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王景智 深圳景智文化创意工作室
小白玉霜，评剧著名女演员。20世纪四五十年代，大红大紫。原姓氏不详。5岁时被人贩子卖给莲花落艺人李景春的遗孀李卞氏，乳名福子。李卞氏就是后来成为三十年代评剧四大名旦之一的白玉霜的养母。也就是小白玉霜的姥姥。因此，小白玉霜与白玉霜虽为母女，但没有血缘关系。
幼年时，小白玉霜由李景春的母亲抚养，12岁来到白玉霜跟前，实际上不过是个贴身侍婢。取名李再雯。那一时期，很多评剧演员没有成名前，都兼“贱业”（即暗娼）。戏台上不乏一些低级下流的曲目。李再雯自然也不能洁身自净。李再雯从白玉霜和其他女艺人的不幸遭遇中，看到了自己最好的前途就是学戏卖艺唱红。于是她暗下决心，一定要继承白派衣钵。然而，李再雯想不到白玉霜竟不肯传艺。李卞氏不愿公开违拗“角儿”的意思，所以她很愿意李再雯学本事，却不正面支持。这样一来，李再雯被逼得明学不成，只能暗偷。后来，跟老艺人李文祉学些里子（配角）活儿。不久李再雯就能登台打点零杂，可是直到她能唱帽儿戏或给白玉霜打里子唱配角的时候，水牌、海报上从没有见过李再雯的名字，她一直是李家班里的无名小辈。
1937年春节，正在上海红得发紫的白玉霜突然私奔，戏班被困在上海。为了摆脱困境，李卞氏硬抓李再雯给白玉霜“顶坑儿”，站到舞台中间，挑梁唱起主角。满街海报亮出“小白玉霜”旗号，李再雯现学现卖，居然一炮走红。
小白玉霜初始锋芒，效果虽然颇为不错，但这并不能改变她在李家班的地位。小白玉霜随团回到天津后，白玉霜被李卞氏胁迫重新出山，但营业情况不佳，其主因是京、津、华北相继失陷，百业萧条，娱乐界岂能幸免。但是身心受到严重摧残的白玉霜心理有些变态，她竟把这一切归罪于小白玉霜，认为是小白玉霜遮了老白玉霜的光彩。白玉霜因为长期患有妇科病，有时撑不住，就让小白玉霜唱日场，有些人就专买日场，来看小白玉霜。她演戏时剧场里掌声不多，但是很静，观众常常被她含蓄传情的演唱和表演所吸引，完全进入戏中，与角色同呼吸共命运。小白玉霜名气渐渐大起来。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小白玉霜被一个做烟土生意的西北人赵清才看上了。一来二去，二人动了真情，赵清才决意纳小白玉霜为妾。
赵清才花了五十两鸦片烟土的高价为小白玉霜赎了身。这一年小白玉霜19岁。1941年5月11日，赵清才与小白玉霜在北平留香饭店举行了婚礼。这时，小白玉霜安心做起了太太，一心想要为赵清才生个儿子，特地到一个法国人的医院做了一次检查，结果令人失望，由于很小就吃过一种特制的避孕药（当然是李卞氏偷偷给她吃的），卵巢发育不全，已经无法生育。赵清才本人吸食鸦片，小白玉霜也慢慢染上毒瘾。
1942年，35岁的老白玉霜因妇科大出血死在戏台上。老白玉霜死后，迷恋评剧不得施展的小白玉霜重新出山，而且自组了一个剧团。受到戏迷热捧。但是，小白玉霜与赵清才的感情却发生危机，因为赵清才不同意小白玉霜出山，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气之下二人分手。
不久，小白玉霜结识了当时天津的日本汉奸头目佟海山，外号海五。佟海山是个十足的地痞流氓。小白玉霜经不住佟海山的花言巧语。不久，小白玉霜就与佟海山同居了。一心以为佟海山可以帮她自立门户，不想，佟海山正想利用小白玉霜的名气发财呢！佟海山全面控制了戏班。佟海山挥霍无度，花光了小白玉霜辛苦存下的钱。1946年，小白玉霜终于不堪忍受，秘密出走。1947年，佟海山因盗卖枪支被国民党政府枪决。这之后，小白玉霜又与一个清室破落王孙查非有过一段不了情，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虽然偶尔也出来唱戏，但是连年战乱，收入也不景气。解放前已经到了靠典当度日的地步。
解放后，是小白玉霜艺术创作的一个新时期。主演了《兄妹开荒》、《农民泪》、《九尾狐》等现代戏。并积极捐资抗美援朝，受到毛主席的接见。并成为中共预备党员，政协委员。小白玉霜很羡慕新凤霞找到了吴祖光那样有水平、有文化的丈夫，可惜一直未能如愿，虽也结交了一些男性，但都因轻信草率无果而终，反落下一个轻浮放浪的名声。因为不能生育，她曾抱养过一个女儿。1963 年，在排演《李双双》时，小白玉霜毒瘾发作，与剧团领导发生激烈冲突，说了不少有违原则的过头话，被临时换了下来。自此，再无上台的机会。随后又被开除党籍，罢免政协委员资格。文革开始后，小白玉霜受到批斗，自杀身亡。时年45岁。
小白玉霜音色纯正，音域宽广，她的行腔柔润平稳，深沉流畅，演唱圆润隽永、低回婉转，讲究节奏的变化及快慢、轻重的对比，形成了韵味醇厚、朴素大方的演唱特色。小白玉霜扮相大方，善用眼睛传神，表演风格轻淡素雅，细腻含蓄，不浮不泛。无论是演唱技巧的运用，还是唱腔的设计安排，她都能从刻画人物出发，细腻而真切地表达人物感情，树立好人物的音乐形象。解放后，小白玉霜的艺术日趋成熟，洋溢着新时代的清新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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