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部队转业后,执意回到老家黄梅,亲友包括我们家人都不能理解。如今我也渐入中年,在外漂泊十几年,最终还是回到离家乡最近的武汉,我也终于理解了父亲当年的心境。

父亲出生在黄梅独山,这里与安徽宿松毗邻,亦是黄梅戏的发源地。上世纪60年代正是黄梅戏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家乡到处都有农民自组的黄梅戏剧社,父亲自学了拉二胡,成为文艺宣传队的中坚力量。虽然父亲以后的人生道路因参军而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无论走到哪里,他都酷爱黄梅戏。

小时候家里的收录机经常播放的是《天仙配》、《女驸马》、《打猪草》,父亲最喜欢带我们姊妹去县城唯一的黄梅戏剧院看戏。儿时的我们哪有那么多耐心去听那些咿咿呀呀,更多的时候在暗地里打打闹闹。但小时候的耳濡目染,竟把家乡的戏魂深深扎进了我们的内心,十几岁我们外出求学,在校园里都能自豪地拿出家乡的黄梅戏炫一炫。家乡的山水孕育了父亲,父亲又把先祖流传下来的黄梅戏传递给了我们,在那婉转悠扬的唱念中,我们能寻到我们的根。

我的孩子在上海长大,2岁多就跟我奶声奶气地对唱“郎对花,姐对花……”如今他跟着我们走过3个城市,无论在哪儿,他都很骄傲地跟人家说:我是湖北黄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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