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天仙配》不知道80后和90后们是否看过,里面的那个董永在《搜神记》这部书中有很真实的记载,他的故事就在今天的山东省博兴县,2012年11月6日,寒风刺骨呀,乐华电视与央视七套农业频道《乡约》节目共同发起的“快乐与爱同行”公益活动,随乡约节目在博兴的拍摄一起开始,大家想知道在董永的故事发生的现在的传奇故事吗?
李家良:第三张名片是吕剧之乡。博兴的每个人都爱唱吕剧,都能喊几嗓子。你看,来,那个小胖子小子。
观众:马大宝喝醉了酒,忙把家还,只觉得天也转来那个地也转哦喔哦哦。
主持人:看把这孩子喝的。
主持人:几岁了今年?
观众:8岁了。
主持人:8岁了,什么时候开始唱吕剧呀?
主持人:从娘胎里就听是不是呀?
主持人:好,厉害。
李家良:下面我给肖老师推荐一位我们土生土长的唱吕剧的,他叫李琴圣,他不光吕剧唱得好,并且他把这个流传源于宋代,风靡一时的一个吕剧大戏都丢失了,他整理出来了,这曲吕剧,唱遍了齐鲁大地,出了20万张光盘。
主持人:普通农民?这周杰伦在台湾也不过30万张。他就能出20万张?
李家良:对,他比周杰伦稍微逊色一点。
李琴圣:肖老师,你好!
主持人:你好,跟大家伙说您叫什么?
李琴圣:我叫李琴圣啊。
主持人:既然叫琴圣,让我们领略一下你的风采。你闭着眼睛弹,这才叫琴圣。
李琴圣:哦,闭着眼睛弹?
主持人:闭着眼睛弹,眼睛往上看。
李琴圣:我见谁能唱谁。
主持人:见到谁就能唱谁? 比如笑林老师失恋了。
笑林:哎呀,没人喜欢我啊。
李琴圣:笑林老师好命薄,你的媳妇和你分东西,没有人处你偷抹眼泪,我说笑老师啊,不要紧,你看现场有的是美女,你看中了我给你介绍介绍,介绍一个给你行啊。
笑林:好,有了你这句话那就行了。
主持人:笑林老师他们家鸡不下蛋。
李琴圣:买鸡的时候啊,看看哪些公鸡,哪些母鸡,认出来,要想下蛋买母鸡,要想打鸣你买公鸡。
笑林:哦,你刚才这也是吕剧啊?
李琴圣:吕剧的说唱。
主持人:笑林老师他们家猪跑了。
李琴圣:哎呀 笑老师这就麻烦了,你这个猪跑了你咋不拦结实,笑林老师你装冷静,你那猪啃了人家的葱,主人和你老婆来打仗,你赶快拿着烟酒去赔情。
主持人:笑林老师他们家发大水了?
笑林:这倒霉事儿都跑我们家来了?
李琴圣:笑林老师,别冷静,你家洪水把房子冲,房子冲的没一间,你老婆孩子都在水中。笑林老师啊,快回家去,把你孩子们拉上来吧。
主持人:笑林老师他们家着火了。
笑林:好嘛。
......
李琴圣,山东省博兴县吕艺镇寨李村人,今年67岁,1978年改革开放,从小热爱文艺的李琴圣带着媳妇跑开了单帮,走村串户的表演吕剧,风霜雪雨足足十年,43岁的李琴圣终于发现了一个唱戏也能赚足百万的秘密。
李琴圣:我下海,我拉着我老伴,我拉着琴,整个山东转了个大半了。
主持人:去给人家唱也赚钱,中间有什么难忘的经历没有?
