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忠从小给财主家放牛,12岁学戏,17岁正式出科,开始学的是大平调,回来改唱豫剧。《司马茅告状》是他主演的第一批剧目中,最有影响的一个。当他谈到这出戏的变迁时,深情地回忆道:全国解放,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指示下,这枝将要枯萎的花朵,又得到了从新开放的机会。1953年我们曾上演过一次司马貌这出戏,但对方针政策领会片面,只演到告状扑火而死为止,结果引起了观众的不满。因为他们对该剧的故事情节很熟悉,同时又很喜爱,要求接连演下去。我们恐怕是宣扬迷信,因此没敢演完。1956年全国剧目工作会议以后,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指导下,学习了好坏戏的标准,在挖掘传统节目时,思了又思,想了又想,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常给观众见面的“司马茅告状”这出戏,是具有强烈的人民性的,因此我团决定挖掘整理。演出后到处得到观众们的好评。
由此可以看出,这出戏原来只演到司马茅扑火自焚止,从1956年全国剧目工作会议后,才演了全剧。但现在豫剧全本的《司马茅告状》两种版本有两种不同的结局。一个是,司马茅的“十大告”惊动了玉皇大帝,玉皇将被告群神传至凌霄宝殿,拉来司马茅鬼魂对质,群神被司马茅鬼魂说得无言以对。后来玉帝让太白金星处理此事,太白对城隍、财神等五位神作出处分,众神又把全部责任推给了阎君,怨他错杀了司马茅的弟弟司马俊。当阎君与司马茅争论时,阎君认为自己掌管生死簿没错,一怒之下把生死簿让司马茅掌管,看你能比我好多少?司马茅打开生死簿,举出错判实例,并将其撕去几张,惹得玉皇大怒,以“欺像灭神”罪名将司马茅贬为流浪鬼,浪迹于天地之间(见下面视频一)。
第二种结局更离谱了。司马茅被传至凌霄宝殿,与众被告群神对质,搞得群神很狼狈,最后玉帝还让司马茅当了一个时辰的阎王爷,不仅为他们兄弟及妻子平了反,还赦免阴间冤魂,为老百姓出了一口气。你看,老天爷也惹得起,也得听我们的!当时演出这出戏,也有为了迎合、宣扬“人定胜天”的思想,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造反精神,才改成这样。最后戏也只能演到这里,再往下演也就不好收场了(见下面视频二)。
【第一个结尾】豫剧《司马貌告状》老本结局 张钰东 标清
张钰东扮演司马茅,刘新民扮演太白金星,刘派弟子梅建伟扮演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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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
玉皇:
又听得司马茅对罢口供,埋怨声莲台上众位佛神,
看起来众佛神都该遭罪,怎乃这状纸上也告我神。
我只把当家官再三埋怨,在太空掌大印你咋管群神?
太白:
尊玉帝你不要把我埋怨,众佛神他不报我不知情。
我只把众佛神一言喝住,我这里尊谕旨罚办你们:
有东岳和城隍罚俸三载,有文昌和魁星不入场门,
增财神我罚你白银十万,有土地和灶君边外充军。
东岳:且慢,走上前去把理论,
城隍:回禀上神听在心。
财神:司马茅为的司马俊,
魁星:他家中还有屈死的鬼魂。
文昌:生死簿本是阎君执掌,
五神齐唱:这都怨五阎君惹下的祸根。
阎君:
众佛神恁不要把我埋怨,生死簿我断的不差分毫。
司马茅入阴来俱是胡告,我同着众佛神与他对对口唇。
喝住了司马茅胆比天大,你竟敢入阴来欺相灭神?
司马茅:
非是我入阴来欺相灭神,我兄弟死的苦含冤未伸。
阎君:
你兄弟白马星给他命尽,因此上生死簿勾命入阴。
司马茅:
我兄弟白马星给他命尽,我家中还屈死他妯娌二人。
阎君:
司马茅在阳间阴世不懂,难道说我徇私情有了歹心?
司马茅:依你说无私又无弊,作恶人为什么不勾他命入阴?
