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谢幕 清香永存

——戏曲界人士追忆豫剧大师常香玉

著名豫剧大师常香玉逝世的消息传出后，大江南北的戏曲界人士无不为之哀悼、悲痛。记者昨天采访了与常香玉交往了半个多世纪的越剧名家袁雪芬、与常香玉忘年交的京剧荀派名家孙毓敏以及与常香玉有世交的京剧花脸名家尚长荣，听他们忆旧事，陈伤情，怀念这位戏曲界有名的爱国艺人。

袁雪芬的回忆——义演所得捐飞机

“常香玉身体很健康的呀，怎么会走了呢？”袁雪芬听到记者电话，十分震惊和伤心。“第一次和常香玉见面，是在1952年的首届全国戏曲汇演。那时，常香玉看上去就特别棒，可以一口气吃下8个馍，而我只要吃一个就够了！”时隔半个世纪，对常香玉惊人的饭量，袁雪芬依旧记忆犹新。
1950年夏，常香玉变卖了孩子的金锁和首饰，变卖了汽车，捐款支援抗美援朝。经过半年的巡回义演，香玉剧社终于为志愿军捐得一架价值15万元（旧币15亿）人民币的飞机，飞机命名为“香玉剧社号”。不久，袁雪芬等名演员也发动越剧界，捐献了“越剧号”飞机。
捐献一架战斗机，是既光荣又艰巨的事。有个别艺人对常香玉说：“何苦呢？现在你这样牺牲，将来饿饭谁管呢？”常香玉回答很坚定：“在新中国，我不担心饿饭，正是为了新中国，我决心多多捐献。”
就当时而言，15万元人民币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当时，普通工人的收入是30元左右，5元钱就能维持一个人一月的生活费。那时，一斤小米只要一毛钱，面粉是两毛钱，这一架战斗机，可购买将近1万担小米或75万斤面粉，也可以供2500人生活一年。

孙毓敏的回忆——与常香玉同时平反

孙毓敏和常香玉在“文革”后同时平反，又同样平反过3次，两人相差20岁，却同病相怜，是戏曲界有名的忘年交。
“文革”期间，孙毓敏在河南呆了12年，最后一年，几乎每个礼拜都上常香玉家。常香玉生活简朴，常常一把黑豆一把米就当饭菜了。出生在上海的孙毓敏，就为常香玉做些春卷之类的上海本帮菜，常香玉总是吃得津津有味。常香玉擅演《西厢》，就教孙毓敏学演豫剧的红娘，教她如何咬字，怎么富有激情。
今年，常香玉在北京住院时，孙毓敏常去看望这个做事认真、为豫剧事业呕心沥血的老人。“她是豫剧界重要的代表人物，创造了著名的常派艺术，是个爱党爱国的艺术家。”孙毓敏深情缅怀道。

尚长荣的回忆——与常香玉家很要好

常香玉是尚长荣十分尊敬的艺术家。在西安时，常香玉与尚家、与尚长荣的岳父高家都很要好。
尚长荣忘不了，建国初期，常香玉捐献“香玉剧社号”飞机；忘不掉，常香玉一曲《大快人心，揪出四人帮》大快人心；忘不掉，京剧《曹操与杨修》、《贞观盛事》赴京演出时，年事已高的常香玉还亲临现场。尚长荣说：“常香玉是戏曲界的一面旗帜，虽然逝世了，但将永远活在我们戏曲工作者的心中，活在广大观众的心中。”（记者 张裕）

（摘自 《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