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傍坛台

互联网上，那些时事论坛，人们口气之大，可谓胸怀全球。线条之粗，似万吨轮巨缆。涉及戏曲论坛，研讨戏曲和演员，人们眼睛之细，真是毫发分辨。责备求全时，齿长齿短，宜隐宜显，争论几挥老拳。所幸论坛是虚拟空间，否则多少人会被踢下擂坛，年老着爬也爬不起来！其实还是一句老话：饮的是杯中酒，浇的是心中块垒。所现纯属自然，可这题头，怎么也想不出来。学学李商隐无题矣！友人听说笔者对电脑有了兴趣，特别惊讶！为什么，因为我根本不识洋文。这里有个小掌故，不能不讲，而且讲出来，还可以反证出所谓：“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大谬不然也！人生于社会群体之中，那能不问世事，这政治后面紧跟着思想，可不会过时。岂能截然分开。不信且听我道来：大凡五七年初中毕业的读书郎，若嗣后无有学习外文的机会，这洋文将是终身一窍不通。而笔者更具“天才”，到今天活了一大把年纪，这R、I、L三个洋字母，不想一想还真读不准确，一换成r、i、l又不成也。原因何在？当年朝鲜战争刚结束，对这美帝国主义可是恨之入骨。英文是不能学的。英文不学，学点俄文吧，可五七年前后，这苏联老大哥又开始变修了。俄文也学不成了。发新书！语文变成了文学。课堂上朗朗一片读书声：“投我于木瓜，报之于琼琚。…”所以见论坛上那些后生贤契，取洋名、刊洋文，笔者既钦慕，且又感叹，纵然大姆指翘得高高，以图腾示意，到底是称赞我呢？还是触我霉头？还是不会明白。所以和网上后生贤契也要沟通。新潮叫：“理解万岁！” 友人第二个问题，是提醒我，这些“戏疯子”他们上得论坛，是个什么样子？把痴迷京剧的票友，称作“戏疯子”，倒并非贬意，纯属戏谑！南边人唱越剧的很多，大公园有群体。几个男的唱绍兴戏，真是一付娘娘腔。还比划着手势，走过时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洒家京剧票社，谁要是伸长脖子偷偷望进去，里面咚咚锵锵，立个胡子拉扯的老头儿，学着女人声音：一忽儿嗓音园顺甜美；一忽儿声音出来了，又似收了回去，呜呜咽咽；一忽儿声音又提了起来，刚劲挺拨，刮辣松脆；一忽儿，咦？！黄毛丫头声音出来哉！内行家一听：〈四五花洞。〉。崭！外边人听着当神经搭错，这滑稽好笑也不比绍兴戏推扳。因此讥为“戏疯子”确也在情理之中。笔者痴迷尚未过半，“戏疯子”只算我半个。至于友人问的，票友们上得论坛是个什么样？！意思无非是，他们会不会将在票社里的一套，带到论坛上来。这个问题真不好讲，论坛不是票社，票友们应该明白。假使每位先生来到论坛，都避免将票社的积习，带到论坛上来，“聚坛拱手话平生”．这应该是很有味的！留得尽量多的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中年的饱学之士，聪明的后生贤契。从他们肚皮里多掏出点东西来，不失为高雅的艺术享受，也给后人留下口碑。可是仔细观察，有时候活生生把一些位先生气走了，殊为可惜！ 大凡每个群体中，总有个把人特别“角别”，也总会有二三个人又特别玩世不恭。前者是品相，绝难更改。你再婉转！你再旁敲侧击！你打碎了水缸渗过去！绝无感觉。只好随它去，只要不逗它，“人来疯”可能稍好点！这后者这些家伙，（注：不带贬意）！是寻开心的行家！寻开心寻惯了，寻到了论坛上来，东去敲一榔头，西去戳一矛枪。老先生们打字可怜呀！兴许目力不济，甚或不太在行。一个“芾”字，怎么努力也打不出来！上得论坛，似上祭坛。求爷爷、告奶奶！好心人马上告诉彼，该如何打，如何打。可那二、三个惯寻开心者，来了劲了！“米店”啦！“米市”啦！开心得浑身发抖，似上了巫山？！钻进了神案？！你总得给老先生留点面子吧！这些家伙倒不是心眼坏，只是胡调惯了，一时开心得转不过气来！老先生面子薄，从祭坛上跌下来，逃到了时代国粹。国粹的老总，代为更改。