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芬 (1948~) ,女,二级演员,潮剧旦角。揭阳市人。广东省戏剧家协会会员。  

 13岁考入汕头戏曲演员训练班,毕业后,先后在汕头市玉梨潮剧团、汕头市潮剧团、广东潮剧院二团当演员。16岁主演现代戏《社长的女儿》(饰小红),崭露头角;17岁在《红灯记》中演李铁梅,名噪一时。主演的现代戏《风雨重阳》和《红云山下》分别参加广东省和汕头地区戏曲调演,均获优秀剧目奖。反串小生扮演新科状元古庆云(《孝妇杀家姑),又名《玉梅奇冤》),10余年屡演不衰,被观众誉为“状元姐”。  

 演艺功底扎实,表现力较强,人物性格刻画细致,嗓音明亮清晰。能演旦角,又能反串小生;能演文戏,也能演武行。旦角戏以武旦应工扮演过铁扇公主(《火焰山》)、云翎燕(《碧血双飞燕》)、萧玉莲(知府赊官》);以文旦应工扮演过赵盼儿(《救风尘》)、陆玉莲(《血溅南梁宫》)、章榴月(《红丝错》);小生饰演过《钗头凤》的陆游、《春江月》的柳宝;。小生饰演过《斩庞洪》的狄青、《百花寺》的白玉堂;娃娃生饰演过《回书》的刘咬脐、《美人泪》的幼聪等。

潮剧是南国戏曲百花园中的一朵鲜花、潮汕文化的一颗璀灿明珠。我赞美她,更热爱她。

三十三年来,我痴情潮剧事业,坚守潮剧舞台,先后扮演了上百个不同行当、不同类型的角色。在现代戏中饰演过《社长的女儿》的小红、《红灯记》的李铁梅、《红珊瑚》的珊妹、《三香茶店》的玉香等;古装旦角戏以武旦应工扮演过铁扇公主(《火焰山》)、云翎燕(《碧血双飞燕》)、徐凤珠(《侠女徐凤珠》)等;以闺门旦应工扮演过苏戌娟(《十五贯》)、赵盼儿(《救风尘》)、陆玉莲(《血溅南梁宫》)等;还反串小生、大小生饰演《钗头凤》的陆游、《红书宝剑》的梅文进、《孝妇杀家姑》的古庆云;反串武生饰演《斩庞洪》的狄青、《百花寺》的白玉堂;反串娃娃生饰演《井边会》、《回书》的刘咬脐、《美人泪》的幼聪等。观众和行家认为我的表演淳朴、自然、率真、贴切,对我塑造的舞台形象表示肯定和喜爱。

回顾我的从艺经历,是我对潮剧艺术不断追求的经历,当演员成长的过程,是学会塑造角色的过程。在这三十多年的历程中,我深深地体验到当一名潮剧演员劳动的辛酸以及成功的欢乐,在这辛酸与欢乐之中,我逐步悟出一些当好一名潮剧演员的道理。

  一、所靠者胆,所要者魂

学海无涯,艺无止境。演员要获取表演艺术的技艺、精华,犹如“深潭探宝”,入“深潭”需要具备超人的胆识和勇气,具备献身精神。要当好一名潮剧演员,所靠者胆,所要者魂,这是最重要的。

我十三岁进演员训练班,在训练班首演折子戏《益春藏书》的益春,被认准是花旦苗子。进剧团后始演花旦,随着时间的推移、舞台的磨炼,我渐渐不满足于只表演一个类型、一个行当的角色,于是不断突破自己,冲出原先的表演定势,在有些剧目兼演武旦、闺门旦、大小生、娃娃生、武生等。旦行跨生行,需要从头学起,练习基本功,但我既是演员,就要大胆学、大胆试,不断开拓自己的戏路,因此狠了心,终于把这些行当的戏拿下来。
我演那么多戏,跨那么多行当,首先是靠胆,但想把戏演好,还要讲认真,做到学什么演什么就像什么。回首往事真不容易,有时为了学好基本功,成功扮演一个角色,所花的精力,所洒的汗水,所熬的日夜,都是很多很多,如果对艺术不钟爱,不入迷,就很难挺得过来。所以说,在我习戏的过程,所靠者胆,而挺得过来靠的是魂,就是对事业的热爱,对工作的负责。我是党和政府培养的演员,为群众奉献艺术才能,是自己的荣耀,也是自己应尽的责任,如果戏演的不好,就对不起观众。所以不管演什么戏,从接角色之日起,我都潜心研究,刻苦用功,鞭策自己演得让观众满意。我不争名次,也不讲牌位,需要演什么角色就演什么角色,需要代别人演戏就代别人演戏,需要把戏让给别人就让给别人,从不计较。所靠者胆,所要者魂,是我在艺术实践中多年信守的一条准则。

  二、用心演戏,戏在心中

要成为一名好的戏曲演员,就要追求达到用心演戏,戏在心中的境界。戏谚云:“形三劲六、心意八、无形者十。”这条戏谚告诉演员,如果演戏单纯表现外形只能算三分本领,动作有力又会巧用可算六分,心中有戏并能把神带出来算八分,只有内外统一,无形而化者,才称得上功夫十足。为了达到上述艺术境界,我一直拿这条戏谚来鞭策、要求自己。

