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京城某京官,以“京剧艺术进校园”之名头,带队进天津大学义演,并且开了个座谈会。笔者拜读了全部内容,觉得其中某些观念,实在不太容易明白过来,今排比论坛,以索因果。

论证的话题有三,先说其一:

此先生说,“新戏不是不好,做新戏创作的人可能除我以外都是精英,而且都是懂戏的,不是外行。” 京剧界照例有的是人才,此话笔者绝对相信,可是既如此,又为什么新编剧目均由话剧导演呢?话剧的导演能等同于京剧?咱们倒过来,京剧的导演去导话剧〔茶馆〕,〔哈姆雷特〕,羼入大量的京剧程式化东西,话剧界能认同?

其二:

“实话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不怕赔本去支持恢复的工作,我们尽量去做。我到中国京剧院四年多点,全院恢复的戏近百台,包括《范进中举》,但恢复后市场销售面很小。”

“而排新戏、创作新戏是有指标的,因为是转轨时期,我们排新戏可以拿到政府补贴。因为没有市场就没有发展,所以我们尽量新戏、老戏两条腿。从新戏的盈利中拿出一笔钱,为老戏添置服装等。”

话倒是两段好话,可话说到最后,这“从新戏的盈利中拿出一笔钱,为老戏添置服装等。”此先生所指“新戏的盈利”是指新戏演出的票房收入?不会是“排新戏可以拿到政府补贴”中所剩余额。我想不会,这不符合财经纪律。可惜没看到中京编排新戏,产生了多少票房收入的净利润,称作为“盈利”。而往昔常常听说:

“演出是多演多赔,少演少赔,不演不赔。”的。这新戏竟能产生如此大的经济效益,可怎不见新编力作狂演、狂满半个月,三十天之盛况耶?!

其三:

“为什麽他们创作下来的戏留不下去呢?这是咱们现代社会法制健全了以后所产生的一种负面影响。” “因为当初梅先生创造出《霸王别姬》是没有版权的,谁都可以学、可以改。梅先生从马金凤那里拿来《穆桂英挂帅》,好朋友,我就可以用,没有版权。一出《四郎探母》是经过众多艺术家你也改、他也磨;你也学、他也演,所以我们的一些保留剧目就留下来了。”

“而今天,我创作一个,是我的版权,谁要演我的戏,我是要告状的。”

笔者觉得这“咱们现代社会法制健全了以后所产生的一种负面影响。”实在是太晦涩了。我们先不谈这个侧面。

笔者要问的是,这戏因为版权所限,别人不准演,那么这版权是属于个人?中京?这戏有版权者不演,有他的自由,可是若小本买卖,自家设摊,这屯进的货积压起来,这傍晚的夜饭米从何而来?吃西北风?这唱戏虽有革命说,教化说,但毕竟也是做买卖。这海内独此一家,有钱好赚不赚,这里面倒底应该有个什么说法?不清楚了。而这其三与其二又似乎矛盾起来了!弄得笔者糊里糊涂的,更不明白了!

当然,此先生并不是个糊涂人,他说:“我既是搞表演出身,我也是跟翁偶虹先生十几年的弟子,我觉得我可能是翁先生最好的、最得意的弟子。”

可是时下真未见过此等先生,有时间发弘文,大谈戏曲专题,而踏踏实实;更未见撰佳作,论证既往开来,且实话实说。诚然也来上一篇似翁偶虹先生《十全大净金少山》那般的力作,方算得是“翁先生最好的、最得意的弟子”。让人叹为观之曰:颇具翁老先生之遗风!此辈先生不会写?看其自白,当更应有“青出于兰而胜于兰”之雄才;可也许此辈先生担重任,叱咤风云,有更高瞻远瞩之大略,当不可而知。

笔者曾于网上撰文:〈图兰朵——这也是京剧一种(2004.06.25.)倒是百般为此辈先生开脱,虽官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居百姓之卑位,表我一片好心;反时尚数十载教训,好心未必好报。可也是,吾辈年岁,当以人为善,焉能无端作违心语乎!

笔者在其二中,此先生言:“排新戏、创作新戏是有指标的,”凡事皆有指标,却原来是计划经济特有的产物,当年抓右派,给个百分比,也是有指标的。可不知而今排新戏也有指标,此先生之其二所言说是市场经济,与指标亦有矛盾。“排新戏可以拿到政府补贴”,先生此话倒是道出了真谛。

所以,笔者题头语:“兴许无奈打马虎,言不由衷托词多”。看起来倒还是有点儿道理!

本贴由鹧鸪天于2005年6月17日11:00:45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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