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孙先凯
张建业，山东省吕剧院导演、演员，2008年赴上海参加上海戏剧学院导演高级研修班，2012年参加山东导演培训班。
“向这边看，眼神要倾注一些感情。”在百花剧院的排练室里，吕剧导演张建业正在指导实习的青年学员。1990年以青年演员身份进入山东省吕剧院后，张建业以勤勤恳恳的工作得到认可，迅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吕剧演员。“几年的演出经历之后，我觉得自己对艺术还有一些其他的追求，对导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导演成了我一个小小的梦想。”张建业说，“参加过多次导演班的学习培训，如今我的工作重心在导演。这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转变，导演要承载的工作和义务要重得多，一方面我要全方位地提升自己，提高文化素养和艺术素养，多导出好戏来；另一方面，更要当好铺路石的角色，帮助更多的吕剧人才，包括表演、音乐、舞美等各方面人才更好更快地成长。”
转行导演，重新认识吕剧
2008年，山东省吕剧院选派优秀演员参加上海戏剧学院导演进修高级研修班。“当时这个消息如春雷般惊醒了我的导演梦。”张建业说，“我在这么多年的演出经历中积累了一点心得，想换一种对吕剧艺术追求的方式。”张建业积极申请，获得了这个珍贵的导演进修机会。
进入上海戏剧学院导演进修高级班，接受国内顶尖导演系教授李建平等人的口传心授。张建业如海绵般贪婪地汲取导演学的知识，单专业书籍就整理了一大书橱。“这是一个对艺术重新认识的过程。新鲜而又困难，困难但充满乐趣。”“与当演员相比，当导演所处的平台不一样了，观察的角度也不同了。平时，作为演员，是别人在看我演；作为导演，是别人在演我在看。做演员是对角色的直接感受，做导演是对作品多方面全方位的感受。这个换位是一个巨大的变化。”
十几年的演出经历，对于张建业站在导演位置上理解演员、把握整部戏都有很大的帮助，使他迅速进入导演这个角色。“要全面地提升对艺术的理解，文化的认知是我的短板。这也是我在培训班中着力学习的地方。”
学期结束，老师问张建业:“你学到了什么?”
他回答说:“我什么都没学到。脑袋里装了很多东西，但是又感觉什么都没装下。”老师告诉他:“这是一个过滤的过程，你现在积累的是量。通过实践的洗刷，你才能感觉到自己学到了什么。”
张建业说:“我对这段对话记忆犹新、感触很大。我现在的创作过程中，很多零碎的东西就是来自那段时间的积累。不要忽视学习的每一个环节，可能对将来的创作都很有作用。”
为弘扬吕剧发展尽心尽力
学成归来，张建业主要从事导演工作，成为省吕剧院成长起来的第三代导演。当年，张建业就独自负责导演移植传统剧目《双玉蝉》，之后连续独自导演《五女拜寿》、折子戏《柜中缘》、现代吕剧《认亲》等剧目。
2010年，张建业和北京评剧院导演李永志，共同负责导演本院原创现代吕剧《百姓书记》的第一稿创作。“这部戏，难就难在这位‘百姓书记’王伯祥是一位活生生的人，是有真实故事的。艺术来源于生活，但要高于生活。但是，很生活的东西，很难打造成艺术品。”张建业说。“如何把故事的价值、人物的价值以丰富的吕剧艺术手段表达出来，这就考验了我们导演的艺术再创作能力。”
《百姓书记》先后组织了20多次剧本论证会，剧本被反复推翻修改达3次之多，对不妥之处进行再创造。“演员的一句台词，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我都去细心揣摩。灯光、舞美、乐队更是经过千挑万选。”张建业说，“一部精雕细琢的戏，倾注了李永志导演和我的大量心血。”
之后，张建业曾先后到莱西市吕剧团、平度市吕剧团独自导演大型原创剧目《左懋第》、《刘谦初与张文秋》、《浊酒清泉》，复排经典剧目《李二嫂改嫁》等剧目。在莱西市吕剧团排练大型原创剧目《左懋第》时，张建业遇到的是没有固定的排练场所、剧团演员青黄不接、舞美和服装等落后的难题。“当时我硬是顶着压力，一边排戏、一边帮着剧团想办法、出主意。终于在三十五天内完成了大型原创剧目《左懋第》的彩排、汇报任务。也使剧团找到了新生的出路。”张建业说。
培养吕剧发展人才
“吕剧的特点是以济南地方话为基础，通过语言表达产生出自然的表现方式。与其他剧种相比，吕剧中自然的形式出现居多，而传统程式的东西不是太明显。”张建业介绍说，“吕剧质朴的旋律、通俗的唱词和具有浓郁乡土气息的唱腔是吕剧贴近生活，具有生命力的重要原因。”近年来，吕剧也斩获了包括文华奖、梅花奖在内的全国各类文艺大奖。
“吕剧深受群众喜爱，但吕剧人才的培养更是刻不容缓。仔细说来，吕剧的发展，首先需要培养独立的主创人员；吕剧团的发展，首先需要培养合格的演职人员。”张建业说，“要想让山东吕剧发展到更高的层面，就需要培养好自己的独立主创人员，把自己的风格向人展示。”
“熟悉吕剧特点、风格，所进行的创作才能发扬吕剧的风格。这种创作能力好比是核心技术，必须由我们自己所掌握，培养吕剧本土的主创人员还是任重道远。”张建业说。“吕剧团的发展需要后继人才，培养好演员、乐队也是我们必须重视的一点。”现在，与执导吕剧同样重要的工作就是培养青年人才。“为培养他们倾注心血就是为吕剧传承倾注心血，作为导演，这是我必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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