我在实践中,时时要求自己做演戏的有心人,也立志演有心功的戏。不管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一样细读剧本,认真投入,用心功悟戏、扣戏,从形体、步态、声音上下功夫,力求一字一腔、一招一式都先发于心而后形于外,努力做到心中有戏,眼中有神,动作有根。如演出场次最多的《孝妇杀家姑》,我扮的古庆云是个新科状元,少年得志,心理复杂,感情起伏变化大。第四场《审妻》时信疑参半,对妻子爱恨交加,但处于“恩师”、上峰咄咄逼人的制肘之下,又难以淋漓尽致地表露全部感情。我在表演时细心揣摩人物极为矛盾的心理状态,通过细腻的表情和眼神的运用,力求准确地表达出人物的复杂心绪。幕启古庆云奉旨出巡回归,踌躇满志,我在幕内一声“嗯——哼”,出场时笑容可掬,几个台步,一个甩袖,表现出他得意万分之“喜”,随着剧情的发展,当古庆云得知慈母被妻所“杀”的噩耗,我又把古对母亲丧生的“悲”,对爱妻杀姑的“愤”,继之对妻子是否真凶的“疑”,对妻子有口难言的“怜”,通过声、情、唱、做错落有致地表现出来。

演员的唱是刻划人物一个很重要的手段,要求唱声还唱情,以情带声,以声唱情,声情并茂。我对唱的要求一向都比较着重于情,以情带腔,所以别人觉得我的唱感情充沛,有内在力度,能唱出人物其时其境所应有的感情心绪。我在《红灯记》中演李铁梅,因为深入角色,做到与人物同喜同悲,所以在用唱腔表现人物时,无论是喜是悲,都能声达情至,有些评论说是产生了“藉情韵以行,达人物之情致”的效果。再如《孝妇杀家姑》的《监斩》一场,古庆云因爱妻受陷蒙冤被判斩,苦于无力为其伸冤,还被迫奉命监斩,内心悲痛到了极点,此时“痛别”的一段唱,为使人物万种情思倾泻而出,我尝试将哭腔糅进唱腔,唱得如泣如诉,声泪俱下,使之具有荡气回肠的艺术感染力。

因是注意心功,由内而外,我塑造的舞台形象一般都能避免表面化、类型化,努力把角色演活。

 三、破假求真,以形传神

“你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他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这副对联的启示,使我一直品味,并不断寻求理解和实现。破假求真、以形传神,是我艺术上一贯的追求,在实践中我坚持做到如下两点:

一是在扮演每一个角色时,尽量做到“有我无我”。为了把我扮演的角色演得维妙维肖,我力求自己消失在所扮演的角色之中,让观众看到活生生的人物,而不是穿着不同服饰的我。《火焰山》的铁扇公主和《碧血双飞燕》的云翎燕,尽管同属刀马旦,但前者是妖仙、公主,我着重用刀马旦跨闺门旦的表演方法,去表现她的妖媚、傲气;后者是侠女、草寇,则较多糅进彩旦的动作,去表现她的骄丽、豪爽。我还有过在一台晚会中扮演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的经历,一个是中年妇女,稳重大方,一个是戴着红领巾的小姑娘,天真活泼,演出时连熟人都分不清是由我一个人扮演。在创造角色的过程中,无“我”必先有“我”,如果没有“我”对角色的真正理解和把握,就很难使“我”的表演符合角色的要求,把“我”变成角色。我很重视对角色的了解、体验,始终注意发挥自己的表演优势,在传神的前提下设计人物的动作行为,力求对人物性格的刻划、心理的描绘和复杂矛盾的处理都表现得恰到好处。

二是在塑造每一个人物时尽量做到“有法无法”。人们说我的戏路宽,可塑性强,因为我在塑造形象时做到处处有法,不乱套,而又法无定法,不死守成规。戏曲的不同行当有不同的基本功,不同的表演程式、手段、方法,要装谁像谁,首先就要懂得这些程式、手段、方法,当这些不能很好完成角色塑造的任务时,就要敢于突破成法,有自己的创造性。我扮演每个角色的过程,就是有法无法的实践过程。因为我法不求一,各呈异彩,所以我演《红灯记》,人们称我为“铁梅”;我饰古庆云,人们称我为“状元姐”;我扮演狄青,人们又学剧中人称我为“大哥”。有些角色,很难用现成相应的行当去套,我便关照有关行当的法,把所有能够更好塑造角色的东西糅合起来,或者从生活中去寻求新法。《火焰山》铁扇公主的剑舞、醉酒,《天鹅宴》中对王氏的刻划,都是例子。  

四、敬业爱业,尽责尽力

“敬业爱业,尽责尽力”,可以说是每一位献身于潮剧艺术并有所成就的同仁所共有特性和必备条件。

我从当上潮剧演员开始,就把能为群众演出看成是自己的天职,不管风吹雨打,酷暑寒冬,也不管进市下乡,上山闯海,都一直跟着剧团坚持演出,近年来下乡演广场戏,有时一晚接连演二台大戏也不叫苦。即使遇到不顺心的事,也不能动摇我对事业的热爱,对艺术的追求。

为了能使自己不断提高,更好地创造角色,演好戏,我还经常请教老师、同行,经常阅读有关的书籍,主动观摩和吸收别的剧种、艺术品种对自己有益的东西,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陶冶情操,丰富充实自己的艺术功底和表现力。

经过三十三年艺术生活的磨练,我还渐渐悟出一条道理:无论演戏或做人,既要有远大目标,又要脚踏实地,才能使自己的艺术生命不断延续,向更高层次发展。尽管我在过去取得一定成绩,但没有把它看得太重,总希望在有生之年多演一些高品味的好戏。前年剧团排演现代戏《三香茶店》,要我扮《三香茶店》的玉香,以我四十几岁的年龄,要把这个身处沿海开放地区、活泼浪漫的当代农村姑娘演好演活,难度很大,为了尝试创造新的角色,我把它当作一次艰苦而有意义的熬炼,结果角色诞生了,按期在舞台亮相,得到专家和观众的首肯,我内心感到非常喜悦。我决心在艺术道路上不走熟路捷径,不图轻便,逼使自己超越自我。艺无止境,我的努力也应该没有止境。

王瑞芬扮演的李铁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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