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行内人关注周佑军,是从她戏校毕业,傍上程派名角张火丁伊始。行外人知道周佑军,是自她离开张火丁,独闯戏坛,唱拉兼顾,从后台走到前台开始的。 周佑军的名声比她的琴音大,靓度比她的名声亮,她的名声鹊起是不是粘了十二乐坊的光,不去论这些,关键是有给她封了个名号,叫做“美女琴师”。就像时前流行的“美女作家”、“美女画家”这个那个一样,虽然有些文不对题,但对于有爱美之心的人来说,还是很吸引眼球的。 对于“美女琴师”这个名号,周佑军愿不愿意承认,是另一码事,她现在好像已经做不了主了。“美女琴师”这个名讳会伴随着她走下去,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可以肯定,走不了太长时间,这个形容词就会褪色,或者最后暗淡无光。但是我想,后面的“琴师”两个字,对于周佑军来说,是她自小追寻的梦想和精神寄托之所在吧。 细履周佑军的从艺之路,她是吃过一些苦的,做艺人也是没有不吃苦的。就说张火丁,在艺术路程上也是煎炒烹炸什么样的滋味都尝过。两个才女终于惺惺相惜,但没有各得其所,两个女人同唱一台戏,落了个分道扬镳。其中的缘由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深里的滋味是一般人所感受不到的。 张火丁和周佑军的不欢而散,内里外伤重一些的无疑是周佑军。自古而来,戏界行内,文武场,跑龙套的下手如果跟“角儿”们闹了别扭,一般大都是一个结局,得自食其果。 这也许是一个戏行不是定律的定律,不管你傍角时名声有多亮,手里有多硬,都表现在一时一事。你和所谓的“角儿”相比,总是被套里拽棉花——终隔着一层。因为同业旁人大多是“角儿”的脸色行事,虽然说现在是“新社会”,人们不至于太看“角儿”的脸色吃饭,但必定还是在梨园圈儿内张罗。哪怕是一次,谁不小心用了你,不就是和“角儿”们唱对台戏?我想这一点,人们比明镜儿还清楚。 话又说回来,这也不是什么颠扑不破的“铁律”。如果你有三姑六舅都是梨园中人,或者你能和有权有势的扯上点儿关系。大事反倒成了小事,此处不养我必有养我处,说不定角儿们还要对你更敬重三分。 可是据我看,这周佑军恰恰缺的就是这些,她一条道儿跑到黑的倔强性格,偏有不在人屋檐下的意思,可她偏偏又是没有“靠山”,所以只能是一个“熬” 字,我想,这也算是中国梨园特色吧。 现在,我做个假设,要以我这个肤浅的人来看,以周佑军的条件,找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也并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出钱给自己排戏,叫谁来谁都想来。再者,找一个有权势的“靠山”,让谁来配戏谁不乖乖得来呢?不知道这一点周佑军能不能想到?观着您若不信,环顾四下看看,梨园行这样的样板们不难找到。 衷心希望周佑军不是个认死理儿的人,不然孤注一掷,另开一窗,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作为一名女琴师,她所要承受的,远比“美女”两个字的份量要重得多。 现在在戏里行内,对周佑军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她自不量力,不分轻重,还有“搅戏”的嫌疑;也有人说周佑军的琴技是“野路子”,拿不上台面。据我我个人寻思,我想周佑军假如是“野路子”的话,那她岂不是没拜过师学过艺?不仅不是门里出师,也不是正规戏校毕的业?再说一步,周佑军很长时间与张火丁搭档,那火丁也是“野路子”不成?关于这一点,是不是带上了些许梨园 “欺生”和“惧角”的陋习味道? 想起古人蒋捷在《一剪梅》中有一句词:“流光容易把人抛”,是说时光易逝,人也无奈。同样,周佑军如果能把握住自己,即使时光过隙,它催红了樱桃,照样也可催绿芭蕉。只要这人不是随风飘雨萧的“一片春愁待酒烧”,便定能“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本贴由文化沙漠于2006年1月09日09:58:19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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