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璟琍是一位德艺双馨、文武全才的黄梅戏表演艺术家。她的艺德、戏德、品德、道德都非常高尚,是人们学习的榜样。更可贵的是她热爱党、热爱人民、热爱自己从事40多年的事业。她爱憎分明、是非分明,对人对事从不含糊,对艺术精益求精,对人和气可亲。
从小随父学艺、展转江湖,在艺高而严管的父亲培养下,在自己聪明、好学、不怕苦、不怕累的努力下,得到了七岁红的美誉。她嗓音动听,演唱有自己的特色。基本功扎实,身段优美,不论是小彩旦、小旦、花旦、刀马旦、青衣闺门旦、老旦,样样精通。她是一位全才的女演员,从生活小戏到整本大戏,从文戏到武戏她都拿手,受到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

她的黄梅戏声腔与众不同。她字正腔圆、以情带声、以声传情,铿锵有力,流畅动听,有非常浓郁芳香的乡土气息。

在省团她和严凤英是AB制,老搭档。分团后,她挑起二团主演的大梁,除演传统戏主角外,又先后主演了《红楼梦》《党的女儿》《西厢记》《风雪之夜》等等。虽然她是主演,又是副团长,但她努力地去培养青年演员,很多人都有上台主演的机会。所以当时二团的青年演员的力量超过严凤英、王少舫为主的一团。

她为人低调,但对艺术要求很高。1958年8月,在炎热湿闷的上海,淮海中路上的淮海公寓,在阳光直射的中午,只见有个人影在无声地练着一个个身段,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飞舞。人们午睡醒来只见她满头大汗,卷着头发,等着排练,这就是用汗水浇灌出的电影《春香闹学》,至今都是后人的典范。不久恶运当头,她最可爱活泼的小女儿因患脑炎而离开了他们。大家都为此在悲痛之中,剧团接到任务要演出《春香闹学》。一听演出,犹如上战场,潘璟琍擦去泪水扮上春香。在去演出的路上,我见她双眼红肿默默无语,我小声地问她:“行吗?”她只点了点头。

演出开始,大幕拉开,一个聪明活泼、可爱又调皮的小春香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短短的20多分钟,她把春香丫鬟这个角色表演得淋漓尽致,观众以热烈的掌声给以回报。当时我只是感动,觉得她了不起,过后仔细想,她爱黄梅戏、爱观众胜过自己,为人民服务是她的职责,是她的理想和信念。

对于分配给她的任务从不讨价还价,坚决完成。1963年,剧团在上海拍二部电影,一是《牛郎织女》,一是《槐荫别》,需要演员众多,许多主演和一般演员全去了,唯一留下的是潘璟琍。按常理像她这样的主要人物,多少会给她一个主配角色,可不但没有,而且派她带领一班剧团人员去艰苦的桐城、黄甲山区慰问演出,还需自带背包和演出用的东西。同志们背着行李,挑着道具服装,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攀着岩石,白天赶路演出,夜宿稻草地铺。潘璟琍也不例外,背起行李卷,拎起网袋,肩扛一捆刀枪把子,少说也五六十斤,吃的和同志们一样,每天都是豇豆。同志们都开玩笑地讲,是猪肠子灌猪腰子,无任何花样。那时纪律很严,连豆腐都不给吃。我们翻过掛束岑、阎王岑,到过从解放后都没看过戏的地区。那里的群众看戏的愿望和热情之高无法用语言形容,四十天的山区演出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潘璟琍的表率作用给我们竖立了榜样,这次在桐城黄甲山区为农民演出受到通报表扬。

潘璟琍一生演出多少场无法计算,多少人听过、看过她的演出更无法计算。只知道她一生的事情就是为人民服务——唱戏。她非常热爱解放军,更欢喜去部队演出。从炮火纷飞的朝鲜战场到福建前线的沿海,从天山边防到自卫反击战,在军营里,在战场上,在战壕中,在边防线和医院里都有她的足迹,都有她那热情的演出,到处都有她送去的黄梅声、黄梅情。

为给部队演出,她不怕危险,勇敢顽强。一个小故事,据说1953年慰问志愿军时,白天赶路危险大,改在夜间行军。一次盘山路行军,拐弯时突然不见潘璟琍,原来她被吉普车甩了下来,重重地摔在石头地上。司机是位团长,吓坏了,她则说“没有事”。上级知道这次事故,要严重处罚司机,经大家的请求才算了事,那时她才16、7岁。

文革后,省黄梅戏剧团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严凤英离去,人材接不上,人员不齐。这时她担起复兴的重担,从阿庆嫂到李奶奶,从王大娘到媒婆,她都演。拖着带病的身体,拔掉吊水的针头,一天四场《天仙配》演七女,劳累在舞台上,为的是满足群众的愿望,为的是黄梅戏的复兴。在赴香港首演的排演时,她倾力于培养下一代,她把舞台留给了新一代,她把自己一生的技艺,毫无保留的以传、帮、带的形式给了新人。五朵金花的出现,她流了不少汗水和精力;掀起第二次黄梅热,她做出了巨大贡献;黄梅后继有人了,黄梅戏的明天出现了,她的责任尽到了,她的梦想得以实现了。

她走了,她难舍地离开了舞台,她含泪离开了亲人和同志。年仅52岁的她,为黄梅花熬尽了精力,为黄梅戏事业献出了一生。她为黄梅而来,她为黄梅而去。我们敬爱的好同志,好战友,好榜样,你是党的好女儿,我们永远记住你光辉形象。

潘璟琍的名字和事迹永远载入黄梅史册。

点赞(0)

评论列表 共有 0 条评论

暂无评论
立即
投稿
发表
评论
返回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