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这篇文字。

我很明白,写或者不写,戏,已经在那里演着,观众也因为戏里有着自己爱戴的演员而雀涌进剧场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喜欢的角儿在台上演绎着那个时代的那个人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剧场的经理正在盘算在今晚这台戏有多少利润,剧院的领导也在想,今天晚上的演出收入还能为剧院添置点什么。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作为一个戏的导演,TA有没有在观众席里入座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作品在舞台上呈现?或者说,当他看到自己的戏通过电视机的屏幕走进千家万户时,是兴高采烈还是忐忑不安?要知道,舞台上的一点点不注意的细节,通过电视光缆的输送,在电视屏幕上就成了一个大大的瑕疵。这是我周三看评剧《金沙江畔》时的第一感受。

有第一,就有第二。且让杂家慢慢的道来。

对于评剧,我是陌生的。但并不因为陌生而使我与评剧产生距离。相反的,在昨天看了另一出评剧《我那呼兰河》后,叫我与评剧的距离更近了一步。我有一种感触,觉得评剧的传承和发扬,在某些方面比京剧做得要好。这也是看完《我那呼兰河》的一点感叹。

我是个很轴的观众。一直天真的认为,经过精心打造的剧目,是应该没有“硬”伤在舞台上出现的。无论是传统戏、新编戏、或复排现代戏,贯入耳畔的就是“精心打造”这四个字。可是每每在看这些“精心”之作时,总能看到许多的“粗心”的痕迹。不管是京剧还是评剧。

周三晚上的这出评剧《金沙江畔》给喜欢评剧的观众带来了惊喜、给我们这些不懂评剧的观众带来了愉悦。动听的旋律、悠扬的唱腔、挚真的表演让我们体会了评剧的魅力和美丽。不知道这出戏还会在什么时候上演?倘若再上演,是不是以下这些问题能够引起注意。

一,战士们的手榴弹千万别做成象饮料瓶样子。万一台下的小孩子不懂事问大人,“这叔叔背那么多饮料干嘛?”你说“不是的。是手榴弹,打坏人的。”小朋友偏要跟你较个真,“这就是那什么牌子的饮料么。”你怎么说吧。

二,比划着打枪,食指一定要扣在板机上。第三场里珠玛在打鹿时的表演把食指平放在枪击处。

三,谭文苏的绑腿是应该有还是没有,我想,剧组应该仔细考证一下。就那个“官兵一致”的岁月,我认为,是要绑的。不知道不绑是不是为了特出他的最高首长的身份?

四,除了几个主要演员的武装带是和剧情的年代相符外,一些战士的武装带都用的是新式的扣带。这个有点超前了。好像长征的时候这样的武装带还未诞生哟。

五,最后一场的开打。土匪头子的手上挨了珠玛的一枪后下场,隔了一段时间再上场。此时,他的那只挨了枪的手要不要扎一下?

六,在第六场和最后一场里,我看到一个扮演藏族老大娘的演员,胖胖的,演得特别的认真。在角色与角色之间交流时,她的那种神态,眉宇间和举手投足时,让我看到了一个得到翻身的的农奴的情感的外露表情。没有一句台词没有一句唱,就是一个群众角色。这个演员的表演到现在仍然历历在目。

一直在想,是不是这些“粗心的痕迹”实在的让导演乃至剧团领导不屑于认真的去对待。然而,分明的,我又听到了一个戏曲人的良心在跳动!我们唱的是戏,演的是良心!还有一份责任。

于是有多少戏曲人,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为了传承为了弘扬,默默地坚守着!

可是为什么呈现在舞台上的景象总是这样的不尽人意!此刻,我想起了“青味斋”先生说的“认真”二字来了。再遥远一点,我想起了一位老艺术家面对粗制滥造的艺术的声音:我们演员做的是艺术作品不是艺术产品,是人民群众的精神食粮!可现在,艺术作品已经离我们远去而艺术产品风靡一时。“细心”和“认真”也被“一不小心”没了。

真的希望,在如今戏曲艺术的舞台上,产品少一点,作品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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