李琴圣:开始的第一年我和我老伴在博山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演出。观众围得很多,一直唱到晚上9点多还不散活。结果十点的时候,我们停下了,旅店关门了,到好多旅馆客满,我没辄了,我就领着个老伴到处转,转到西郊一个苹果园,看见苹果园的屋子。进去了,因为一天连唱,非常累,里面铺着些玉米秸秆,我老伴就铺开了被窝睡觉开了。我在她这边,她在那边,我总觉得这个屋里冷飕飕的,有一股味样。我就打起打火机来,这么一照,你猜怎么样啊?里头躺着个死尸,吓坏我了,吓得我一夜没敢睡觉,我也没敢叫我老伴。我说起来起来,天不明,我就叫她起来,走走走。 走出老远去,我跟你说,你知不道啊?今晚咱两个和死尸睡了一觉,里头有个大死尸啊。有一天在那个淄川,这回又是唱到10来点,旅店关门了,我们找,找找找,找到一个看大门的屋子,我说进去了,我这心里说还遇不上死尸了,铺上被子在睡觉。俺老伴说要出去方便方便。我领她去方便去了,俺回来一看怎么样啊?那一人倒在我的被窝里呢,我去了会儿你咋在我被窝里呢?他说你的被窝,是我的被窝,他开始不讲理了,我一看,哦,是个疯子,我就去夺被子,他就跑我就撵,撵了很远,我夺过被子来。
主持人:那天天风餐露宿的,什么样的经历都遇到过是不是?您爱人来了没有?
李琴圣:来了。
主持人:能不能给我讲讲,跟他一起天南海北的那些经历。
爱人:我和我老伴去要饭的时候,在外头,我那孩子都在家里,我就看见人家的孩子叫娘,叫妈,哎呀,我这想起咱的孩子在家里也没管的,咱俩是出来干啥,他道我说了以后啊,俺俩过年出去要饭不回家。不是那个,在外头,一下子想起那孩子来,想起我的老人来,人家的孩子都有那个照顾的,我就是俺那大闺女在我家照顾俺那孩子。我和我老伴吧,人家都穿新衣服,我就说了,咱的孩子是不是在家里也穿上新衣服了?俺老伴就劝我,咱要继承父亲的事业,不管是吃多少苦,咱也得继承父亲的事业,咱得唱下去,所以我也听了他的话。
主持人:这么苦、这么累,人家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啊。有没有觉得这个嫁错人了啊?
爱人:哎呀,我有时候总想到,你看我跟着你这个人一辈子没享着福,我回去就哭,我老伴就劝我,
主持人:这个老李啊,咱不想过去的那些伤心事儿了。走南闯北的,到了一个地方都给大家伙怎么表演啊?
李琴圣:我拉着吕琴,俺老伴她就表演。因为俺老伴她表演的基本功很好,她从8岁开始就在咱滨吕跟着俺老岳父学,她开始是学这个专业的。滨州吕剧团。
主持人:你们两个人给我们表演一下,行不行?
李琴圣:行。 未曾讲话笑嘻嘻,尊了声杨秀英你听知,我卖鱼到在那苏州城里,所买一物真稀奇,什么一物真稀奇,他也会说来也会笑,也会走路吃东西,论斤足有百十斤重,你猜猜这是一个啥东西,这不是一个大活人吗 ,谁说不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个大活人.
李琴圣:出去要饭,实际上我是为了传承、弘扬吕剧,到处访问,很多人都说,你们会唱《逥龙传》吗?这是一个历史名剧,在宋朝仁宗年间,八王寻子继承皇位的故事。这个戏非常好,蹊跷事儿太多。比如说赵德芳在53岁那年,上西湖玩耍,他媳妇生个肉蛋,他自己盼着生个儿,结果生个肉蛋。他把这个扔到河去了,偏巧叫两个渔民打上来了,打开这肉蛋一看是个小子。
主持人:那这个大家想唱这个戏你就给大家唱呗。
李琴圣:但是没有剧本。
主持人:剧本呢?
李琴圣:剧本在经过文化大革命。把这个旧书、剧本都搜集在街上点起来呼呼的着了,烧了,失传了
主持人:这个《逥龙传》有多长啊?
