠢货讲话你真护短,宠信了奴才他能上天。

咱的儿力劈马国舅,咱居家有命难保全。

府门挂着忠字匾,你把咱三门的忠良一本翻,咱父子来在杨府院。

常太谷:

常太师捧旨下金銮,来在府门把马站。

叫声杨府的老家院,叫家院往里传,圣旨来到府门前。

(白略)

杨老大:

忽听得家院一声传,圣旨来到府门前。

二弟随我把圣旨迎见,老亲翁你捧旨为。

常太谷:

在杨府打开旨一卷,再叫亲翁听心间。

我门婿刀劈马国舅,要带门婿上金銮。

杨老大:

忙磕这头来谢恩典,忙磕头来谢恩典,多谢晋王把旨传。

手拉手我把你门婿交给你,你带玉尊见圣天。

常太谷:

杨府以里抬头看,见门婿气得我咬牙关。

大街上刀劈马国舅,连累你举家不得安,手拉着我的门婿上金殿。

(常太谷是杨玉尊的岳父,手捧圣旨到杨府来带领女婿上金殿,岳父抓女婿,引出一段精彩的戏来。)

3、豫剧《反阳河》 C刘忠河 刘新民 许 颖 于福礼 吴心平 金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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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A面】

杨老三:且慢!

上前俺把亲公拦,俺三门所生一条汉,

俺岂能叫儿染黄泉。

常太谷:讲此话莫非你想造反。

杨老二、杨老三:多谢了,

多谢亲公把令传。

上南山恰赛过三只虎,下北海蛟龙出水潭。

杨老大:

也非是对你夸口满,俺杨家造反摧山难。

常太谷:

你说你是晋烈汉,谁是区区小儿男,

非是我对恁夸海口,我一人对恁将三员。

杨老大:老亲公,

咱本是啥亲眷,你为何苦苦把俺拦。

常太谷:

你把门婿交给我,我将尊去来我领尊还。

杨老大:老亲公,

我把你门婿交给你,你修本章保俺的家眷。

常太谷:

手拉门婿上金殿。

杨老二:且慢,

上前我把亲公拦,即然去与他生身母亲见一面。

杨老三:

家院,速请你诸位太太到庭前。

(以上是杨家三兄弟与玉尊的岳父常太谷四人群口对唱,常太谷是来传圣旨的,开始杨老三不服,后双方争执得难分难解)

家院:有请诸位太太。

老大妻:适才家院一声传。

老二妻:言讲亲翁到府前。

老三妻:走进大堂施礼奉。

玉尊妻:原来是老爹爹来到府前。

合:进客厅先问亲翁(爹)好。

常太谷:都请坐!都请坐!

老大妻:问亲翁安然可安然。

老二妻:问亲翁不在你府内?

玉尊妻:问爹爹到俺府所为哪般?

常太谷:西凉国刘武君战表献。

杨老大:打一统战表要江山。

杨老二:老亲公他只把帅印来占。

杨老三:玉尊儿马前先行官。

老大妻:平罢贼寇回朝转。

老二妻:咱的主怎样把旨传。

老三妻:封玉尊后军都督府。

玉尊妻:君买臣心礼当然。

常太谷:半朝銮驾赐下殿。

杨老大:玉尊大街前去夸官。

杨老二:夸官行走到太师府。

杨老三:刀劈马豹染黄泉。

老大妻:听一言吓得我浑身打颤。

老二妻:止不住灵魂飞上天。

老三妻:力劈国舅该他死。

玉尊妻:哪个给他把命还。

常太谷:晋王爷传下来旨一卷。

杨老大:要带奴才上金銮。

杨老二:俺三门所生这一条汉。

杨老三:俺怎能叫儿染黄泉。

杨老大:我的玉尊儿,你生得好命短,一十八岁那得染黄泉。

合:我哭啊,哭了声我的玉尊儿。

合:哎,叫了声玉尊儿(夫)。

合:哎,我的玉尊儿。

(以下是常太谷与杨家三兄弟及其夫人,以及自己的女儿、玉尊的妻子几个人的群口对唱,各种情绪交织一起,哭的不亦乐乎!)

常太谷:

他举家哭得真可叹,我铁打的心肠也软如绵。

回头观见内亲面,你气得老夫我咬牙关,

你一人做事一人担,你连累恁居家不安然。

手拉着门婿上金殿——

玉尊妻:慢,

上前我把爹爹拦,

你把你门婿带上殿,打量着有命难保全。

常太谷:丫头,

喝住丫头好大胆,老夫面前你敢多言,

我与你居家把话盘,哪有你丫头多的言,手持宝剑我将你赶。

杨玉尊:

上前来我把岳父拦,我一人犯罪一人担,你斩我妻为哪般?

