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风流陌上花”——常香玉的最后日子

常香玉去世后，郑州殡仪馆特意为她设置了灵堂。今天，人们将和她作最后的告别。但从昨天到今天，大家便络绎不绝，自发前来追思这位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大师。除郑州的戏迷外，从《西安晚报》社传来消息：西安市的戏迷们自发组织起来，已经乘坐100余辆汽车连夜赶来郑州，以向常先生表达他们的哀思。截至今天下午5时，郑州各家花店白色花卉均已售罄，绝大部分买花人，都是为给常香玉送行的。

穿着一身旧衣 依然那么优雅

鲜花簇拥的灵柩上，覆盖着一面鲜红的中国共产党党旗。灵柩上方，黑纱环绕着常香玉的照片——花白头发，宽边眼镜，大红毛衣。依然那么端庄，那么慈祥，那么宁静，那么优雅。 “可妈妈是穿一身旧衣服走的呀。”常香玉的儿子陈嘉康的喃喃自语，被人们听到了，心灵受到震动。在人们追问下，陈嘉康才说出：母亲一年前就为自己准备好了送终的衣服，放在一个小包袱里。那是一件几十年前的黑色西装，一件桃红衬衣和一条补丁裤子。裤子上的补丁，是1970年时身背“牛鬼蛇神”罪名的父亲，在河南西华农场亲手为母亲缝上的。平时，妈妈舍不得穿，当宝贝似地藏着。现在，她终于穿着这身衣裳，去和父亲聚合了。

叮嘱子女孙辈 不能有愧国家

妈妈走得很坦然、很平静。她屡屡叮嘱我们，后事从简从速，不要因她的离去影响正在上班的人，不准子女、孙辈以她的名义去谋私利，还专为此做了公证——长女常小玉说。“母亲在生命的最后十几天里，一直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每当清醒那一会儿，就不停地嘱咐我们做儿女的，一定不能做对不起国家的事，一定不能做对不起人民的事。”说到这里，常小玉泪流满面。听了这番话，人们愈发敬重她的为人。有人吟出苏轼的两句诗：“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

面对病痛折磨 始终保持微笑

常香玉是今年3月底住进郑州的省人民医院接受手术治疗的。病痛一直在折磨着她。但她，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同院不少病人听说她在这儿住院，都十分挂牵。常香玉能下床走动时，便步出病房，来到门口，和病友们见面，聊天。
一个月前的5月2日晚上，河南电视台梨园春栏目专门做了一场常派艺术演唱会的专场。常香玉达观地说：“我在病房的电视上看了，广大观众对常派艺术的热爱，我心领了。为什么要办这个演唱会？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通过电视屏幕，向广大电视观众，做最后的谢幕。”人们相信，最后谢幕了的香玉，仍会在他们身边发出“清香”。这一缕清香，将永远和她挚爱的土地与人民常相伴。（特约记者 阎思慧）

（摘自 《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