李琴圣:一场按两个半小时算,一天演三场,这头午、下午、晚上,能演五天五黑夜还演不完。我认为这个戏如果搜集起来整理好了,成为剧本,真是有市场,能赚很多钱。
李琴圣:比如说我们扯起棚来唱,一场上一千人,一个人一块钱不算多,一场1千元,三场三千元。一年演一半的时间,就将近80万。 我想起来俺岳父,还有一个表叔王道营,他在五几年的时候那就是搞吕剧的, 我问他准知道。我为了把他们真东西套出来,在那个时候我们是吃饼子吃窝头,我特意花了两块钱买的油条。
主持人:哎呦,这两块钱还记到今天?
李琴圣:那会儿两块钱的油条我们一星期的生活啊,当买油条来以后,俺那四个小孩看见馋得流口水,真是,老吃不着啊。他们把大体的框架呢,给我说了,他们说,我记,七天的时间。但是我认为这样东西还不行,不连贯。最后我听到,在兴福有个村,他有本轱辘词,就是说大书的,敲着鼓说的轱辘词,八本,我就想方设法上那儿去了,当我去的时候,这个老头他不理我,他说我没有啊,我一看说没有回去吧。我去买了两条饼干,我一去,老大爷眉开眼笑,他说借是借,只借一本,两天一换,我说行,来回60多里地。回去抄,抄完了之后还给他。因为我白天黑夜的不大休息,很累了,骑个车子,那个时候没有公路,扎到公路沟里去了,戳到胳膊了。那个老头也一看,干脆吧,我这两本一块借你,你抄完保证送回来。借了把那个剧本了,总体框架东西填得不少了,我又借鉴了很多东西放在里面。这个七凑八凑把这个《逥龙传》给它完整起来了。花了将近三年成了,三年我们就开始组吕剧团。
主持人:成立剧团,找什么人参加?
李琴圣:一说唱《逥龙传》,搞文艺的都非常眼热。
主持人:什么样的你才能相中呢?
李琴圣:笑林老师这样的估计我相中了。多才多艺。
主持人: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那个剧团那个人都什么样?
演员:我不是个王老婆子卖瓜,自卖自夸,哎你看看俺,头是那头,脚是那脚,身子是那身子,腰是那腰。
主持人:腰在这儿呢!
演员:嘴是那嘴,唇是那唇,那说出那话来,就喜煞个人呢 。你看你呀,沤烂的木头不能成器,生就是泥鳅你一辈子成不了龙,你要是得中是我的福,你要是落了榜,一刀割断这根绳,你要是不当官啊,我还不跟你啦。
主持人:来我看看你。
演员:肖老师,你好!
主持人:你又要把我折磨一顿,对不对?
演员:快给我坐下吧,还站在那里丢人现眼的,当着这么多观众。我们家那个老人家,富态福相的跟个佛似的,你看你,瘦得穷细细的跟个猴似的。
演员等表演......
主持人:这个庄户剧团组成了,大家伙开始排演这个《逥龙传》。我很想知道这个《逥龙传》第一次走到乡村里,是一个什么场景?
李琴圣:光看戏的这个人,老比子了,好几千,那么个院子,塞得满满的。当我们唱到高兴的时候,逗乐地方,下头观众鼓掌,哎,唱到悲伤的一段,老太太们看戏的哭得嗡嗡的。拿出个钱来往台上扔,老太太有拿着100元的,当时的戏价是一场1500元,结果你说捐的钱多少?3千元。一场就是4500元。当时下去那个舆论在说,哎呀,多年没看那《逥龙传》了,可彻头彻尾的看了《逥龙传》。就在丈八佛庙会上,五家跟我提前订上他那演戏的,原先定三天演九场戏,加成五天演15场。头晌两个半小时,下午两个半小时,中间得回家吃饭休息。栏目来了,我不来不行,我这来你这儿了。
主持人:你今天是被我抢来了?