而我们这边的红豆先生，成日价在十字广场坛上，做交通警一般！这边还有弄不明白的闯祸坯呀！所以论坛集粹上，你们去查查看：这米芾还开着“米店”，这胡调成了“萨斯”我也受感染！好端端一位好好老先生逃之夭夭也！你说这多让人遗憾！ 此番“老店新开”，不少尊辈长者、后生贤契，祈望论坛有新的改观，笔者然也！我想从钱字当头，孔方兄说起。时下什么事皆以此兄为基准，恭禧发财成了一种时尚！从文革中滚过来，恍恍悠悠，犹似换了人间。出门在外，购物消费，要钱，我付钱。上帝一般！进得别家门第，受人礼仪，不要钱，那是客人。客人者，客客气气也！到京剧论坛作客，自视只是客人。写几篇杂碎，是否够得上与张打油为伍，还尚不知够名份否？！可东家阿姨己经在探问与我：“奈写格种东西，阿有铜钿格贾”？（你写这牢什子，有钱否？！）我摇头．老阿姨叹口气，自言自语：“呒不铜钿，奈做啥介起劲”？这句南腔，北调们可以听懂最未两个字。可要全听懂，再学得象，三十年！还得有候宝林的天赋。比京戏难学，而且无有正宗的样板！老阿姨问过了，关上门，去看她那什么韩国电视剧。她心里的话可没说出来，少不得是：“这对门老头子，（称谓可能还要低下！）装斯文，象煞有介事，成日价午文弄墨的。叉麻将三缺一，请啊请勿动，戳气！”不是我喜欢用苏白，一则同仁们票苏昆可能用得上；二则生活在如今社会环境中，您说怎么办！所以千方百计钻进网站中来，无非想多熏熏国粹之精气；多得得前辈老先生的教诲。更无况论坛上看到的言词和妙文，皆是真诚实言。少有令人深恶痛疾假大空的官腔和套话。空气且轻松，来去无阻碍。而且不花钱！有时看到一点善意的嘲讽，笑痛肚皮。还有那各式名字，刚开始我还当东洋人又打进来了！把这些名字串联起来，也是绝妙文章。这样一块地方，笔者觉得来之不易，应该倍加珍惜。人家创办个网站，我们来作客。自己常警示自己，可千万别拿出几十年吃惯了的，可怜巴巴大锅饭的一付穷相！把论坛误当作全民企事业单位，当家作主起来！“主人”无权，不如奴才！到今日还因循旧习，那才叫可怜。因此笔者头脑清醒，身居客位，抱熟带三分生；租田不当自产。更无况茫茫九洲，“深山野狐”，“荒村老道”，“废园半仙”几多修炼。冷观流俗，藐视权贵，有的是真才。吾辈算得老几，这戏曲专题，音韵辙口，让得尊辈长者。自惦份量，老老实实，静静聆听经验之谈！真可谓开卷有益，坛上多少掌故轶事，秘笈趣闻，何处去讨这份“斋饭”？！比之无行媒体，矫装造作，真实何止百倍。不过笔者仍抱悲观！偌大中国，京剧网站，咚咚锵可算得大站头。国外也应该打得开。可人来人往，怕不超过数百。因此宜大肚能容，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实是任重道远！而论坛文章，几多尊辈长者，颇具专业水准，怕无有一篇被媒体采用。倒不是老一辈好高鹜远，也不是无有文章见过世面，而是反证出我们论坛同仁，宜自尊！自爱！假若论坛上评论水准，超出市面，相信这才是弘扬京剧，实质性贡献！因此笔者认为：专题的讨论要有，观念性的探讨宜广泛。争论要有内容，讲话尽量客观。抬杠有失身份，不能算作能耐。而似笔者辈，在前辈老先生的卓越高见、文章风采映照下，后生贤契前卫的真知灼见震动余，写写文章观感，涂鸦些读文心得。这点本力，相信还可以。共扶论坛！也不失对自身价值的估量，共同作点贡献！不过笔者通观论坛上几多位先生笔力，愈看愈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谦卑，不敢有狂妄半点。不懂多听听，文章常看看，实实在在。拉扯写来，下集想谈谈：印象JRL·惜乎徐城北。把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合起来谈点观感！文字已长，且听下回。 （上） 〔九·一八 〕

本贴由鹧鸪天于2004年9月18日07:39:17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