阎君:作恶人虽未死时辰不到,生死簿并没有屈死的鬼魂。
司马茅:我若能在阴曹掌管大印,生死簿定能查到屈死的鬼魂。
阎君:查到了生死簿让你执掌。
司马茅:查不到你把我锯截分身。
阎君:来来来,咱二人打手击掌。
司马茅:咱打手击掌同着众神。
阎君:我只把生死簿交付与你。
司马茅:拿过来!
查一查看一看屈死的鬼魂。
打开了生死簿仔细观望,这一张有一个万杞良。
秦始皇和残臣暴风上,逼百姓修长城去到边疆。
万杞良冻死在长城以上,孟姜女送寒衣哭断了肝肠。
秦始皇观她容貌好,逼她进宫做娘娘。
孟姜女含悲忍痛把夫葬,又披麻戴孝投了江。
这就是屈死鬼人两个,生死簿勾魂不应当,扯了去!
这一张有一个比干丞相,年花甲摘心抛胆亡。
有一个砸骨验髓乡下佬,还有个剖腹验胎王香娘。
这也是含冤未报身先丧,生死簿勾魂不应当,扯了去!
阎君:拿过来!
上前夺过生死簿,司马茅做事太猖狂。
司马茅:
当神圣恁就该明察暗访,屈死鬼闹嚷嚷恁咋不报冤枉?
玉帝:
司马茅做此事实在可恨,扯破了生死簿你想灭天伦。
五阎君把他的名讳勾了,落一个流浪鬼永不能转生。
司马茅:哎呀!
阳世间俱都是贪官污史,阴曹府也俱是卖法的群神。
血海深仇不报我心怀悲恨,这天地间漂流我这屈死的鬼魂。
我要喊冤,我要喊冤,我要喊冤!哈哈哈哈…………
【第二个结尾】豫剧音配像《司马矛告状》“入阴审案”一场 李斯忠 原唱 张钰东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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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
司马茅:
接过来生死簿阎君大印,叫小鬼和小判你等听真:
击堂鼓展宝座爷要开审,司马茅在偏殿我要除恶抓人。
我奉玉帝旨,断阳由断阳。
开堂头一审,先带作恶人。
许氏两兄弟,要他阳寿尽。
快到司马庄,去勾他鬼魂。
立刻要带到,不许错毫分。
徇私敢舞弊,我把恁砸断腿拧断筋,
五个小鬼来分身,腰断三节下油盆。
(白略,许氏兄弟上)
司马茅:
见恶贼红了爷的眼,热血滚滚往上翻。
俺兄弟得中凭文卷,恁兄弟买官靠银钱。
买俺功名还不算,杀人害命罪滔天。
扭项回头叫鬼判,听我阎君把旨传。
他二人阳间行奸险,入阴就该挖心肝。
锯截分身劈两半,再把他刮骨熬油点灯山。
许氏兄弟:
阎君莫要发雷霆,息怒容俺禀实情。
阳间兴了个鬻爵制,买官卖臣甚风行。
法是汉王灵帝定,还有满朝文武卿。
要怪先怪汉灵帝,论罪他是头一名。
司马茅:
二贼将我来提醒,方知作恶在朝廷。
紫禁城先拿汉灵帝,再带满朝文武卿。
三宫六院都带净,一个不留上发绳。
玉帝:
喝住司马茅太狂傲,得寸进尺闹灵霄。
家中之仇任你报,莫提君臣罪孽高。
司马茅:
他卖官鬻爵行无道,天日昭昭罪难逃、
玉帝:
汉武帝本是真天子,你拿住天子犯天条。
司马茅:
俺今日定要拿到他,众神佛法来阻扰。
却原来上天也无道,人神同是一般糟。
恼上来来把恁都问罪,一个一个都不饶。
财神罚银四万两,城隍罚你坐天牢。
魁星充军南海岛,文昌削职脱锦袍。
真人下凡运粮草,土地贬你看禾苗。
灶君贪吃行不道,永免刀头与酒肴。
阎君做事行霸道,我要将你抛入金鼎烈火烧。
阎君:上前夺过来生死簿,
司马茅:我一足踢你下灵霄。
玉帝:你欺神灭相太狂傲。
司马茅:你失公道我坐朝。
玉帝:轰下灵霄!
司马茅:我重整天条!哈哈,哈哈哈!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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