李琴圣:就是啊。
主持人:那耽误你挣多少钱啊?
李琴圣:耽误钱不要紧,主要认识一个名人,太高兴了。
主持人:那下次演出的时候,有没有这个找你这个合影、请你吃饭的时候啊?
李琴圣:老鼻子了,我们在寿光的桥子村演出,马家庄隔着那里三十里地,开着两个面包车,吃公饭,请我们全体演员去吃饭。再就说啊,我们伙房准备饭了,准备20来人饭,都叫这个挨家挨户地把演员叫去了,你上我家去吧,你上我家去吧,吃饭的也就光有看锅的,这还不算。使我最难忘的是,在寿光的口子村唱戏,唱《逥龙传》,一个83岁的老头,他40里地骑着个自行车去看我戏,第二天又去,我说这是什么事啊?这个自行车上戴着一捆啤酒,兜里装着一条烟,上去,唱得不错。80多岁,40多里地骑车去看我戏。
主持人:那这个《逥龙传》给大伙一演,能给这个乡村的这些人带来什么改变吗?
李琴圣:这个《逥龙传》是教育年轻人不孝顺的、不孝敬父母的教育他们,比如说我们在青州,碰上一个恶媳妇打她公公,她说她公公不能干活了就打他,她说她公公不能干活了不打他?当时我说她一顿,我说你啊,还不如戏里面的王华,王华买了个爹,他为了孝敬他爹,把自己亲生儿子卖了,然后你要看看我这个戏。正好呢,青州一个报社记者他把这个事儿记下了,当时我唱完这个戏以后,青州给我打电话过来,她那书记说,那个媳妇,那个孬媳妇变好了,说也登了报纸了。
主持人:这么火,你也赚钱了吧?
李琴圣:赚了。是村里第一个买自行车、第一个买电视的、第一个有手机的
主持人:有人要找你出光碟?
李琴圣:我看到很多周边县它出了些小戏,也出些了小光碟,我看看我们《逥龙传》能不能办成光碟。事有凑巧,我们搞庆典的时候,陈户镇的齐岳岭他去搞摄像,他找我谈,他给我联系上省里去录像,我不相信他,我怕受骗。他走了,又呆那么几天,他又骑着自行车去了,他拿出那个手机来,给那个山东省文化音像出版社,打过电话去了,他说你不信听听。我说你雇上个人给我瞎编,我不相信,最后他又来。他说那个音像公司来了,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经理,一个是办公室主任,来看你的戏。这个时候呢,我还将信将疑,因为对于摄像这一块我没有一点经验,我说,今天我要唱戏我也没有时间,你呢,管这个来的同志们饭,以后呢,我给你钱算了。这样他管饭。结果呢,看完戏以后他说,你戏唱得不错,我同意和你合作。又等了一个月,我们签合同了。
主持人:多少钱一套啊?
李琴圣:零售价30元。
主持人:30元?回来就放?
主持人:出了多少张?
李琴圣:20万。他出多少万与我没关系,我就500元钱一场。
主持人:那你觉得后悔吗?
李琴圣:说到后悔有点后悔,但也不后悔,我赢得了很多的观众。当我再上胶东这一带演出的时候,我走在街上的时候,他们就说这就是演王华的那个人。
主持人:知名度大了。
李琴圣:对。再出我是不上当了,我叫你给我当经纪人。
李琴圣:我们吕艺镇在我带动下28家吕剧团。
主持人:快70了,耳不聋眼不花。下一步还想干什么?
李琴圣:我现在是拖拉机拉舞台,给我换上个汽车拉舞台,我唱遍山东,唱遍北京。
笑林:李老师是咱们村里的能人啊,有这个非常执着的精神,如果我们的农村有很多像李琴圣老师这样的农民朋友,我想我们村里的农村文化生活、精神世界是会更加的丰富,在这里呀,我代表我们专业的文艺团体谢谢您,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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