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以来，我们似乎既是不太情愿地，又似乎无奈地期待着一种实际上不可能真正产生的同一理念，人们厌恶带着面具，也许人们的趋众心理，又不由自主地将无奈，呈现在每个人的脸上。突兀，“另类”的解读让人震惊！而试将“另类”解读某种并不熟识的艺术“术语”，笔者愿作一种尝试，胡侃也就如此开始：“人情到底重官荣”，人大都总是势利的。唉！笔者也难脱俗。李玉声先生名声不大，我冠于“老艺人”称谓，而不称谓大师，余人无有躁动声息，我亦以为然！笔者若称马连良老板为前辈老艺人，问题也还不大，可若换了梅老板—梅兰芳先生，称谓其“前辈老艺人”，也许被人群认为大不敬也！梅先生提出过一个有名的论点，叫做“移步不换形”，笔者也时常引用。此番咬文嚼字，洒家又引来一用，来它个“实用主义”，再推理一下，有何不可！
推理之一：李先生说：“演戏是演自己，而非演人物，”人群舆论大嘈，无法认同；梅先生说：“移步不换形，”尔今人们认为所言正是，理所当然。
推理之二：李先生说“演戏是演自己，而非演人物，”从字面上解，不太合理,笔者也认同！那未梅先生说：“移步不换形”。从字面上解，就那么合理？笔者也可以表示怀疑！
推理之三：诸君会说，梅先生的“移步不换形”这五个字是“另有所寄”。那么李先生提出的“演戏是演自己，而非演人物，”又为什么不可以另有所寄呢？
本来嘛，人类文化与人类情感是密不可分的。一个“对”字，或者一个“错”字一出口，口气一变，含意随之改变。因此，梅先生说：“移步不换形”。从字面上解，同样是说不通的。试想，“维纳斯”不移步，光线变化、观察位置改变，形象也随之改变。更无况舞台艺术是活的，一移步，形态就千变万化。因此，说“另有所寄”是可以的；从字面上解，是说不通的。
也许有人又会说，梅先生说“移步不换形，”是有前提的。可惜，当年的戏改局对梅兰芳“移步不换形”的这一见解，就不作如是观，持了否定态度。梅先生灰溜溜的。当然，那个时代是向前！向前！向前！的时代！尔今，对梅先生说的“移步不换形，”又承认了！那么李玉声先生的“演戏是演自己，而非演人物，”笔者认为起码得承认它也是另有所寄的，也同样应该是有前提的。
本来李先生说“演戏是演自己，而非演人物，”笔者估量，大概是老戏班的俗语：演角儿！好佬、好角儿是一种个人形象的“光辉体现”！甚至还可以说京戏繁荣是繁荣在唱戏的角儿上。五十年代前，角儿要靠个人形象吃饭！性命攸关，因此，主次要分清。赵云吃不吃饭无所谓，“三进三出”，“七进七出”，就从未上大排档吃过饭。可演员要吃饭。因此，角儿的形象排在了前头，笔者在前三文中，也涉及到了。所以只有了解了京剧发展的历史，印象才深刻，见解才以人为善。否则，凭借一句话，就事论事，穷追不舍，不说我们犯着儒家学说中，那落后一面的通病？起码也多少带了一点势利！好象有点露出了人类老祖宗的本性。笔者无意攻奸对李先生观念持异义的诸君，充其量是自身的一点感悟，与余人“勿搭界”！
笔者对李先生所提出的观念，起初也颇为纳闷，老先生尔今还这么说？好象有点不识时务！可是笔者开头并不能清晰判断对错，或真正能说出个道道来。方有笔者“演戏倒底演谁个，昏花老眼浅摸索”的三次摸索，拙文一二三。才思不敏捷，笨鸟慢慢飞。可见笔者与诸君水平不及远矣！只是一想到“世界上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这一箴言，那么李玉声先生又为什么不可以有自已的见解，或者称之为对艺术特有的思维表达方式呢？
一句话不可能把一个问题说全了，一个词汇也无法包容一切，以“另类”的思维方式，笔者说一说“知识分子”。从字面上想想，称谓为“知识分子”是多么荒唐可笑，可悲可叹！知识！什么是知识？知识难道只有“知识分子”才具备？称谓为“知识分子”的“分子”，真又如某些“知识分子”那样，值得那么欢喜与雀跃？“知识”，钻出娘肚皮，睁开眼、见了亮、每个人就开始具备了！“分子”？四九年以后，多少人可尝到过“分子”的殊荣啊！ 可惜！反思我们的思想方法及思维能力，作为热爱集本民族文化大成的京剧艺术的我们，为什么常会屡犯常识性的错误呢？而且又为什么囿于惰性会那么久久地难以醒悟呢？换一个位子站着，看一看时尚和京剧论坛的差异，人家是如何看我们的？我们又如何看自已的？眼前又浮现出己久远的一幅漫画：飞机头、墨镜、花格衬衫、喇叭裤、尖头皮鞋、叼着香烟的儿子，与西瓜皮帽、老式圆眼镜、长衫、马褂、扎裤管、蚌壳棉鞋、手托旱烟管的老子，瞪着眼、看着对方，心里都是一句话：什么玩意儿！尔今，绝对新潮以露“臀沟”为时尚的今日，我们这批“玩意儿”，一忽儿扑向谭家门；一忽儿质疑张君秋，这难道就是两千多年前,《诗经》中“兄弟阋于墙,”？那“外御于侮”呢？“侮”在何处呢？我们能清楚地认识到吗？我们是如此地沉溺于窝里斗，还自持为是捍卫艺术的真理呢。这一切都对吗？！笔者时时思索着这么一种现象，并且时时惊惕着自已，不能如此地轻浮或者浅薄！
京剧作为人们精神生活中，一门复杂的综合艺术，我们真能懂得多少呢？就在这一范畴里，笔者觉得还是应该虚心地多讨教，多学习。而尊敬的李玉声先生无偿传授的知识，尽管他没有能更详情地将数十年感性的认识，上升到理性的境界，似而今那些安逸在象牙塔里的院士，写出洋洋大观的宏文、巨著。笔者觉得还是弥足珍贵！以世俗权贵看来李玉声竟屈驾区区论坛，可先生的拳拳爱心，脱却了媚俗世态，而更值得笔者尊重及礼拜！
我感谢尊敬的李玉声先生！
本贴由鹧鸪天于2006年2月12日21:12:10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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