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唱不了了,我希望我的徒弟把戏唱好,以后再教徒弟,把川剧一代代地传承下去。”重庆能源集团松藻煤矿的梅玉良说。今年72岁的梅玉良,是松藻煤矿有名的川剧唱腔高手。
梅玉良从小就爱唱爱跳,17岁时与爱唱川剧的矿工张子贤结了婚。在张子贤的影响下,梅玉良也喜欢上了川剧,她利用业余时间压腿、翻跟斗、弯腰、背台词。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矿区人都住帐篷、岩洞,没有电视机,矿区文化生活匮乏,每逢周末,在矿区露天广场中央,搭一个简易的木台,摆几件简单的道具,就开始唱戏。舞台下围满了人,有席地而坐的,有早早搬板凳占位置的。那个时候人们爱看呀,唱了一出观众又喊再来一出。”梅玉良激动地回忆起那个时候人们看川剧时的热闹场面。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唱好一出戏,要反复练好多次。快30岁的时候,梅玉良从唱花旦改唱闺门旦。花旦性格活泼,而闺门旦性格内向、腼腆,两者的表演手势与唱腔都不一样。当时,她含着眼泪对领导说:“我不练了行不行?”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领导上门来做工作了,而且她从领导的谈话中受到了启发,想到了一个练功的好办法。她下班回家后,用粉笔在地板上画一根线,照着线走一字步,对着镜子练动作。通过1个多月的苦练,她终于把闺门旦的技法练好了。后来,她教自己的孩子和徒弟练功也用了这种办法,效果还不错。
1980年,张子贤因工伤瘫痪在床、双目失明。有一次,梅玉良到矿区唱戏,张子贤在家生病,需要及时送到医院,张子贤为了不影响梅玉良唱戏,就对子女们说:“不要通知你妈妈,等唱完戏再通知她。”他怕梅玉良在唱戏的时候听到消息分心,唱不好。戏唱完了,梅玉良妆都没来得及卸,就跑到了医院。梅玉良说:“老伴儿就是这样支持我唱戏的。有时外出演戏,要耽误几天,女儿也调班回来,帮我照顾她父亲。”这是梅玉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梅玉良唱过的川剧曲目有《王华卖父》《借亲配》《白蛇传》《徐九经升官记》《卧虎令》《数鱼》,她自己还创作并演唱了《党委书记下井归来》《松藻人》等。上个世纪80年代,她在重庆大礼堂唱《卧虎令》,开始的时候,看戏的人都说,演员是山旮旯里的,没什么看头,可第一场演出结束后,大家都伸出大拇指夸奖,说,想不到山沟沟里真能飞出凤凰。就这样,《卧虎令》在重庆红旗大剧院、文化宫剧院、九龙坡剧院等演出达到10场,并且场场爆满。
“川剧是松藻煤矿文化生活的一大特色,要一代代传承下去。”梅玉良说。50多岁的时候,梅玉良想,以后老了,不能唱了,川剧该怎么办。她唱戏的时候,看中了王永红和帅昌容,收二人为徒。为了让徒弟学到真本事,她把表演的机会让给了她们。她说:“如果老是自己登台唱戏,徒弟缺少表演经验,怎么能融入角色,学到真东西呢?”她还常把徒弟请到家里来练功。热天她们坐在长沙发上练,冷天师徒仨就窝在被窝里练,有时候张子贤还在一旁帮忙指点。
梅玉良有一个女儿在成都。一次她到女儿家住了一个月就急着要回去,外孙女猜出了她的心思,对她说:“外婆还不是想回家唱戏嘛。”女儿也劝梅玉良:“成都是‘川剧之乡’,唱戏的多的是,我给你找个地方。”“成都人我不熟悉,还是松藻我了解,矿工和家属喜欢听我的戏。”梅玉良说,“我走了川剧就没有人抓了。我在松藻也好指点徒弟们,帮川剧协会联络人员呀。”
每当当地川剧协会开展活动的时候,梅玉良就义务为大家担当起了联络员。协会有贵州和重庆万盛、綦江等地的会员100多人,她要一个个都通知到。协会开展一次活动,她就要用掉70多元电话费,这些电话费都是她自己掏腰包。梅玉良说:“只要是川剧协会的事,我都乐意去办。”
梅玉良通过川剧结交朋友,也扩大了松藻煤矿的知名度。贵州遵义剧协和东溪川剧俱乐部每年都有人到松藻煤矿来参加联谊活动。看到热情好客的松藻人,他们感慨地说:“我们走了许多地方,还没有见过如此重视川剧活动的企业。”
梅玉良从十几岁就开始唱戏,几十年来,她得到了家庭的支持,得到矿区员工、家属的认可。她说:“我能一天就要唱好一天,希望徒弟再教徒弟,把川剧文化活动在矿区一代代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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