玉尊妻:

高叫将军往后站,为妻与他把话言。

你门婿一死把命断,你叫我半生所缺无脸嫁男。

常太谷:

小丫头她一言喝住俺,哎,难坏我九门提督官。

回头只把晋王怨,连把晋王怨一番,

明知俺两家有亲眷,好不该差我来跑总官。

前思后想无计现。(白略)

前进容易后退难,叫我反,我就反,

想叫我造反也不难,恁举家回房把甲换。

(常太谷与女婿、女儿的一段对唱,表现了父女、翁婿及夫妻之情。最后还是常太谷被说服,同意杨家造反)

杨老三:

俺举家回房把甲穿。

常太谷:

他举家回房把甲换,我替杨家把令传,

杨府以里大炮点,再叫杨府的众将官,

恁举家人等造了反,有福同享祸同担,

把人马并到将府院,但等他居家到堂前。

4、豫剧《反阳河 》D 刘忠河 刘新民 许 颖 于福礼 吴心平 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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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B面】

杨玉尊:打开盔盒把衣换。

玉尊妻:浑身衣服更改完。

杨玉尊:来来来你随我岳父见。

玉尊妻:高叫声老爹爹把兵管。

杨老三:来到后堂把衣更。

老三妻:浑身衣服更换清。

杨老三:走进大堂施礼奉。

老三妻:高叫声老亲翁你观观兵。

杨老二:俺举家人等把甲换。

老二妻:浑身衣服更换完。

杨老二:来来来你随我把亲公去见。

老二妻:你看俺有权没有权。

杨老大:尊父子立毕大臣班。

老大妻:俺家父子拜武官。

杨老大:小奴才都是你一人惯。

老大妻:你宠信奴才能上天。

杨老大:纵然是为儿死咱可不要埋怨。

老大妻:你再若埋怨也枉然。

杨老大:来来来你随我把亲翁见。

老大妻:尊一声亲翁把令传。

常太谷:

杨府里以里抬头看,兵似潮水将如山,

杨家父子把甲换,天兵天将无二般,

恁举家人等造了反,兵行哪里把身安?

杨老大:

俺举家人等造了反,阳河堂上把身安。

常太谷:

叫起来莫迟慢,带马!

杨老大:

走进来杨门我,反、反恁与我反、反长安。

常太谷:

杨家父子造了反,常泰谷给脸我自惭然。

今天放了杨家将,晋王爷难以饶了俺,

仔细想我还得上金殿, 带马,我见了晋王爷去缴旨还。

(常太谷在戏中前后态度得以转变,从不支持到支持,是看的亲翁情?翁婿情?还是父女情?我看这几方面都有)

杨广都:

小奴才你只在阳河跪稳呐,听一听老父我呀训教儿孙呐哈。

晋王爷坐建康,坐建康哟,

民呼有道啊唉,众百姓起呼有道的君哪唉。

想当先老主爷得病翳(隐)呐,老主爷得了病啊实在寒心哪唉。

太医官进宫来把脉来裉那呀哈唉,万岁爷得的病嘶哑音啊哎。

满朝的文和武哇不理朝首哇,没有人在建康能扶圣君那,

起名讳也就叫金足龟粉呐,咱朝里没有宝外国去寻那呀。

两国的通使官哪来报信那,北齐国里出下宝根,

满朝的文和武没人敢进哎~,惟有老父献忠心。

回在府去衣更尽那,扮作吃粮一位小军,

有老父出营来天色不顺那啊,大雪纷纷这漫了身,

有老父我去到北国地呀,登下北国假找婚姻,

在北国住够七天整那,北齐国宫院里宝贝到了身那呀。

自从宝贝到了手,不分昼夜转回营门,万岁爷用罢药他的病体好尽那。

晋王爷在金殿夸大臣那,晋王爷他念我年才迈,

一道圣旨离朝门,有老父建康领圣旨那,

带人马镇守着阳河门呐啊。

恁弟兄三人是撇朝内呐哎也,保守晋王有道的君。

我只说恁弟兄把忠心尽哪,哪料想今一天恁,

恁落反臣呐哎,自幼儿我就随老父,

我就南征北奔呐哈哎,忠良牌悬挂在我的阳河,

阳河门呐哎,老主爷得了病病体好尽,

有老父在朝中落下了忠臣,万岁爷封官倒不小,

到如今我镇守阳河堂门那呀啊,恁弟兄是撇建康啊把个忠心来尽,

哪料想今一天落下了反臣,小奴才造了反不要紧,

我三世元老化灰尘那,小奴你礼义廉耻哪个都不论,

尘世上你算个什么人呐。刘武君战表送,

打一统战表来要乾坤,恁弟兄造反不要紧,

有老父落骂名啊呀万古千春呐,

今朝反,抬头看我的杨府门外哎嗨,

砸烂了忠良牌,我,我落反臣呐!

(最后杨广都老爷子无奈地接受了造反的事实。听这个角色的扮演者于福礼的演唱,从唱词到唱腔,可谓别具一格,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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