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电影,出专辑,举办演唱会,这是央视主持人白燕升最近正在忙的事情,似乎与他主持人的身份有点游离。但他说,这是主持之外的一种延伸,人要活在不同的舞台,这也是和观众的另外一种交流。

和白燕升见面,他穿着很运动的衣服大步走来,“最近好像都不在北京,挺忙的?”他马上接口道:“不忙不忙,忙都是自己找的,一切忙都是没事儿找事儿。”现在的白燕升已经不是十几年前,刚到中央电视台那会儿,有机会上节目就上的状态了,“我曾经一个人同时主持十几档节目,主持越久越不想多讲话,学会控制,不做太多,减法工作和生活也是一种成长和必须。人有两条路要走:必须要走的和想要走的。只有把必须走的路走精彩,才有能力和资格走想要的路。”

唱 出专辑名嘴变名票

《“白”老汇》并不是白燕升第一张戏曲专辑,2009年白燕升就发行演唱专辑《燕歌行》,而这张《“白”老汇》是他用3年心血,非常诚心诚意的作品,这张结合了白燕升原创音乐、戏曲、翻唱、MV为一体的专辑,被评价为“像一张有旋律的散文集。”白燕升说:“这个评价虽然有点酸,但是我挺喜欢。”

新专辑取“‘白’老汇”这样一个名字,白燕升说:“很多人叫我白老师,其实我不敢传道授业,我只是爱得很杂,说不上白老师,算个‘白’老汇吧,我也希望自己没有‘白’老。汇集了酸甜苦辣咸的五味,是我的戏梦人生,在我从业22年里,峥嵘、孤独,仿佛才一转眼就成了过去,为了这22年的热爱,我用自己偏爱的旋律做一次回顾,也完成了一场对自己的采访。”

白燕升会的挺多,他的父亲白金林是位教戏的老师,村子里有个戏班,小时候燕升常听父亲在家中唱河北梆子。父亲会一百多出戏,家里有许多剧本,小燕升常翻看剧本,识了不少字,也会了不少戏。他无所不唱,而且能唱得无所不精,这一次他还特意没有选择越剧,“就是等到时机成熟再说”。

说到对“精良”的追求,白燕升说自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为了一首歌曲的某段处理,反复试唱,潜心酝酿,力求随心自然;他为了一首从戏中幻化的新歌《锁麟囊》,独唱一版之外,硬是又做出了两个版本, 好在分别与他对唱的大青衣均善解人意,不畏苛求,一位是梅派名家史依弘,一位是程派传奇张火丁,她们都为这首戏歌动情献唱,完成了各有千秋的耳福之作。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慨叹那“锁麟囊开风雨霁”的圆满,完成一次对《锁麟囊》,对京剧大师程砚秋的致敬。

此外,在专辑中还有白燕升和马兰合作的黄梅戏《海滩别》、受扬剧王子李政成点拨的《板桥道情》,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段豫剧《程婴救孤》,也许一开始听,你会惊叹形似豫剧名家李树建,白燕升说这段豫剧的录制确实得到了李树建的鼓励和支持,录制的过程,录音师都说:“可以了,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也不能再听了……”白燕升也说其实这段悲愤凄美的高腔,每次唱都唱得自己隐隐作痛。对于程婴救孤,他一直认为,“没有爱,就没有悲剧。2000多年前,一位民间医生,把自家团圆生生撕碎舍生取义,虽被千百年歌颂,但赞美和认同中间有距离。”

念 爱戏曲不死守传统

正如著名作家莫言所说:“燕升是听着河北梆子唱着河北梆子长大的,他的性格里有英雄般的骨气,又有赤子般的真情。他不谄上,不阿贵,敢于坚持真理,嫉恶如仇,是一条痛快淋漓的汉子。我个人认为,燕升是上天为我们准备好的戏曲主持人。”

虽然从小听着唱着河北梆子长大,对于戏曲的热爱白燕升从未削减半分, 同时他也坦诚地说,自己不是一个“振兴戏曲的乐观派”,“我虽然不看好振兴戏曲,但这丝毫也不影响我对戏曲的热爱和推广。爱的表达方式有很多,为包括戏曲在内的传统艺术鼓与呼的呈现方式也有很多,只要你真爱,而不是功利地为了谁而爱。总提原汁原味的继承戏曲,我认为也不太现实。这就好比到了宋代,唐诗衰落了,宋词崛起了,但宋词的崛起绝不是唐诗的简单重复,我们的悲哀就在于:在宋代叫喊着要振兴唐诗。对于戏曲,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是对的,亦步亦趋的‘坚守传统’没戏,正如一个长年挂着中老年服装的商店很难吸引年轻人进去一样。”

另外一点,戏曲和电视戏曲是两码事,电视戏曲不是舞台戏曲的照搬照来,除了普及推广,更重要的是探索引领启迪戏曲未来的走向,要对从业者有人文关照,要让戏曲界,不分地域,不分贫富的从艺者都能享受到在同一个公众平台上,表达想法,交流心声的机会。

做 进高校照样讲戏曲

细心的观众可能发现白燕升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在戏曲频道出现过了,白燕升解释说:“最近不少朋友询问我的去向,我在不在戏曲频道没关系,离开戏曲频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在别人眼里,你永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去做自己想做的才更有意思,有意思的事儿做多了,自然就会有意义。”在主持戏曲节目的几年中,白燕升也得到了很多肯定,余秋雨就曾这样评价白燕升:他是一位超级戏迷,一位真正的内行,一位够资格的剧评家。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从他那里听到了一种很专业的声音,看到了一种很诚恳的眼光。到今天为止,白燕升的名字,已经很难被中国当代戏曲的关注者们轻易删除。

白燕升这几年有空的时候经常走进各地高校和大学生们交流沟通,他去了60多所大学讲座,传播戏曲诠释传统,其中最经常提到的作家是史铁生,“史铁生最打动我的,是他1985年发表过一篇小说《命若琴弦》,讲的是一个盲童从他师傅口中晓得有一道可以治愈双眼的药方,令他重见天日。不过,他必须要弹断一千根弦,才可以从琴匣里取出药方,否则无效。师傅死后,那盲童踏遍穷山恶水,唱尽千古苍凉,把一根又一根的弦弹断。有志者事竟成,半个世纪过去了,盲乐师终于弹断千根弦,从琴匣取出药方,立即到镇上药铺去买药,店员一看,赫然发觉是一张白纸。盲人琴师受到致命打击,临终之际,突然领悟到师傅的良苦用心。因为,如果没有弹断一千根弦的动力和过程,他暗无天光的人生不会支撑到今天。于是,琴师又一次把那张白纸塞进琴匣,用同样的谎言告知他新收的小徒弟,告诉他如果弹断一千根弦,就可凭那张药方重见天日。我常想,人生的尽头最终是一张虚无的白纸,但弹断一千根琴弦的过程却很重要。”(记者 和璐璐)

(摘自 《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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