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听二人转,已故小品演员高秀敏就是我们那旮沓的,她原来就是唱二人转的,还有何庆魁,听到高秀敏在舞台上哎呀妈呀的叫着,看到她手抄着袖子的样子能勾出很多的乡愁。回老家时曾跟妈妈提出想带老公和儿子往看二人转,当时在我家的刘娘象看贼一样地看着卧冬妈也很不好意思地对我直嚷嚷,“看那玩意干啥,成苛掺了,啥埋肽说啥!”我看二人转的欲看居然成了不良的企图而夭折了。

  小时候看二人转搞笑,那可是当时文化生活溃乏的农村一年中不可多得的重要日子。大队的大喇叭要狠劲儿地嚷几天,再接下来就是搭台子,我们小孩子要往那盯工的,由于台子的进度是基础呀!再接下来抢家中有限的小凳子,再接下来大人会炒毛嗑,看演出之前把口袋装得满满的,那时没有带水的习惯,看演出之前会猛灌一勺舀的井不凉,然后提前N个小时往占领有利的观看位置,台子周边的人家那几天的人缘也会特别的好,墙头都预定好了的。随着锣鼓一响,周边的人儿就开始打起拍子,有用脚的,有用身子的,也有嘴里随着哼叽的。台子上红衣绿裤,扇子,手娟翻飞,二个人一唱一和,挪扭窜蹦,很是热闹,那时候应该是没有音响设备的,场子又空旷,散场之后很少有人记得唱词的,但是那锣点、那曲调、那颜色热闹的装扮真是会让人回味很长时间。那时玩的除了热闹,还有一些滋味,由于我看到身边的老人听得都哭了。民间多能人的,每次看完,身边的一个奶奶会根据唱的意思进行词曲的重编,然后唱给我听,我也学会了一些,人多的时候人来疯地唱几段,后来根据当时的表演经验给别人唱《小白菜》的时候也把别人的眼泪勾出来了,至今是我“演艺”生涯事最光辉的一页。

五舅做了一个绿绸裤子,一条腿肥得能装下两个人,五舅要往跟人学唱二人转,这让姥姥很生气,印象中闯东北的二代山东移民姥姥将裤子从矮小的五舅手中抢了下来,痛恨地说:哪有正经人家的孩子往做戏子!五舅没往成,对我也不是很大的事儿,也不记得五舅是否难过或难过多长时间。

再后来,妈经常会被爸拉往逛街,逛多次之后家里有了一件影响非常大的电器——双卡录音机,就是当时电视中一男子手持一乐器,提臀扭胯地唱“燕舞,燕舞,一片歌来一片情……”字可能有出进,也懒着往考究了,想一想,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应该有所记忆。那个大呀,占领了大半个桌面,爸爸买了几盒磁带,一盒朱明瑛的,三盒二人转,《回杯记》,《包公赔情》,《猪八戒拱地》,我最喜欢《回杯记》,也记得清楚是董玮、韩少平唱的,唱腔哀转,剧情起伏俏皮,听得多了,也能记着点词儿,现在还能哼唱一二。那时玩的应该是一种幸福和一种文化。后来,家里的磁带多了起来,爸爸开始买来杨钰莹、邓立君,我们呢,则转录来摇摆舞、迪斯科的曲子,左摇右晃地张扬着青春。

上中学了之后,在家呆的时间就未几了,甚至是开始想逃离,所以放学后回到家里也是尽量地往外跑,那几盒二人转的磁带哪里往了也就不知道了。后来到一同学家听到赵本山等唱的《观灯》(好象是吧),听完了之后,觉得一瞎一瘸的闹的挺有意思,当相声听的,没当成东北二人转。

后来就是随着春晚看了赵本山的小品二十多年,很少把赵本山与二人转放在一起,直到09春晚有个叫小沈阳的出来叫着自己是二人转演员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不是由于他,是由于二人转。当时就惊呼:二人转真不知被糟践成什么样子了。然后又听全国巡演,内心难过得不成。

自己也不是大雅之人,能随着小沈阳拿腔拿调地傻乐。生病之后,老公给我下载了一些不动脑子还能愉悦身心的东东给我看。我提出要看二人转,不是东北银的老公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要求,本来化疗胃肠就有很大的反应,看了一段之后,反应更厉害了。在一翻呕吐之后,我无一丝犹豫地将老公的一片爱意在电脑中杀个片甲不留,这次玩得是很受伤。

无法往品评舞台上那二个人,感觉想起都是很埋肽。我更受不了的是那些疯狂的观众,哄叫着,男男女女围坐一起,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子,感觉就是长成的秧苗正在遭遇冰雹,长大的花苞被连根拔起,就象吃了***一般,没有痛感!假如说舞台上的哥儿玩的是寂寞,对于观众而言,那就是人性的犯罪了。

有观众往看,演员就会演!演员接受的是市场调节吧,现在的文化市场到底是什么呢?正在沙化!

为了给心目中的二人转正一下名,我还是找到了以往的《回杯记》,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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