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台50载,沪剧演员陈瑜扮演过的“母亲”角色不下20个,但对20年前那出《明月照母心》最是情有独钟。

戏中,陈瑜扮演的年轻女教师金晓辉收养了4名孤儿,用母爱温暖着孩子们稚嫩的心灵;戏外,陈瑜也因戏结缘,和一名弃孩结下一段长达10多年的“母女”情缘。

陈瑜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叫“明月”。

“这个母亲,我来演”

沪剧《明月照母心》的创作,源于20年前报纸上登载的一则新闻:武汉钢花中学教师胡曼莉收养了6名孤儿。虽然新家其乐融融,但孩子的户口、住房、上学都碰到问题。为了减轻胡曼莉的负担,孩子们求助报纸刊登了一则《征母启事》。

短短几百字的新闻,激发了沪剧团编剧的灵感。拿到剧本,陈瑜捧在手中不舍得放下:她主动向剧团请缨:“这个母亲,我来演!”1991年首演成功后,她跟着这部戏辗转各地,连演了上百场。

1992年,这出戏的人物原型胡曼莉随中华全国总工会报告团来上海,应邀观看《明月照母心》。演出结束后,胡曼莉找到陈瑜。一样的秀发披肩,一样的清丽面庞,两人一见如故,胡曼莉敞开心扉:我所做的只是尽一份母亲的义务;而陈瑜由衷感慨:对素昧平生的孩子百般呵护,这样的母爱该有多伟大!

得再多奖也比不上一个“明月”

1995年5月,已经担任沪剧青年团团长的陈瑜带着《明月照母心》剧组的部分青年演员,到武汉回访胡曼莉和她办的儿童村。

那天恰逢母亲节。一大早,陈瑜就和团里几个年轻演员赶到儿童村。临进村看到路边一个纸板箱,里面躺着一个婴儿,裹在身上的旧棉布里掖着一张写有出生年月的纸条。

抱起孩子,陈瑜一路小跑进了儿童村。在办公室,她和胡曼莉一起给孩子换了身干净衣服。一番商量后,大家觉得把孩子留在儿童村最妥帖,而生活费就由沪剧青年团来承担。陈瑜主动提出,年轻人出一部分,剩下的都我来。孩子的亲生父母没留下宝宝姓名,想到《明月照母心》,陈瑜来了灵感:“给孩子取名叫‘明月’怎样?”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在武汉那些天,只要一有时间,陈瑜就把小明月抱在怀里,冲喂奶粉、哼歌拍睡。也许真是一种缘分,在陈瑜怀里,这个刚满月的婴儿特别乖,从不哭闹。陈瑜轻轻哼唱的时候,明月的小脑袋总是转来转去,追随好听的声音。

凭借在《明月照母心》中塑造的“金晓辉”这个真实细腻的慈母形象,陈瑜接连摘得了文华奖、梅花奖、白玉兰奖等表演大奖,然而,得奖的喜悦抵不上收获一个“明月”。

注视着“明月”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陈瑜的心里特别甜。

让孩子感受家的温暖

让明月感受家的温暖,是陈瑜的强烈愿望。无论演出多忙,她都会定期给儿童村打电话,询问明月的情况。“明月会爬了”、“明月会说话了”……每一条有关明月的讯息,都牵动着她的心。

明月两岁那年跟随胡曼莉第一次来上海。从胡老师手中接过小明月,陈瑜兴高采烈地把她抱进剧团会议室,大声宣布:“今天的明星是明月!”两岁的小明月长得白嫩可爱,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不一会儿就和大家“自来熟”了。小家伙在陈瑜的怀里翻上跳下,摸摸陈瑜的脸庞,背背唐诗,时不时奶声奶气冒出一声“妈妈”,听得陈瑜乐开了花。

这些年,由于种种原因,儿童村从武汉搬到福州,最后在云南扎了根,而陈瑜一路追随。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明月的冷暖,最让她牵挂。每次去儿童村,陈瑜总有一个习惯动作:摸摸孩子睡的被褥,看看够不够厚;理理孩子四季穿的衣服,看看够不够换,发现缺什么就悄悄补上。有一年冬天明月来上海,生怕孩子冻着,陈瑜用进口马海毛毛线织了一条长长的围巾,一见明月,就把围巾裹在她脖子上。

如今的明月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每次来上海,陈瑜总会带着她四处游玩。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在家和明月聊天。懂事的明月常想着长大后如何报答陈瑜妈妈,每当此时,陈瑜总会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妈妈是不图儿女回报的。但对每一个帮助过你的人,要懂得感恩。”临别时,陈瑜总要在明月的包里塞满五香豆、绿豆糕、花生酥等各种上海小吃,更不忘嘱咐:“不光自己吃,也要记得和儿童村里的弟弟妹妹一起分享。”

今年春节前夕,陈瑜又飞去云南。在儿童村里,看到懂事的明月为弟弟妹妹洗衣、喂饭,还动手做了凳子垫、桌布等手工艺品拿到村里的小卖部义卖,陈瑜既欣慰更骄傲,一口气买下了小卖部里所有明月做的手工艺品。

陈瑜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来有一天明月能来上海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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